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笑道:“你是害怕面對吧?其實不要緊了,就算你們面對面,她也認不出你。”
小冪似乎有些愕然,但很快便笑道:“那還真是巧。不過二十多年過去了,想必對方也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了吧。我已經是個死人,還見她做什麼。再說了,有人說過,千萬別去見自己曾經的戀人。她在我心中原本是個大美人,但活到現在,恐怕是個老太婆了。你說,這不是破壞她在我心中的女神形象麼。”
我嘆道:“她家裡出了一件命案,在封藏的地窖裡發現一個人的頭顱,我們正在調查呢。”
“啊?”我愕然道:“這怎麼可能呢。”
趙羽點頭道:“知道了,您先休息,有事我們再來拜訪。”
“這個?”章夢有些愕然:“可按照老林那性格來說,也不大可能。他這個人品行不錯啊,街坊鄰居都可以作證的。”
吳聃問道:“怎麼,又死人?”
我嗷嗷叫了一嗓子,將那陶罐給丟了出去。我的想象裡,這陶罐裡應該有點什麼奇怪的東西。卻沒想到是這麼重口味的頭顱。而且,你媽。這頭顱是誰的?
我說道:“我還真就見到了,她叫章夢,對不對?現在就在天津呢!”
我走上去,見那陶罐上竟然也貼了符咒。我看不懂這些東西,這玩意趙羽和吳聃都比我懂。
說到這裡,我也無意繼續呆在這兒,便乾脆從章夢家告辭出來。回去吳聃家裡,見小冪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於是湊過去笑道:“喂,你還沒告訴過我,當年你的那情人,叫什麼名字啊?”
想到這裡,我將戰神放回腰間,使勁一扭那陶罐的木蓋子。不多會兒,那蓋子就被我打開了。
你媽,那罐子裡是一顆人頭,而且是一顆削掉了半顆腦袋的人頭!而且那頭顱上的眼睛剛纔正向上翻着,冷冷地看着我。
章夢搖頭道:“沒有進去過。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是被嚇到了?難道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小冪擡頭看了我一眼,打了個呵欠:“今天你抽了?怎麼想起打聽這種事。”
我搖頭道:“沒事,等我朋友來了再說。”
小冪問道:“你今天腦子抽了?爲什麼對章夢感興趣?”
我瞧見一股黑氣從那陶罐中升騰而起,便連開了幾槍。卻不見那黑氣散掉。但由於是白天,我又站在日光底下,那黑影並未延伸到我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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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羽問道:“那麼夫人,您想這人會不會是林翌晨殺的?”
此時,章夢抱着小滿從屋裡探出頭,問道:“警官,出什麼事了?”
這時候,我趕緊掏出手機,給趙羽打了個電話:“趙羽,和平區林翌晨家裡,快來,發現一顆死人的頭!”
章夢驚魂未定地點了點頭。我見話。於是,我將她抱起來,笑道:“小滿,哥哥要走了,改天來看你好不好?”
道:“那麼久的事情了,還看什麼?說起來,我已經漸漸淡忘她的模樣了。”
我滿懷噁心感,歇了會兒才說道:“唉,阿姨。這地窖裡有什麼東西,您就沒打開看過麼?”
我心想,這人心可難說,就算是人前人模狗樣的,誰知道背地裡能幹啥齷齪事。
我將蓋子丟到一旁去,探頭向裡一看,只見罐子裡黑乎乎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我把罐子湊近陽光,再仔細一瞧,頓時嚇得手一抖,就將那陶罐給丟到一邊。
我見那地窖也只有一米深度,跟我的身高差不多。裡面好像沒什麼東西,卻不知這一嗓子是從何而來。
章夢吃驚道:“你真的認識他?這畫像裡的人確實叫宋揚,可惜啊,已經去世了。”
我呵呵笑道:“我也姓宋,我覺得這畫像裡的人很像我本家的一個伯伯,叫宋揚的。”
小冪愕然道:“這怎麼可能?”
小傢伙這才撇着嘴點了點頭。我揉了揉她的頭髮,不經意間打量了一下這客廳的陳設。看出來章夢是個畫家了,家裡的客廳也掛着幾幅畫作。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瞧見客廳一面牆上掛着一幅人物畫像。等仔細看過後,我不禁怔住了。
你不認識她纔對啊。”
吳聃問道:“哪裡的工廠?具體位置?我聽,附近車禍?”
我聽了這話,十分詫異。這世界真心太小,原來那傳聞中,讓宋揚捨命來救的女人,竟然是眼前這個氣度高雅的老婦人。但是,宋揚這個故人已去,這昔日情人竟然嫁給了他人。
正說到這裡,吳聃湊過來,問道:“怎麼了二貨徒弟,出事了?”
“你說這地窖裡的頭會是誰的?不能是林翌晨吧?”我問道。
只見那地窖裡黑漆漆一片,看不出個所以然。但是剛纔那一聲確實很真實很真切,就像有人在哭一樣。
道:“不好。”
你媽,這地窖裡是誰?
我這時也不想在這地窖裡呆着。立即爬了上去,將那鐵門給拉死。見那鬼氣沒有滲透出來,這才鬆了口氣。
我嘆道:“師父,就你那主意讓我們聯繫什麼工廠,結果,找了一家工廠還發現了各種死屍。”
我頓時來了興趣,說道:“馬上去。”
我愕然道:“我靠,當年你拼命去救的人,現在卻忘了她的樣子,也不再關心?”
章夢吃驚不小,趕緊解釋道:“警官,這可不是我們做的。你看我們家孤兒寡母的,怎麼可能殺了人還把人家的頭顱放在地窖裡?”
我笑道:“怎麼不好?”
那畫像上的人我認識,而且相當熟悉!竟然是宋揚!
我說道:“千真萬確,不信你問趙羽。”
我抱着她坐到沙發上去,哄道:“小滿不要害怕,哥哥改天再陪你玩好不好?今天姥姥不會走,在家陪你。”
趙羽點了點頭。再次下了地窖去。我趕緊將章夢和小滿送進屋裡。沒多會兒,趙羽便將那頭顱連着陶罐取了出來。
章夢嘆了口氣,說道:“那是許多年前的事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惜自己卻死了。”
我嘆道:“你沒有想過去看看那位曾經的戀人,到現在是什麼樣子麼?”
趙羽聞言說道:“我馬上到,你在那等着我。”
沒多久。趙羽便趕了來。我指了指那地窖,說道:“下面有個陶罐,裡面有顆腐爛的頭顱。不知是不是跟這個案子有關係。”
由於那陶罐是被符咒封印着,我也瞧不出是否裡面有鬼氣,只感覺這陶罐周身的光暈是紅色裡攙和着灰色,貌似有兩種氣息糾葛在一起。
但捧着這個陶罐,我覺得觸手微涼,就像是冰箱冷藏裡剛撈出來一樣。
我走到日光下,心想,青天白日的,我就不信你這鬼敢出來。出來你丫就灰飛煙滅~!
於是我倆進屋,安慰了一下章夢。簡單講了講那地窖下發現的頭顱。
趙羽說道:“這得等屍體檢驗報告。那副骸骨也已經送去檢驗了。估計明天會有些結果出來。”
想想突然替宋揚感到有些鬱悶。
我於是將工廠的具體位置說了一遍,嘆道:“死了還不只一個呢!”
章夢迴頭看了一眼,說道:“哦,那是一個故人了。原本是擱置起來的畫,這幾天收拾東西又給拿了出來,沒地方放,便隨手擺這兒了。怎麼,警官你認識這畫像裡的人?”
我說道:“那畫像裡的人,是不是姓宋?”
道:“哥哥要抓姥姥麼?”
吳聃沉思半晌,拉住我道:“那工廠再帶我去看看!如果你們真要在那兒做什麼生意,怕是要出大事!”
我想了想,跳了下去。落地之後,見裡面空間不大,藉着洞口的日光,瞧見一處角落裡放着一個罐子,像是陶罐。
我正要將這件事給他八卦一下,趙羽的電話打了過來:“宋炎,你找到的那顆頭顱有結果了。是在工廠附近出車禍的一個司機。你要不要來看看?”
章夢驚訝道:“是姓宋,看來警官真的認識他?”
我吃驚地站起身來,指着那畫像問章夢道:“那個,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