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時
“MD給我站住。”
這是一個十歲的小孩,手裡拿着的是,不知從那裡撿來磚頭。穿着短褲,滿腿的傷,臉上更是不成樣子,青一塊紫一塊的。他追的是三個比他均大二歲的孩子,其中的一個好像腿受了嚴重的傷,被其他的兩個人架着走。
“啊...”這是那個男孩摔到了,手裡的磚頭也變成了幾快,手被震的很痛,回頭看見了一個香蕉皮。“真是倒黴,”
“算你幸運,下次再遇到我,別怪我不客氣。”他看着遠去的三個人喊了一聲。
“小朋友,怎麼了?”一個老人,已經俯身伸手扶起了他。
“怎麼鼻青臉腫的,和同伴打架了。”那是一個慈祥的聲音,他愣了一下。
“我沒事。”他很犟。
他鬆開了老人的手,看了看已經逃的沒有影子的那三個人。
“我送你回家吧?”老人這樣的說,要和他一起走。
“沒事,我自己可以回家。”說完他就掉頭走了。
這裡離他的家沒有多遠,不過他走了十分鐘纔到家。
回到家,先開門看看家裡有人不,發現沒有人,就小步的回自己的小屋。
“小零,又和人家打架了。”
他低着頭轉身,不敢直視,“是人家欺負我,我氣不過就還手了。”這時他擡頭了。
這個叫他的人,是他的忠叔,從小養這個小孩長大,這個小孩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只知道,這個忠叔,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對他好的人,他也只聽他的話。
“傷的那麼嚴重,過來我給你擦擦藥。”
小孩乖乖的走到了忠叔的面前,忠叔從藥箱裡拿出他的藥酒,給他擦,他是一聲也不喊痛,牙都被咬的吱吱響。
“是這家嗎?”未見其人先問其聲。
“是。”這時一個帶着怨恨和憤怒的回答。
聽到了一箇中年婦女和一個孩童的聲音。這個小孩知道又是被打的那家找來了。緊接着進來了兩個人,中年婦女,領着一個小孩,就是剛剛他追的其中之一。
“你們怎麼管教孩子的,把我們家孩子的腿都打骨折。”她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這個小孩走到她的面前,“誰叫他把我撞倒,又不給我道歉的。他是活該,沒有…”
“小零。”忠叔打住了他,“打了人家還不給人家道歉。”
忠叔這時一臉的嚴肅,小孩也停止了他的抱怨。
“不好意思,一切損失有我們承擔,小孩沒有事吧?”忠叔是個很老實的人。
“腿都被打斷了,你說能沒有事嗎?”那個婦女很生氣。遇到誰,誰都會生氣。
“他是活該,看他以後還敢欺負我不。”這個小孩仍是不認錯。
忠叔看了他一眼,他就停止了說。
“你看,你是怎樣教育孩子的。”她指着這個孩子說着。
“對不起,我們一起去看看您的孩子怎麼樣了。”忠叔這時很和藹的說着。
忠叔回到屋裡,拿了一些錢就要走,“你給我在家呆着,那也不許去。”他吩咐着這個小孩。
後來陪了不少的錢,這件事就算了了。
對於這樣的孩子,我們也許就是其中的一個,當年的霸氣不只今天還在嗎?
“你以後每天給我早起去跑步,跟人打架也不知道先自保。”
忠叔雖然生氣他打傷了人,更傷心的是他也滿身是傷。
十六歲時
“MD說我家窮,有錢誰還找你。”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春天,對於這個十六歲的青年來說,這和冬天,沒有什麼區別,他——今天失戀了。
滿臉寫滿了無奈和憤怒。
他上了一輛工交車,本想坐在前邊,突然看到一條標語:老年人和孕婦專座。他又向前走了兩步,找了個靠窗的座位。
不一會人越來越多了,前邊的專座,也只剩下一個了。又到了一站,上來了一個老人,旁邊還有一個女孩,同時還有人搶着上。那個老人要坐上去的時候,一個小夥子,把老人推了一把。
這個十六歲的青年,站起來向前一步,右手邊是老人,左手邊是那個女孩。別誤會,這不是英雄救美人,美人嫁英雄的故事,女孩只有七八歲。
這時他發現,這個老人,就是當年扶他起來的,那個好心的老人。這時他對那個推他的年輕人,從骨子裡討厭。
其他的人好像已經麻木了,對於這樣事情不聞不問。不知道如果不是當年想幫他的那個老人,結果會事怎樣。
他走到了那個年輕小夥子面前,上去就是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肚子上。那個可憐的傢伙痛的幾乎趴在了地上,臉上的汗如雨下。
這個十六歲的青年,回來把老人請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車上很多人,沒有人說什麼,可是他們心中,都是向着這個十六歲的青年的。
這個青年好像心情一下子變的好了,失戀早忘記了,臉上的笑容有回來了。
他回到學校之後,那種失落又回來了,但是他一想到了她和別人好了,就怒不可揭,但是他沒有辦法,只能接受。不過他暗暗的發誓,之後絕對不和那個女生說一句話,他就遵守着這個誓言,直到高中結束。
這樣的生活也許沒有真的經歷過,不過有些事情即使是錯誤的,一旦我們做了,可能會堅持,堅持到我們無法承受爲止。
年少的我們就是這樣的衝動,有句話說的好,沒有衝動就不是青春,任憑衝動會毀滅青春。
十八歲
“MD終於上完了高中。”
這時說話的,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他昨天才考試完回家,今天又來了,來看看他的母校。
這是一個明媚的上午,陽光雖然不怎麼刺眼,但溫度高的,隨時可以把人的皮膚灼傷,只是他的心情無比的好。
“零哥,準備上什麼大學?”這是他的一個同學,關係還不錯。
“沒有打算。”他冷冷的回答了他,頭也沒有回。
“我推薦你去這個學校,聽說這個學校還不錯,確切的說,是最適合我們的一所學校——才成大學。”
“能上的了嗎?”這時他開始對大學有些嚮往了。
“我聽說,只要和他們籤一份協議,分數夠了,他們就要。”
“好啊,我們去籤。”這時他就走進了這個曾經苦讀的高中。
他們倆就這樣去簽了,反正沒有什麼損失,指不定還會有好處那。
他是沒有什麼可留戀的,唯一的一次愛情,還因爲自己家窮給結束了。高中沒有什麼值得珍惜的,最值得高興的是:自己學會了打籃球。
在學校裡轉悠了一圈,遇到了幾個同學,他們正在搬着自己的東西回家。很多的校友正在回家,他哪有心情看這些,高興的是——放假了,解脫了。走出校門,頭也不回的回家了。
回到家時,忠叔正和門底下的一個二叔下棋。他看了一會就和忠叔一起回去了。回到家之後,忠叔拿出了一個宣傳單,就是那個才成大學的,忠叔知道他已經和同學簽了,很高興。
六個星期之後,這個年輕的小夥外出打工回來,知道了他已經被這個大學錄取了,他去沒有多少的高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他提前半個月出發。
出發之前,忠叔好好的把他叫過來,告訴了他很多的事。
“首先,你到那裡我會每個月給你寄錢,省得你亂花。這個是銀行卡,一定不要丟了,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寫信,我會給你解決的。”
“知道了。”他很乖的點點頭。
“還有重要的事情我要吩咐,以下的事情一定要記住,不管怎樣,按我說的做,不然你…”好像很爲難,“算了,你還是比較聽話的,這點我比較放心。”
他是聽的一頭霧水,不知道忠叔到底說寫什麼,但是他還是很用心的記下了他的話,沒有絲毫的忘記。
“你一定要記住:善人善己。做人上一定不能有差錯,不然,我對不起你九泉之下的爹。”
“我爹到底怎麼樣的人?”這時他很疑惑,這麼多年來他沒有聽見忠叔提起過他的父親,更別說知道他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你爹是個好人,我的兄弟,親兄弟。”說着忠叔眼中含着淚,“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現在還有更重要的。”
忠叔停頓了一下,接着說,“我教給你的三套拳,”
“不是隻有兩套嗎?”
“太極拳也是,何況你學的還不錯。”
“哦”他這時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點點頭。
“你聽我說,別插話。一定要記住,和人產生了衝突,只准用後兩套。沒有萬分必要,不要用第一套,特別是在今年的八月十五之前。”
“爲…”他剛要問,突然想起了,忠叔不叫他問。
“你只要按說的做就行,以後你想怎樣,我可能沒有權利管了,知道了嗎?”
“忠叔,以後我一定會聽你的,不管我走到那裡。”他很聽他叔叔的話。
“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哦”儘管他不明白,但是這是忠叔的金玉良言,他還是記下來了。
“還有這個人,”忠叔遞給他一個紙條,上邊寫着一個名字:陸小東,外號無情手。
“這是什麼意思?”他完全不明白。
“這個人,是我的一箇舊相識,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去找他,他應該可以幫助你。”
“他住在哪?”他仔細看了看那個名字和外號,感到奇怪。
“這個我不知道,這麼多年沒有聯繫了,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了。”忠叔說的好像很惋惜似的。
“那有什麼用啊?”
“所以我叫你提前半個月去,找找他也好。如果沒有的話,以後一切就靠你自己了,我是不能給你多少的幫助。”
“哦”他把那張紙條隨便的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
“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無論他怎樣的勸你說。”忠叔說的那麼的鄭重。
“我知道了。”他點點頭,把這些話都記在了心裡。
“好,不要輕易的顯露武功。最重要的是:沒有萬分必要,不要用教你的第一套武功。一定要記住這點。”
“我知道了。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他這時看着忠叔,想聽他的忠告。
“你自己一個人去,我就不送你到學校了。在外邊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哦,你在家也要注意些身體。”他也是很關心他的叔叔的。
“行就這樣吧,車票我給你買好了,路上小心就行。”
就這樣忠叔送他出了家門,直到村子的盡頭。
他也看了看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小村,頓時有些留戀,眼睛溼潤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他揹着包,懷着對外邊美好世界的嚮往,走出了村,踏上了別一樣的生活。
這個人就是我——唐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