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酈恆安左右看了一下,碗裡已經沒有菜了,還有一層淡淡的泛着油光的淡黃色豬油黏在碗上,“爹,你們不要了吧?那我把這碗……”
關氏笑着點點頭,“好,我們家啊,就屬你最喜歡掃盤子了,快點吃了吧,我和你爹已經吃飽了!”
吃了飯,酈恆安滿足的抱着肚子,“好久沒吃得這麼舒服了,肚子都快撐死了。”
酈蕪蘅看到他那個樣子,酈蕪蘅都快笑死了,可心裡又覺得酸酸的。
晚上,關氏在牀上,側着身子問酈滄山,“你也是,孩子們要做什麼,你就由着他們,這怎麼行?我們倒是吃得好了,有那錢,不如給修遠呢。他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也不知道身上的銀子夠不夠,還有,吃得飽不飽……”
酈滄山輕輕的抱着關氏,“媳婦兒,別擔心,這次,我要是運氣好,逮到一個大傢伙,今年我們家就有錢了!我跟你說啊,我們家蘅兒,要上天了,這小丫頭,你不知道,人家溫十三是怎麼說她的,嘖嘖……這小丫頭一點也不像是我們家孩子。”
“你胡說什麼呢?”關氏白了酈滄山一眼,“什麼不像是我們家的孩子,那像是誰家的?我懶得跟你說,你想說啥?難不成,蘅兒是別人家的?”
酈滄山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趕緊跟關氏道歉,“媳婦兒,我,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是意思是,意思是……那個,蘅兒太聰明瞭,你看看我,我這不是傻乎乎的嗎?你看她,哪裡像我?”
“酈滄山!”關氏仰起頭,手狠狠的在酈滄山腰上掐了一把,入手全是一塊塊硬邦邦的肉,她狠狠的的捏了一把,酈滄山面不改色,她有些氣餒,“你是傻,你也知道啊?你傻,難道我也傻啊?”
酈蕪蘅晚上喝了一竹筒的聖水,躺在牀上,這幾次進空間,少了綠蕪,她總覺得差了點什麼,現在,她只能求綠蕪早點醒來,早點結束沉睡,她不想一個人呆在裡面。
手情不自禁的摸着脖子上的銅錢,酈蕪萍正在梳頭髮,酈蕪蘅問她:“姐,你知道我脖子上的銅錢哪裡來的嗎?”
酈蕪萍回過頭來,“怎麼今天想起問這件事啊?”
酈蕪蘅笑了笑,“我就是有點好奇,我記得這東西,從我記事起,好像就一直在我脖子上,我都不記得這是什麼時候掛在我脖子上的了。”
酈蕪萍想了想,“我也記得不大清楚了,不過,我曾經聽人說,這是你生下來那一天,我們家前面有一個老和尚給孃的,說是想要爆你一輩子平平安安,就要一直帶着,娘就讓你一直帶着了。”
老和尚?
酈蕪蘅陷入了沉思,不過想了很多,但是她還是沒有想明白,索性也不去想了,蒙上被子,就開始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韓氏就來摘菜,關氏聽到外面的響聲,出去一看,就看到韓氏彎腰在他們家的菜園裡忙活,她差點一口氣噎住了。
韓氏雖說重活兒累活兒都是給他們家做,但是自己的菜園子,韓氏很會收拾,至少,絕對不會出現沒有菜吃的這種情況。
“娘,這大清早的,你在幹什麼?”關氏問的很不客氣,她嗓門有點大,這一嗓子吼出來,嚇得韓氏差點把手上的菜丟掉了。
韓氏猛地回頭,“你瞎喊什麼啊?我來摘菜,你難道沒有看到啊?吼什麼吼,比嗓門大啊?”
關氏氣得牙癢癢的,“你要摘菜,是不是也要跟我說一聲啊?害得我以爲是哪來的小偷呢!”
韓氏怒了,指着關氏,“小偷?這是我兒子家的,我來摘菜怎麼了?你少在那裡指着我說,不然,我去叫滄山來收拾你!”韓氏又繼續摘菜,嘴裡還不忘唸叨:“我自己的兒子,我兒子家的東西,難道我還要跟別人說一聲?別人,誰啊,你啊?真是笑話……”
關氏被韓氏氣得半死,眼眶紅紅的,跺跺腳,轉身就走了。
酈滄山自然也聽到她和韓氏吵架的聲音,等關氏回來,就急忙安慰她:“沒事媳婦兒,我們家後面菜多,別生氣了,大不了,過幾天我開點荒地出來,種上幾年,也就成熟地了,別擔心,我們家這麼幾口人,完全夠了。她要就讓她摘吧。”
關氏恨了酈滄山一眼,“你倒是說得簡單,你聽聽她怎麼說的,我嫁給你這麼多年,完了,我還成了外人?”
酈蕪蘅打着哈欠,一面往外走,一面對關氏說道:“娘,你別生氣,她跟你一樣,都不姓酈,她自己不知道,你知道就行了,她說你的時候,還不是在說她自己。”
關氏被酈蕪蘅的話逗笑了,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的沒錯,蘅兒,怎麼這麼早起來了?今天怎麼樣?沒做噩夢吧?”
酈滄山很感激酈蕪蘅,有時候女人生氣很奇怪,你看吧,女兒這麼一句話,立馬就好了!
“我剛剛出去了一下,沒想到那個蔡掌櫃還真是個風風火火的人啊,昨天回去,今天就派人來了!里正剛剛說了,等下村裡的男人都去幫忙,儘快把地方給人騰出來。媳婦兒,等下我就去幫忙。”
關氏想了想,“今後大家都是鄰居,該幫的忙,我們一定幫。你去吧,家裡也沒什麼事,你過幾天就要去山裡,今天過了,你就好好在家休息,什麼事也別幹。等下我去大夫那裡,給你準備點草藥什麼的……”
家裡有個女人就是好,酈滄山點點頭,就出去了。
關氏急忙追了出去,“你着什麼急?人家主人都沒現身,你去幫忙,總不能不吃飯吧?先把早飯吃了再去!”
酈滄山搖搖頭,“我先去看看,等下就回來,我明白,人家主人都沒在,我不會在那邊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