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剛一說完,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嗚嗚咽咽的低聲哭泣。
倉管人員說道:“可以,因爲怕有人誤入冰庫,卻被鎖住出不來,纔沒在外面上鎖。鎖是從裡面可以開的,而且冰庫裡也沒什麼值錢東西,不過就是冰而已,也不怕人偷。”
我一聽,哎呦,升官了,難怪不搭理昔日兄弟了。
段清水咬牙道:“宋警官,我今天可火大着昂。”說着,這貨一踩油門,車子速度衝了出去。我一個沒留神,咣噹一下撞到前面副駕駛座上去,心中頓時暗罵段清水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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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具完好的屍體被擡了出來。我湊過去一看,見屍體的衣服上面沾滿了透明的粘液,而倉庫的地上一片濡溼的水跡,有一股腐爛的味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信就行了。我靠,真的,你去看看!”
雖然這種骨肉分離的場景我見過很多次,卻還是跟着心酸,不禁上前扶起那婦人,勸道:“阿姨,您節哀順變吧。天這麼熱,當心身體。”
我心想,得,拿我當紅外線探測器了。於是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那躺在地上的成澤的屍體。除了籠罩着一團死氣之外,好像還有淡淡的黑氣。難道,這人死了三年還冤魂不散?
我跟趙羽一說,趙羽也有些詫異:“等等成澤的父母過來再說吧。”
趙羽點頭道:“我知道了。”
我一聽,哭笑不得:“段老大,你怎麼這麼衰呢,你看剛做生意就犯晦氣。”
趙羽忙點頭道:“多謝段大哥。”
趙羽沉吟道:“那冰庫從裡面能打開麼?”
我聽了這案子後,總覺得哪兒有點蹊蹺。於是抓過趙羽問道:“這成澤是現在死的,還是早就死了的?”
地下冰庫存了不少冰塊,這些冰塊都是每年冬天河水結冰的時候。工人們用電鋸在河面的冰牀上鋸下來的。他們把這些兩米見方的大冰坨統一運到冰庫裡冷凍,到了夏天,需要的時候,再把冰塊運出來。
趙羽說道:“不好說,得聽聽法醫的說法。”
那婦人哭道:“警察同志,我的小澤是怎麼死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趙羽於是跟我走到那屍體跟前。但我再次湊上去看的時候,卻見那屍體已經恢復了正常,安靜地躺在那裡。
管理人員說,裡面零下五度。你進去會凍死的。
但是,剛纔管理人員打來電話說,在買下的工廠倉庫外面發現了一具屍體,請他趕緊來看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路上,我問段清水怎麼回事。段清水說,最近娛樂城生意不是很好做,便想着開拓點新的生意領域。
我頓時汗毛就豎了起來,“嗖”地一下從地上跳起來,回頭去看身邊的冰屍。
趙羽點頭道:“我相信。所以說,這人的死肯定有蹊蹺,成是被謀殺的。等等看吧,成澤的父母馬上就到了,盤問下看看,也許能查到誰是兇手。”
我嗖嗖兩步跑到趙羽身邊,喊道:“詐,詐屍了!”
沒多會兒,果然有一對中年夫婦趕了過來。那中年婦女一見屍體,立即撲上去大哭道:“小澤啊,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麼就走了啊……”
我一見趙羽,樂了:“怎麼出事就是你出頭啊?”
那麼,這個成澤既然已經失蹤了三年,爲什麼一到夏天就來這裡運冰塊呢?而且還要謊稱是這裡的工人?運完冰塊他去了哪裡呢?最奇怪的是,他爲什麼想要進到冰庫裡?他身體上的爲什麼有那麼多水?
我心中暗罵:他媽的,難道是我幻覺?或者你這鬼故意捉弄我吧??
趙羽說道:“也許是。這需要成澤的家人來了後詢問一下才能進一步確定。”
說了這話後,大家都神色各異地看着我。我這才覺得失態,將趙羽拉到一旁,低聲說道:“詐屍了我靠!!剛那屍體對我哭了!!還流血!!”
管理人員就說,不可能,如果壞了的話,會有冰塊化出來的水淌出鐵門。
趙羽看了看我和蘇淩,打了個招呼,便去忙了。此時,他身邊一小警察跑過來,低聲道:“我們隊長受重傷在醫院呢,趙警官現在帶我們,算是隊長啦。”
正說到這兒的時候,段清水帶着幾個工人走了過來,對趙羽說道:“這幾個人從前一個老闆開始,就在這工廠做事了。也許你問問他們,能問出相關案情。”
工人說,求求你了,讓我進去吧,不進去我會死的。
很快到了那出事的工廠門前,發現已經有人報案了。趙羽和一羣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
於是,趙羽便問幾個工人關於成澤的事情。可是,這幾個工人卻都是近一兩年纔在工廠做事的,並不認識成澤。但奇怪的是,根據工人們回憶,的確這兩年來,一到夏天,就有一個人和這個成澤一模一樣,也穿着他們的制服,幫着一起運冰塊,運完之後就神秘失蹤了。
趙羽倒是很冷靜,低聲說道:“你給我小聲點兒。這裡的人多半是不信這些東西的。你亂嚷嚷,人家當你神經病的。”
趙羽看着我,說道:“早上接到報案後,我就已經讓人調查這個成澤的來歷。結果發現他三年前就失蹤了,他的家人說他三年前去海河冬泳,就一直沒有回來。”
趙羽說道:“死因尚未查明,不過懷疑是謀殺。所以,請您兩位好好回憶下,你們的兒子是否有什麼仇家?”
次奧!詐屍!
於是在南開區那邊買了一帶着冷庫的工廠,打算做點生鮮肉類的營生。
工人說。我真的在這裡工作三年了,每年搬運冰塊我都幫忙,求你讓我進去吧。外面太熱了。
這一看,差點兒給我嚇破膽。因爲身邊那屍體原本是仰躺着的,現在卻側過臉,正衝着我,睜開了眼睛,嘴角下撇着,嗚嗚地哭,但是,眼睛和鼻子嘴裡,流出的卻是血水!
據倉庫管理員說,今天早上。段清水的手下來查看要買下的這工廠,定金都交上了。所以要求看看地下冰庫。於是他就打開了地下冰庫的大門。
工人說,你們不信,那我進去看看總可以吧。
就在打開冰庫給段清水的手下查看的時候。有一個穿着倉庫工人制服的人突然跑過來說,裡面的冰庫壞了,最裡面很久沒被開啓的那個。
於是,我和蘇淩跟着段清水上了他那十分拉風有型的奧迪,一路開往南開區的冷庫工廠。
管理人員說。不對吧,我不認識你啊。
說着,法醫指着那具屍體讓我們看。我湊過去一看,果然的,成澤的腳上有一道好像是繩子勒出來的淤痕。
工人說,我叫成澤。三年前開始在這個冰塊倉庫工作的。
但是我卻很少見這樣善良的冤魂,不來害人,反而幫着工廠的“同事們”搬運冰塊,這尼瑪也太溫馨了點兒。人鬼情未了??
而這具屍體,就是那個非要進冰庫的成澤。
我瞧着那具屍體,頓時覺得周圍的陽光也失去了溫度,不由打了個寒噤:“你是說,他早就死了,而且是死在海河?”
於是,他喊了法醫過來,問成澤的具體死因。法醫說道:“死者是溺水而死,而且屍體是被冷凍過的。不過呢,死者的腳踝上有一道勒痕,好像是腳上曾經繫了什麼東西。”
管理人員怕出事,最後還是拒絕了他。於是這個叫做成澤的工人哭着就走了。
但是每年都會剩下一個冰庫的冰用不完,然後就被堆在最裡面的一個冷庫中放置。後來,這廠子原先的老闆移民國外,廠子的生意就不做了,於是託人轉賣給段清水。所以,那冷庫已經很久沒被打開過。
過了一個小時,人們就在倉庫外面的一個陰涼處,發現了一具屍體,除了一地的水,沒有任何傷口。
我只是這無意義地一說,心想反正鬼也不敢大白天出現。
“他剛真的詐屍,你信我啊,你得信我!”我對趙羽辯駁道。
趙羽看了我們兩眼,依然淡淡的無動於衷。我知道我們都是看慣生死的人,尤其趙羽這性格,很難對人表現出特別明顯的同情和傷感。
“難道是謀殺?”我問趙羽道,想象着這死者被人在腳上綁了石塊之類的東西,沉到河底去。
管理人員聽了這話。就覺得奇怪,便說道,你不要搗亂。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屍體依舊被挪到了陰涼處,等成澤的父母認屍後,再拉去屍檢。趙羽忙着去詢問相關人員,段清水則不知跟蘇淩在說什麼,我突然被晾到一旁,不由坐到屍體旁邊去,嘆道:“兄弟,也不知道你怎麼年紀輕輕就不明不白地死了。你要是有冤屈啊,就告訴我,沒準我能幫上你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知道幫鬼一次能有什麼福報呢?”
說着,他將我拉到一旁,低聲道:“幽冥眼看看,那屍體是不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