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

松下信雄這樣的悍將給戰場上帶來的士氣是非常龐大的,所以剛剛倭人才能夠趁勢登上城牆,但是與之相對的,這樣的人要是陣亡在戰場上,那麼對軍心的打擊也是無可估量的。這不,松下信雄才帶着難以置信的目光死去,周圍的倭人就有些慌亂了,再也沒有剛剛以往無前的士氣,同時由於慕重山的大顯身手,通博城的守軍得到了極大的鼓舞,個個不要命的往前衝,居然把許多的倭人直接頂下了城牆,他們辛辛苦苦佔領的地方被瞬間搶了回來。

武田原郎聽到自己師兄也陣亡的消息以後,一張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沒想到區區一個通博城,居然先後取走了自己師父和師兄的兩條命,本來打算讓這個地方成爲自己門派“一刀流”的據點,這下可就沒有指望了。

通博城的人是越戰越勇,畢竟身後是自己的家人老小,沒有人會出工不出力,與其城破之後屈辱的死去,還不如在城頭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就算死了也好有個交代,很快的,城牆上的倭人呈現了潰敗之勢,武田原郎看到事不可爲,於是下令收兵,在打下去就成了無意義的消耗戰了,對於自己的計劃絲毫無補。

“啊!!”朱策國仰天長嘯,心中的熱血無以復加,看到倭人倉皇而逃的樣子他的心裡就感到無比愜意,雖然通博城還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是今天的勝利者還是自己。想到這裡他回頭看了一下正在寧心觀察戰場的慕青峰,通博城這次能夠堅持這麼久,自己從北燕搬來的援軍功不可沒,尤其是那些玄甲門人,慕青峰說的不錯,相比進攻,他們更善於防守,今天的攻城戰裡,玄甲門人就像是一道黑色長城,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次倭人的進攻。

城牆上到處都是歡呼的聲音,畢竟這也算是一場不小的勝利,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勝利的喜悅裡邊,比如說慕青峰。看完倭人撤退以後,慕青峰的臉色還是有點沉重,旁邊的雪蓮兒何等的心思縝密,自然發現了不妥,話說這次戰鬥過後,死在雪蓮兒箭下的倭人好歹也得有幾十個人,因此後來她也得了一個稱號,因爲戰鬥的時候帶着面具,所以大家都尊稱她爲“銀面死神”。

“呆子,我們都打贏了,你怎麼還長者苦瓜臉,給誰看呢?”雪蓮兒掀起了面甲。

“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樂觀,我剛剛觀察了倭人的撤退,退而不亂,很明顯這次她們沒有傷筋動骨,再加上剛剛出現在遠方的援兵,我覺得事情恐怕不會向好的方面發展。我大體估算了一下,他們的兵力大體是我們的三倍以上,我們就靠着這幾千人守通博城很難啊。”慕青峰皺着眉頭,在他心裡,要是玄甲門所有人都到齊了,那麼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因爲他知道,要是單純的守城,玄甲門人可以擋住十倍的敵人,只是按照飛鴿傳書帶來的信息,他們最起碼還需七天的路程纔會出現在通博城外。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再出去偷襲他們一場把?畢竟了有了前幾天晚上的偷襲,他們一定會提高警惕的。”雪蓮兒好歹也是帶過兵的人,自然知道夜襲的成功率極低。

“走一步看一步,爭取在敵人發動第二次進攻之前想出頒發來吧,走吧,我們終歸是打了一場勝仗,先去慶賀把,別掃了大家的興。”慕青峰說完拉起了雪蓮兒的小手。

“切,也不知道剛剛是誰愁眉苦臉的。”雖然嘴上那麼說着,但是雪蓮兒還是緊緊的抓着慕青峰的右手,一起走下了城牆。

現在的通博城到處洋溢着歡聲笑語,畢竟這次攻城毫不誇張的說是這個月來最爲兇悍的攻城,玄甲門人的強悍深深的印在通博城人民的心裡,每一個脫掉鎧甲的勇士身邊都聚集了很多的平民百姓,至於那些豪爽的漁民家的女兒,差點就動**人了。

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倭人的大營,這次的失利武田原郎其實是要承擔上一部分責任的,畢竟他低估了玄甲門人的戰鬥力,雖然他聽到過逃回來的士兵說他們是“天豹軍”,但是武田原郎只是認爲這是一種託詞,絲毫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今天就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武田原郎心裡清楚的很,要不是自己手頭有剛剛到來的援軍,通博城的人一定會追殺出來,到時候損失可就不是這麼點了。

想到自己的師兄的屍首還被留在城牆上,武田原郎的心裡就隱隱作痛,師父的屍身還停在後邊的營房裡,可是自己的師兄怕是沒有機會回到自己的故鄉了。

“武田,聽說你今天收到打擊了?這不像你啊,區區一個夏人的城池而已,怎麼會難倒號稱‘阿修羅’的你?”伴隨着一陣笑聲,一個倭人挑開了大帳的簾子,躬身進來,從他的打扮來看,他也是一個職位不低於武田原郎的指揮官,畢竟在有些貧瘠的倭國,不是什麼人都有上好的盔甲和精良的倭刀的。

“你來了?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的萬人隊給膽小的大夏人帶來了震懾,恐怕這次我的損失就不止這麼點了。”雖然對面人的言語充滿了戲謔之意,但是武田原郎絲毫不在意,由此可見二人的關係不是非同的一般。

“沒想到這次你的損失會這麼大,居然連渡邊老師也在這裡爲皇帝陛下盡忠了,本來我還打算拜入他老人家的門下學習一刀流呢。”對面的倭人惋惜的說到。

“得了吧,織田。老師說過,你像個沒有長成的猴子一樣,我們一刀流最重心態,你這樣子是學不成什麼東西的,”武田原郎笑了笑,隨後聲音低沉下來:“不光是老師,剛剛這場戰鬥,我的師兄松下信雄也被一個不知名的夏人殺死了!”

“那些黑甲的夏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我剛剛也看到了戰局,你的隊伍有好幾次都攻上了城頭,都是被這些黑甲人給大夏城牆的,大夏什麼時候培養了這樣的軍隊?”被叫做織田的人也是滿臉的嚴肅,他知道通博城不是那麼唾手可得了。

“現在雖然得到你的軍隊補充,但是想要直接攻克這個通博城,把它變成我們的進攻前沿基地還是很有難度的,希望老師和師兄的在天之靈保佑我。”

“哈哈,渡邊老師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用竹刀打爛你的屁股。”織田大聲笑道,“本來這次來我就是來幫忙,本來以爲靠你的實力,肯定不會有問題,現在正好,省的我白忙活一趟。”織田對着手下說下了幾句話。

“織田真村,你真的有辦法打破這個鐵桶一樣的城池?”武田原郎眼中重新顯出了光芒。

“那些甲士和通博城一樣,無非是仗着自己有一個堅硬的烏龜殼罷了,說起來大夏人還真是像個烏龜一樣,知道畏手畏腳,只要他們離開烏龜殼,被我們消滅還不是一炷香的事情?”織田真村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你有辦法讓他們離開通博城和我們野外決戰?”武田原郎很是感興趣。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兩個倭人拖着一個渾身是血的東陸士兵進了營帳。

看到血人一樣的大夏人,深知織田真村性格的武田原郎皺起了眉頭,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織田真村最是殘忍無比,最喜歡虐殺別人,就是自己淡淡的一看就知道,這個夏人的四肢都被打斷了,而且是很殘忍的用大錘一點點砸碎的,這個夏人居然還沒有露出求饒的意思,看來絕非一般的士兵。

“你帶個夏人的士兵來這幹什麼?別說這就是你千里迢迢趕來的原因。”武田原郎躲開了這個士兵吐出的一口血痰。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個可不是一般的士兵啊,聽說叫做什麼‘飛雷軍’,是這個東陸主人的貼身衛隊呢。你還別說,他還真堅強,被我打斷了四肢居然還有力氣罵我,所以我纔給他塗上傷藥,省的他提前死了,少了我許多樂趣,你說是不是啊。”說話間織田真村就一腳踩在了士兵的斷肢上,用力的碾壓,只是一瞬間,劇烈的痛疼讓這個士兵昏了過去。

“要是你讓我觀看你那變態的嗜好就算了吧,這對戰場沒有幫助的,難道你打算靠折磨這個士兵讓通博城的人投降麼?”武田原郎背過身去,不想在看到這一幕。

“來人,給我拿水把他澆醒,再給他的傷口敷點藥,別讓他死了。”織田真村好不介意武田的表情,反正打小就認識,他也不會介意的。

“我說武田啊,你着急什麼,我可不是來,大夏的那句話怎麼說來,對,不是來消遣你的。你知道爲什麼這個‘飛雷軍’會出現在我手裡麼。原因你肯定想不到,他們的陸王朱桀被我們圍在一個偏遠的小城裡,這是去求援的,也怪他的命不好,非要藏在漁船裡。你也知道我的艦隊正好擔任尋海的任務,所以他就落到了我的手裡了。不過這個人也是,明明是身負重任,看到我的士卒玩玩那個漁船主人的女兒就忍不住了,真是沒有軍人的操守!”

“狗……狗日,爺爺……早晚會活……活撕了你!”剛剛甦醒了過來的士兵,聽到織田真村的言語,不禁怒目圓睜,斷斷續續的說出這些話來。想到自己連累了那對父女,他的心裡就萬分後悔,當時那個父親知道自己身負重任,囑咐自己躲好了不要出來,但是聽到好幾個倭人對那個女子做出的禽獸不如的事情自己就難以忍住,身爲飛雷軍的精銳,他殺光了這些倭人,但是自己也被隨後趕來的倭人大軍所俘虜。

“喲,還有精神呢,你的身體素質真好,我都捨不得殺你了,畢竟你帶給我從來沒有的快樂呢!”織田真村看着地上的士兵說到。

“織田,別鬧了,你打算幹什麼?!”武田原郎有些忍不住了。

“很簡單啊,他不是要送信麼,我讓他送信就是了。”織田真村殘忍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