趙虎低着頭離開,兔死狐悲,曹清有如今的下場,他比任何人都難受。
好在秦升沒有落井下石,至曹清於不顧,否則,趙虎會更加心寒。
飯後,牛二意猶未盡,留在義堂的寢室和二蛋李林同榻而眠。
睡覺之前,二蛋饒有興致的展示了一次精彩的取毒表演,讓牛二和李林大開了眼界。
捉蛇捉七寸,二蛋把大布袋子打開來,不等小青蛇反應,探手一抓,靈巧而準確的扣住了它的七寸。
就像人類的脖頸一樣,這樣一鎖,小青蛇便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二蛋的另隻手也飛快的動作,捏住了蛇身。
蛟宏化身一尺長短,爲的是便於自己的行動,利於隱藏,如今反而應了二蛋的心。若是長有丈餘,以二蛋這不太成熟的技術,勢必會出現紕漏。
他現在對尺長的蛟宏得心應手,雙手毫不費力的將蛟宏控制住。
像模像樣的辨別了一下子,二蛋的表情頗爲狐疑,臉上越來越不好看。
停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道:“我見到的蛇類也不算少了,可是此蛇實在怪異,頭生有角,身附鱗甲,雖然搞不清它的種類,但絕不是凡類,至少也是低階的妖獸”
聽到二蛋一說,李林趕快湊近了觀瞧。
他看後很失望,搖搖頭,不作解釋。
牛二搭眼一看,將小青蛇的渾身上下看了個仔細。透過靈識,小青蛇已被完全透明化,令他驚奇的是,此蛇身體內部有些虛幻,似乎重影連連,就是看不真切。他卻不知,這正是封印所致,蛟宏元嬰在封印之下,化爲臟腑一般模樣隱藏其中。
“這蛇果然不尋常。”牛二找不出原因。只得如此解釋。
“我聽人說過,有種奇怪的低階妖獸名青鱗蛇,它天生的會尋靈脈充盈之地。並在那裡隱藏吐納。這青鱗蛇得靈氣滋養,等階越來越高,身體也越來越龐大,最後。能吞雲吐霧,化身爲龍,叱吒於天地間。”二蛋取蛇毒之前,頗有意味的說道。
“按你所說,這便是青鱗蛇?”李林撇撇嘴。
“我可沒有說。只是看到它聯想到青鱗蛇。”二蛋微微嘆口氣,又道:“真若是青鱗蛇就好了,馴服過來,以龍爲坐騎,比御器飛行可風光的多了。”
……
取蛇毒的過程並不複雜,撐開蛇口,將蛇毒上顎磕在瓷瓶的瓶口內,自然反應。蛇就會噴射出兩滴毒液。
乾淨利索的取完蛇毒。二蛋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畢竟不是專業的捕蛇者,對此道並不精通,能順利的完成,他很是慶幸,看到瓷瓶內的蛇毒,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牛二手一翻。手中憑空多出一個靈獸瓶,遞給二蛋道:“此瓶名爲靈獸瓶。是婉月師傅贈與我的,我閒着也是無用。你便將小青蛇收進去,極爲方便。”
“是麼……只是此瓶太貴重了,我……”二蛋聽師姐們說起過靈獸瓶,對他們這些剛剛入門的弟子來說,的確,靈獸瓶太貴重了,他們根本不敢奢望能得到此物。
“還跟你玉竹哥哥見外,讓你收下你就收下,反正在我手上也沒用處,別婆婆媽媽的了……”牛二板起臉孔,看着二蛋笑呵呵的把靈獸瓶接過去。
簡單的告訴了二蛋靈獸瓶的使用之法,一經演示,二蛋順利的將小青蛇收進靈獸瓶。
牛二象徵性的以這些取出的蛇毒作補償,此事便畫上了句號。
蛟宏被困在靈獸瓶內,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於靈獸瓶中破解封印,只能忍氣吞聲,等待時機。
不過,畢竟,二蛋修爲不足,數年之後,蛟宏趁機溜走,返回了千獸山。他逃走的時候,牛二和楚曉燕早離開攬月宗多時,他也失去了刺殺楚曉燕的機會……
……
轉眼間牛二和楚曉燕的大婚臨近,楚曉燕的洞府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宗主明空已經派人數次前來打探,都是失望而歸。閉死關時期,根本不能有外人打攪,所以,來到之人只能眼巴巴的守在洞府外,苦等半日纔回去交差。
明空愁眉不展,大婚將至,若是少了新娘子那成何體統?再說,喜帖全發出去了,遠道的各門派衆人已有先期到來的,大婚之日不能隨便更改。
她派人出請牛二,可是,這位外堂堂主怎麼都找不到。再派人去西山藥園,也不在。
這令明空有敘燒眉毛。
楚曉燕不在,那是她在洞府中閉關,牛二不在,他去了哪裡?後來,明空想到婉月,又派人招來正在接待各地客人的婉月。
“他不在西山藥園嗎?”婉月這些天一直留在攬月宗,根本沒回過西山藥園一次。
“我正要問你呢。”明空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倒好,牛二尋不到的話,獨角戲都沒得唱了。
“好吧,我召集些人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婉月退下。
沒有半日的工夫,牛二找到了。
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跟二蛋李林一起盤禪修煉,互相交流修煉心得。
最近,義堂的老師雨晨忙的不可開交,已經沒空上課,管理這些小弟子,就任由他們自己活動。
牛二被帶走,二蛋和李林有些依依不捨。
這些天,他們在一起玩的可開心了,並且這位玉竹哥哥所會的知識很多,特別對他們修煉有用處。二蛋和李林在牛二的誘導下,似乎已經有了進階煉氣期中期第五層的徵兆。
婉月找到牛二,帶着他直接去見宗主明空。
“姑姑在上,玉竹有禮了。”牛二見到明空,便施以大禮。
“起來吧,玉竹。”明空被牛二的話說樂了,“玉竹,我找不到你,還以爲你逃婚跑掉了呢。怎麼,童心未泯,跟小弟子們廝混?你都是成家之人,就不想想你的嬌妻?”
“姑姑,曉燕沒有事,大婚之前,必然會突破”牛二微笑道。
“我可不放心,別耽擱了大事……不如你去看一下……”明空說着輕笑道:“你也知道,姑姑修爲淺薄,對此有心無力呀。”
不久,牛二化身郭克爽,來到楚曉燕的洞府“觀月”前。
臨近洞府百丈,他已有所感,停下腳步,心神一沉,靈識遍及整個洞府。有六翼白蟻做臥底,楚曉燕的一動一靜皆在掌握之中,但那僅僅只是圖像,沒有親身經歷的感觸。
此時,洞府周圍的靈氣已有不小的波動。半空中,一個個微不可尋的漩渦在形成着。牛二放眼看去,不覺心頭一喜,這是進階之前的徵兆
他不便打擾到楚曉燕,而是盤膝坐下,就守在洞府外,爲其護法。
隨後,天空中,越來越多的渦流產生出來,將這一帶空間呈現無序的狀態。它的牽引之下,高空中,大量的紅雲在向此聚集。
雲層越集越厚,越集越密。
“轟隆隆”
悶雷響起,一聲接連一聲,由遠而近,聲震羣山。
附近鳥獸聞聲,慌忙四散奔逃。
天色漸暗,悶雷聲中夾雜了閃電,“咔嚓嚓”一道道霹靂劃空而過,宛若一條條的銀龍相仿。天現異象,是牛二進階結丹期所不曾有過的。
天現異象,讓攬月宗的高層聞風而動。她們以宗主明空爲首,御器飛起,向着楚曉燕洞府緩緩飛來。就是那攬月宗的老祖宗也驚動了,身形一動,已懸浮在虛空之上。
牛二面色平靜,微眯着眼盯着長空,任由氣象萬千,而不爲所動。
楚曉燕所在洞府數裡之內,各色人等越聚越多,她們翹首企盼,觀察着動向。不過,她們心如明鏡一般,這正是楚曉燕進階結丹期所致。
正在這時,天空中的紅雲似被什麼攪動一般,開始攪出一個細小的漩渦。這漩渦飛速的旋轉,越來越大,越拉越長,後來竟然形如龍捲風暴,扯動的空氣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迅速的下落。
那下落的方向正是楚曉燕的洞府。
牛二的眼睛放出精光。在這一刻,他的身形陡然而動,快若奔雷。根本不需藉助任何法寶,便御空而起。
“嗖”刺耳的破空之聲響起來。
就在那漩渦急速下落,距離山頂還有十幾丈,牛二的身影已到。面對扯動天地的漩渦,牛二向上連轟數十拳,每一拳都足有二百餘萬斤。
“嘭嘭嘭嘭”
牛二的氣勢壓過漩渦,使漩渦縮回數十丈。
但牛二並不作罷,手指連彈,“嗖嗖嗖”數枚彈丸被彈射出去。
“轟轟轟”
火精彈那絕無僅有的氣爆炸使得漩渦分崩離析,漩渦再次收回數十丈。
隨後,漩渦一陣翻滾,居然以最短的時間,重新下落。
與上次不同的是,此次,雷電摻雜在其中,在漩渦的外緣,電弧飛竄,電花四濺。牛二一不小心惹怒天威,此漩渦的威能比上次強出來數倍不止。
牛二落在山頂處,面色逐漸凝重。
他怎麼也料不到,楚曉燕的進階竟然惹出這麼大的亂子,和那傳說中的結丹期進階元嬰期的天象竟然相差無幾。
若是他自己進階,倒也不必驚慌,即使雷電之力全部轟在身上,只是爲他淬體而已,絕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