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

當裡德爾從院長那裡回來之後,伊芙正坐在壁爐邊看斯內普教授給她的另一本書。她擡頭看見範尼翁的臉衝自己露出一個笑容。這讓伊芙頓時打了個寒噤。

“在看什麼書。”裡德爾漫不經心地坐在伊芙身邊,他已經換上了乾淨的小號長袍。

伊芙把書名給他看了看。

“看來你對魔藥學還真是感興趣。”裡德爾說,“它也是我上學時最喜歡的課程。”

“哦……是麼。”

裡德爾翹着二郎腿,然後用手拄着下巴側臉看着伊芙,“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們其實還有很多其他的相似之處。”

這讓伊芙猛然想起鄧布利多校長說過的話。

“你們倆什麼時候成爲朋友了?”

伊芙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她擡頭對上馬爾福的灰藍色的眼眸。他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正從眼底看着伊芙和裡德爾。

“呃,我們……”

“伊芙救了我一命,所以我們成爲朋友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裡德爾說。

馬爾福懷疑地把目光轉向裡德爾,不過他很快就轉過臉不再看他。他對伊芙說:“這個聖誕節你打算回家過嗎?”

“沒打算。”伊芙否定,“我已經報名參加聖誕節的舞會了。”

“很好。”馬爾福說,“實際上,我家人聖誕節的時候要去拜訪法國的一個親戚家,而我不打算一起過去。所以我也參加聖誕節的舞會。”他說完,停頓了一下,目不轉睛地看着伊芙的臉,好像期待她能有什麼反應似的。

“聽起來不錯。”伊芙說,“你還有什麼事嗎?”

馬爾福突然露出頗爲失望的表情,然後他皺着眉頭說:“我想你還不知道吧,聖誕節舞會如果沒有舞伴是很丟臉的事情。”

“哦。”伊芙不感興趣地說,“那麼你一定找到舞伴了。”

馬爾福吸了口氣,他不耐煩地甩過頭,“當然,想和我跳舞的女孩可以排成一個長隊了。我打算邀請阿斯托利亞。她剛纔跟我說她這個暑假也不回家過節。”

“很好。”伊芙說。

馬爾福瞪着伊芙,“好吧,那麼我祝願你別找一個跟隆巴頓一樣一臉蠢相的舞伴。”他說完就轉過身氣哼哼地走掉了。

“真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伊芙聳肩自語道。她看到坐在對面的裡德爾正透過範尼翁的眼眸注視着自己,好像對剛纔的一幕很感興趣似的。

“剛纔那個男孩是馬爾福吧?”裡德爾說。

“嗯,你怎麼知道?”

“馬爾福家的人都是那副樣子。”裡德爾回答,“標誌性的淺金色頭髮,總是一副高傲的模樣。”

“嗯。”伊芙一下子想起了馬爾福的父親,他們父子果真像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我要出去逛逛。”裡德爾突然說,然後站起走開了。伊芙不打算問他去做什麼,於是就埋頭繼續苦讀懷裡的那本書,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可惡。”伊芙咒罵了一句,就決定回到寢室裡提前上牀睡覺。不過她一點睡意都沒有,她從來都沒有這麼早睡過。她突然想起,裡德爾日記到哪裡去了?她看了看裡德爾放在牆角的揹包,那原來是她的,但是被裡德爾拿去裝複方湯劑和藥材了。

於是她從牀上爬起來,開始翻看那個揹包。日記果然沒有在裡邊,伊芙失望地合上了揹包。裡德爾一定是把它藏起來了,或者是銷燬了。

當天晚上,裡德爾很晚纔回來。當伊芙聽到裡德爾推開門得聲音時,就立刻從牀上坐了起來。她眼睛明亮地注視着裡德爾,還好,他還保持着範尼翁的模樣。

“你還沒睡。”裡德爾用肯定語句說道。他走到伊芙旁邊的牀上躺了下來,那個牀之前一直是空的。伊芙看着他把一個水壺放在牀頭,那裡面裝着的是複方湯劑。看來他有把複方湯劑隨身攜帶的好習慣。

“我睡不着。”伊芙說。

“是啊,沒錯。”裡德爾說,“你總是和我聊到很晚,我是說當我還在日記裡的時候。”

“嗯。”

裡德爾靠在牀上,伊芙藉着壁爐裡的火光看到他的頭髮顏色正在一點點地變成黑色。複方湯劑的實效要到了。很快,他的外表就變成了湯姆·裡德爾的模樣。

“想聊聊嗎?”裡德爾說。

伊芙遲疑了一下,“隨你便好了。”

“談談你的過去吧,你母親是怎樣的人?”裡德爾問。

“很普通。”伊芙說,“她有些遲鈍,但是在某些方面卻很敏感。”

“她是個麻瓜。”裡德爾插話。

伊芙靜靜地說:“嗯,她是麻瓜。”

“你記得你說你對你的父親一無所知。”裡德爾撐着頭,從牀幃間看着伊芙。

“是的,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我母親在上高中的時候懷了我,這讓她不得不從高中輟學。生下我之後她就把我扔在了孤兒院的門口。”伊芙感覺自己像是在講別人的事情。這些事她幾乎沒對別人說起過,不知爲什麼她卻在此刻對一個威脅到她生命安全的人提起來。

“你父親是岡特家族的吧。”裡德爾說,“你母親怎麼不找他養你?”

“我母親是在酒吧裡認識的那個男人。他們約會了一個月的時間,當他發覺她懷孕的之後就消失無蹤了。”

“又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和一個不懂得潔身自好的女人的故事。”裡德爾輕笑了一聲說,“很抱歉我這麼評論你的父母。”

“沒關係。”伊芙感到她被裡德爾的話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不過她知道里德爾說的沒錯。她只是不想從別人口裡聽到這個事實罷了。

之後她講了一些在孤兒院裡發生的事情。那些都是不愉快的回憶,伊芙幾乎沒對人這麼詳細地講述過這些。裡德爾時不時發表的評論總是能恰到好處地擊中伊芙內心柔軟的地方,讓她既感到刺痛又覺得世界上恐怕不會有人像他這樣瞭解她了。她好像回到了和裡德爾的日記聊天的時候,竟然一直和這個男孩聊到了天矇矇亮。最後,伊芙終於支持不住了,一頭倒在枕頭上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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