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在這血日世界,越吃越大!漸漸的也猜到了什麼!
雖然有的時候,世界會定格住,但,王雄隱約中聽到了一陣陣小童誦讀之聲。
“道可道,非常道?這是道德經的聲音?”王雄皺眉道。
道德經的聲音每次出現,就好像有一股純陰能量,涌入王雄這毛毛蟲身體,讓王雄能夠快速變大。
越來越大,很快,已經超越了所有毛毛蟲。
隨着王雄越來越大,那世界的定格,好似都無法影響王雄了一般,除了道德經的聲音,還能聽到一個小童的對話之聲。
白蟻身上有浩然正氣,至正至陽之力!
毛毛蟲身上有道德之氣,至邪至陰之力?
天空中一輪血日高掛?
“不對,不對,我不僅是轉世了,這個是我的精神世界?”王雄陡然瞳孔一縮。
精神世界?
“娘,孩兒一定爭氣!”
“孩兒再給娘背一遍《道德經》!孩兒一定好好學《道德經》!”
……
………
……
一個個聲音傳來。
道音傳入王雄耳中,一股股似純陰力量呼嘯而來,直衝毛毛蟲體內,縱然那聲音中有着太多的勉強,但,還是一點一點接受之中。
王雄聽着這世界的道音,也終究明白了此刻的處境。
“我這是重新來過,重新接受道家思想?好勉強啊!”王雄露出一股苦笑。
王雄掌握儒家思想,思想確立,自然不容輕易改變,能改變的,那還叫思想嗎?
此精神世界中的白蟻,代表的就是自己的儒家思想吧,毛毛蟲是道家思想,道家思想還是雛形,還是微弱的毛毛蟲。儒家思想白蟻,是毛毛蟲的天敵,在不斷將新生的毛毛蟲道家思想瓜分撕殺吞吃。
王雄不知怎麼造成如今局面的,但,這終究解決了自己昔日無法學道的困難。
“老子,你讓我再悟一次道家思想,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已經如此局面了,我願意努力一番!拼盡一切,對得起此刻精神上的磨練!”王雄鄭重道。
擡頭看了看天,聽着外界的道德之音,王雄明白,那就是自己靈魂,一個自己記憶還未恢復的靈魂。
“二黑,給我找更多的樹葉,我要吃!”王雄一聲大喝。
不久前剛剛被王雄救下的毛毛蟲,頓時聽令的給王雄找了起來。
吃、吃、吃!王雄這精神世界,已經不再定格了,王雄要爭取一切機會讓自己這毛毛蟲強大起來。
王雄不知道這精神世界還能堅持多久,唯一能做的,就是快快積累道家純陰之力,等此精神世界崩潰之日,就是自己記憶迴歸外界莊周之時。
吃、吃、吃!王雄這毛毛蟲,越來越大!
莊周這幾天,雖然無比牴觸《道德經》,但,爲了能讓父母開心點,莊周都在努力按照自己排斥的方向理解之中。
“我兒最聰明瞭!”莊父笑着摸了摸莊周的頭。
“咳咳咳!”裡屋傳來莊母的咳嗽之聲。
莊父看了看裡屋方向,眼中閃過一股無奈的難受之色。
莊父出去找其兄長借肉給莊母補補身子,可是,空手而回已經說明了一切。
“爹,孩兒已經理解一些道德經了,要不,你去三叔家去看看?”莊周安慰道。
莊父微微苦笑,搖了搖頭。
顯然,不僅僅大伯家裡,幾個叔叔家裡,莊父都去過了,可,依舊空手而回。
莊周可以想象父親去的時候狀態,從母親那知道,父親昔日可是天之驕子,整個莊氏家族的希望,多少人巴結,可如今……。
“爹,孩兒一定用心讀書,給你爭氣!”莊周鼻頭微微酸澀道。
“嗯,周兒,我明早給你們準備好吃的,你在家照顧你娘,好嗎?”莊父說道。
“爹,你要去哪?”莊周忽然擔心道。
莊周感覺,父親這一次要去很遠的地方。
“別擔心,我明天晚上就回來!”莊父笑道。
“哦?”莊周茫然的點了點頭。
晚上睡覺的時候,莊周聽到父親和母親好像說了很多話。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莊父就給母子二人做好了吃的。莊周也不知爲何,早上睡不着。
發現父親來屋裡看了一會自己,就開門出去了,莊周好奇,就穿衣服跟了出去。
卻看到,父親取出了弓箭和柴刀,就踏着雪出門了。
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莊周好奇的跟着父親一路走着,向着山裡走去。
父親好似心事重重,並沒有發現莊周跟在後面,直到進山以後,太陽緩緩升起來了。
“啊呦!”
莊周走不動路了,跌倒在地。
莊父頓時扭頭望來,看到了自己兒子跌倒在雪地裡。
“周兒,你怎麼跟來了?”莊父頓時上前抱住莊周。
“周兒看爹走的匆忙,做了米餅,自己卻沒吃,周兒給爹拿了一塊!”莊周馬上從懷裡取出一塊米餅給父親。
看着兒子拿出那還溫熱的米餅,莊父到嘴邊的訓斥化爲一陣感動。
“你這小傢伙,不在家裡睡覺,跟着我幹什麼?”莊父苦笑着幫莊周撣了撣衣服上的雪。
“我……!”莊周頓時委屈的不知說什麼。
“好了,好了,唉,來都來了,我不怪你了,嘴別撅着了!”莊父苦笑道。
“嗯,爹,你吃米餅!”莊周馬上遞上米餅。
“你早上也沒吃的吧?你吃吧!”莊父頓時搖了搖頭。
“我還有呢!”莊周頓時又取出一塊米餅。
“你小子,還挺機靈的,不過,現在都進山了,也不好回去!”莊父一陣焦急。
“我跟着爹啊,爹,你前些天說要打獵,是來山裡打獵嗎?”莊周期待道。
“你啊,不知道山裡危險!還好我發現了你!”莊父頓時埋怨道。
“爹,我跟着你一起打獵,好不好,就一次!”莊周期待道。
莊父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此刻山裡,微微一嘆:“好吧,我們就不往深山走了,就在這附近看看有沒有野雞什麼的,你娘太需要補了,若還沒有油星,我怕熬不過這冬天,唉!”
“噢!”莊周似懂非懂道。
“吃吧!”莊父說道。說着將莊周背了起來。
在父親背上,莊周吃着乾巴巴的米餅,但,臉上卻露出快樂的笑容。
莊父也將兒子給自己的米餅吃了起來,但,只吃了一半,還有一半的時候,雖然莊父喉結動了幾下,但,還是小心的藏入了懷裡。因爲這才早上,到晚上才能回家,在這期間,兒子肯定還會再餓吧?
吃完米餅,莊周舔了舔手上的米餅碎屑,一臉滿足。
“爹,娘昨天跟我說了,說你以前讀書可厲害了,還能有自己的大道,大伯、叔叔們以前都巴結你呢,娘說,都怪她,要不然,爹也不會落得如此清貧!”莊周似懂非懂道。
莊周趴在父親背上,感覺到父親身體的一顫。但接着,父親卻是搖了搖頭。
“不,爹這些年的苦,算不了什麼,你娘跟了我,才受苦了!”莊父苦笑道。
“娘?”
“你娘昔年,可是齊國‘稷下學宮’祭酒的女兒,身份尊貴,多少青年才俊追求她,她卻單單的看中了我,放棄了錦衣玉食,放棄了榮華富貴,甚至不惜與家裡翻臉,也要跟着我,可惜,她也被稷下學宮那羣人,廢了修爲,廢了思想,傷了靈魂,傷了元氣,生下你後,更是常年臥病在牀!”莊父眼中微微溼潤。
“娘以前也讀書?”莊周驚訝道。
“她以前可是稷下學宮第一才女,呵,她不嫌棄我出生寒門,拋棄一切的跟着我,我怎能讓她失望,帶着你娘歸來,可惜,一衆族人都罵她毀了我的前程,不,不怪她!娶到你娘,我是三生有幸!”莊父難受的。
“稷下學宮?都是一羣壞人!”莊周恨聲道。
“稷下學宮?若是以後你學業有成,可以去看看,稷下學宮,在楊朱學宮耀世之前,可是天下第一學宮,即便如今,也是極爲出彩的!”莊父回憶中有着一股嚮往。
“爹,孩兒以後,幫你踏平稷下學宮!讓那羣看不起爹孃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們的兒子,我一定用功讀書!找到當年欺負爹孃的人,給你們報仇!”莊周頓時倔強道。
“你這麼小,就知道報仇啦?”莊父頓時笑道。
“我當然知道,爹以前說過的,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我要以直報怨!”莊周頓時說道。
莊父微微一嘆:“周兒,可惜了,你沒有生在一個好時代,要是早些年,楊朱學說還沒有盈天下的時候,那時你可以學儒道,說不定……!”
“我就算只有道家學說,我一樣能學好,爹,你相信我!”莊周頓時倔強道。
“爲父相信你!”莊父點了點頭。
父子二人在這雪地裡走了一會,找地方埋伏,雖然二人都極爲狼狽,渾身是雪,但,終究有所收穫,抓到了一隻野兔,一隻野雞。
“太好了,太好了!爹,我們有肉吃了!”於下午的時候,莊周看着野兔、野雞,口水直流。
“來,爹這還有半塊餅,餓了吧,先吃了,我們回家做肉吃!”莊父頓時開心道。
“嗯!”莊周接過。
莊周此刻也是餓極了,吃了一大半,填充了一些飢餓,才聽到父親的肚子也發出咕咕的叫,這才明白這半塊米餅哪來的。
“爹,我吃飽了,你吃!”
“爹不餓!”
“不,孩兒吃飽了,爹吃吧!”
莊周拼命將那最後一丁點的米餅塞在了莊父的口中。
莊父露出慈祥的笑容,終究沒有再排斥。
“走,我們回家吃肉!”莊父背起兒子,提着野兔、野雞頓時笑道。
“嗯!”莊周也開心的趴在莊父背上。
就在二人往回走的時候,忽然,莊父看到遠處一個身影。
“咦?那人倒在雪地裡?穿的是紫色道袍?有血?他受傷了?”莊父頓時一愣,看着遠處一個身影。
卻是從扁鵲手中逃出來的瘟君,此刻虛弱的在雪地中爬行了一會,又沒了力氣。
“我堂堂瘟君,要死在這裡?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瘟君顫抖中虛弱道。
“爹,那是一個人!”遠處傳來莊周的聲音。
遠處,一對父子,越走越近。
瘟君聽到這對父子的聲音,頓時猶如聽到天籟,眼中一亮:“我有救了,又來了兩個病竈,又來了兩個,哈,哈哈哈,楊朱聖人在上,你果然眷顧我啊!”
瘟君顫抖的激動中露出邪笑,莊周父子已經走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