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宮,是一個坐落在沙漠石頭城中的宮殿羣,有着大量的劍修守衛!更有劍道陣法守護。
此刻,中心一個巨大的沙丘殿口。
安陽君趙章,看着衝出去的守衛被十萬劍修全部打了回來,頓時一陣鬱悶。
趙章氣洶洶的跨入大殿。
大殿之中,一個身穿黑色華袍的男子,坐在寶座之上,手中抓着一塊布巾,輕輕擦拭着莫邪劍,眼神極爲專注。
“主父,你,您這裡都被十萬劍修圍住了,你怎麼不說啊,害我以爲你這裡安全,特意逃到你這裡來!”趙章氣憤道。
那黑色華袍男子,自然就是前趙王,趙雍。
趙雍擦着手中的劍,平靜道:“十萬劍修?算得了什麼?我憑什麼要向你彙報?趙章,你現在越來越放肆了!”
趙雍一擡頭,雙目泛出一股冷光的看向這個兒子。
在這眼神之下,趙章渾身一激靈,頓時拜下:“是,孩兒失禮了!”
趙雍繼續擦着手中長劍。
“主父,那趙何不知怎麼籠絡了所有貴族,那平原君,還有趙成、李兌,他們全部瘋了,圍剿我的軍隊,我去王宮找他的時候,還看到了一個巨人,一個天眼!那氣息……!”趙章焦急道。
“是莊子!”趙雍平靜道。
“莊子?將莊子引來了?”趙章臉色一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當年就不該……!”趙章露出一股驚恐之色。
“你怕什麼?”趙雍淡淡道。
“我,主父,那可是莊子啊,我……!”趙章擔心道。
“莊子怎麼了?一樣殺了,不就行了!”趙雍冷冷道。
趙章瞪眼看向趙雍。
“主父,你的殺心太重了!”趙章苦笑道。
“你殺心不重,所以你成不了大事!趙國爲何強盛?”趙雍冷冷的看了眼趙章。
“因爲主父在位時,採用了胡服騎射政策,所以……!”
“錯!”趙雍冷聲道。
“那是……?”
“是因爲,我殺的人多,各國都怕了!誰敢阻攔我,我就殺了誰!”趙雍殺心極重道。
“可是那是莊子,如今,廉頗、相夫子也來了……!”
“沒有可是,你的擔心,是因爲你不夠強,你若是將他們全殺了,那還能擔心什麼?天下悠悠之口?笑話,誰敢亂嚼舌根,殺了就好!我就不信,這舌根能一直嚼下去!”趙雍冷冷道。
“我,我~~~!”趙章居然一時不知說什麼。
“好了,走,隨我去城頭上看看,都到齊了沒有!”趙雍站起身來,衣服無風自動,自帶一股飄逸的霸氣。
“是!”
沙丘宮外,一個石頭上頂。
莊子踏步而上,一旁站着廉頗、趙王、鄧陵子、相夫子和大量絕世劍修。
而普通劍修,卻站在四方,將整個沙丘宮圍的水泄不通。
“莊子,已經去叫戰了!四周大地更是用陣法隔絕,沒人可以離開!”相夫子馬上說道。
莊子點了點頭,站在高處,冷冷的看着遠處沙丘宮最前面的一個城樓。
“來了,他們來了!”鄧陵子眼睛一亮道。
卻看到,遠處內部,一羣劍修擁護着一個身穿黑色華袍的男子,男子面色英朗,頭髮微微有些發白,但,周身卻好似有着一股強大的劍道意志一般,以至於,所到之處,頭頂上空的白雲,盡皆被其無意散發的劍意刺破而散。安陽君趙章,也只敢畢恭畢敬的站在其身後。
“好強的劍意!”鄧陵子深吸口氣。
鄧陵子如今的劍道,可是與王翦相當了啊,能讓她露出震撼之色,可見那黑色華袍男子之恐怖。
“主父?”趙王頓時露出一絲畏懼。
“趙雍?”相夫子也是臉色一沉。
顯然,誰都能看出,那趙雍周身散發的強大氣場。
所有人都抓緊了劍柄,只有莊子,雙眼眯了起來。
因爲,不知爲何,那趙雍身上有着一股莊子熟悉的感覺,好像一個多年的老朋友或者老對手一般的熟悉。
可是,就是這份熟悉更多了一股兇唳。
“誰?到底是誰?”莊子皺眉看向遠處的趙雍。
一時間,莊子認不出這熟悉感是誰,或許容貌有了變動,但,這股熟悉的氣質,怎麼也不會變的。
“爹,他是趙雍啊!”一旁鄧陵子好奇道。
莊子搖了搖頭,死死盯着遠處的趙雍,腦海中不斷回憶着過往的一切,找着那股熟悉感的源頭。
城樓之上,趙雍扶着欄杆,看着遠處石頭山上的衆人。
“呵,趙何,你長進了!”趙雍平靜道。
“我,我!”對面的趙王頓時臉色一陣僵硬。
趙王不知如何面對父親,站在趙雍旁邊的趙章卻是陡然臉色一冷:“好啊,趙何,主父將王位傳給你,你就帶人前來對付主父?你這個不孝逆子,你可知道,你的一切都是主父給的!”
趙王一時不知如何反駁,只是苦笑連連,甚至有些懷疑的看向莊子。
好在,趙雍並沒有過多指責趙王,而是看向了莊子。
“莊子?大駕光臨,聽這羣劍修說,開什麼斬魔大會?不會是爲了斬我吧?”趙雍看向莊子平靜道。
“你說呢?趙雍!”莊子冷聲道。
趙雍看了一圈四周衆人,平靜道:“我?我不清楚,不過,我趙雍一生,可從來沒有怕過誰!你們要是無理取鬧,那也休怪我無情!”
“鄧陵子,斬他!”莊子一聲冷喝。
四周衆人一愣,這話還沒講清楚,就要動手?莊子這次,不按常理出牌啊。
“呲吟!”
鄧陵子自然沒有絲毫遲疑,手中長劍瞬間化作一道流光直衝趙雍而去。
鄧陵子的劍,何等迅速,那一劍,就將沙丘宮的大陣破開,轟然斬到了趙雍面前。
趙雍也是眼中一冷,探手一劍迎去。
“轟!”
兩人長劍虛空相撞,瞬間,兩大巨大的劍罡將天空撕開兩道裂口。
劇烈的撞擊下,鄧陵子劍氣瞬間崩碎而開。而趙雍的劍氣更甚一籌,居然餘力未消直衝莊子而來。
那劍氣勢不可擋,好似斬破一切。
“莊子小心!”衆人驚叫道。
“爹!”鄧陵子擔心道。
莊子卻是眼中一冷,探手取出一枚水晶。輕輕一捏。
那水晶之中,射出一道劍氣,迎向趙雍劍氣的餘波。
水晶中的劍氣,與趙雍的劍氣相撞,驟然間相互融合,漸漸的相互抵消了,並沒有多大的衝擊波。
“這是……?”相夫子驚訝道。
那水晶中的劍氣,與趙雍的劍氣,居然一模一樣?畢竟,只有同源的劍氣,纔會相融啊。
¤ тt kan¤ ¢ o 無數人看向莊子。
對面的趙雍也看向莊子:“那是我的劍氣?”
“這就對了,你承認你的劍氣就好!”莊子冷聲道。
“嗯?”趙雍疑惑的看向莊子。
“我夫人,金母元君,臨死前,用道德之氣凝聚道德水晶,封印了刺殺她之人的一劍,呵,十多年了,終於找到你了!趙雍!”莊子語氣森寒道。
“什麼?”四周無數劍修頓時臉色一變。
無數劍修前來參加莊子的斬魔大會,是衝着莊子威望而來的,誰心裡也沒有底,畢竟,誰能證明趙雍是古食族走狗?誰也不能,因爲沒有證據。
衆人因爲相信莊子,纔沒在乎什麼證據,如今,證據出來了。
金母元君之死,可是天下皆知的啊!金母元君鍛造道德金盆,準備揪出天下古食族和其走狗的,可是,卻在莊子離開南華山期間,被一羣黑衣人刺殺了。
沒人會懷疑那羣黑衣人不是古食族或其走狗,可惜,那羣人實力太強,誰也沒有追到蹤跡。
那一日,莊子鼓盆而歌,喝罵古食族,天下皆知。
金母元君臨死前,包裹的兇手劍氣?出自趙雍?
那趙雍還用問嗎?古食族三軍統帥?或者古食族走狗?
“這,這,這不可能!”一旁趙王吶吶自語,不可思議道。
但其他人,已經沒了絲毫懷疑,一個個抓緊長劍,冷眼看向對面的沙丘城。
“古食族,罪該萬死!叛天之賊,罪該萬死!”廉頗也是眼睛一瞪抓着長劍寒聲道。
遠處,城中所有人頓時臉色一變。
包括趙章,此刻也是一臉驚慌。
“主父,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啊?”趙章焦急道。
“主公!”無數內部侍衛也焦急的看向趙雍。
暴露了?這就暴露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只有趙雍眼神依舊平靜:“你們慌慌張張幹什麼?”
趙雍一聲冷喝,頓時讓沙丘宮的守衛安靜了下來,一起看向趙雍,難道這個時候,還有解釋的餘地?
所有人期待的看向趙雍,希望趙雍有辯白的方法。
可是趙雍冷冷一笑:“就這羣螻蟻,你們怕什麼?當年,我是怎麼教你們的?”
“我?”趙章一時茫然。
趙雍以前教我們,只是教我們血腥鎮壓四方啊,沒教我們其它啊。
“全部殺了,不就好了?”趙雍平靜道。
趙章等人:“……!”
遠處,莊子也是冷聲道:“動手吧,諸位!這趙雍,極可能是古食族三軍統帥,斬之,得天地之名!”
“吼!”十萬劍修頓時發出一聲大吼。
廉頗更是第一個衝了過去:“開!”
“轟!”
廉頗一劍將沙丘宮的大陣轟然斬破,一劍向着趙雍斬去。
廉頗何等實力,昔日可是和王翦等人去天外斬殺楊朱的啊,實力比之王翦也相差不多啊,那一劍之霸道,似乎攜帶千軍萬馬衝向趙雍一般。
趙雍眼中一冷,手中長劍迎天斬去。
“轟!”
無盡劍氣在沙丘宮爆炸而開,撕裂大片虛空,趙雍的劍,一劍將廉頗擋了下來,讓廉頗的劍無法寸近一分。
“呵,你就是趙何招來的臣子?不錯,不錯,哈哈哈!”趙雍一聲冷喝。
“轟!”
猛地一用力,廉頗瞬間被趙雍的劍蕩的倒飛而開。一個踉蹌。
趙雍之劍,所向披靡。 шшш •Tтkд n •¢〇
“廉頗將軍,我來助你!”鄧陵子頓時衝了過去。
“趙雍,受死!”相夫子也瞬間撲了過去。
“來吧,來就一起死!哈,哈哈哈哈!”趙雍露出嗜血的興奮。
“轟!”
趙雍以一斗三,不落下風,展露驚人的戰鬥天賦。
而遠處石頭山上,莊子眯眼看着那趙雍。
一身黑袍的趙雍,莊子越看越熟悉。
“到底是上古時期的誰?爲什麼我感覺你越來越熟悉?”莊子眉頭皺成了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