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府。
景恬按例到武清至這裡看望她,與她說一說樑辰驍最新的消息。
武清至稱呼景恬仍是姑娘,而景恬也不強求,也只叫她郡主。
兩人維持着面子上的禮貌與平和。
景恬知道武清至的驕傲,也不願意太過委屈自己,所以目前這樣,就很好了。
武清至的精神一直很不好,景恬想也許她是在後悔,可是人已經沒了,後悔又有什麼用處呢!
但想明白了總是好的。
所以,她有時也會給武清至將一些她和樑辰驍的過往。
樑辰驍的性格和武清至有些像,所以,若是景恬不說,樑辰驍也許永遠都不會說出,自己對於母愛的渴望。
“辰驍他真的這麼說?他不恨我嗎?”
“清至郡主,您給了他生命,這是最大的恩情。他擁有得不多,所以只想珍惜,並不願意怨恨。所以,郡主想好了嗎?”
武清至神色複雜地看着景恬,半晌才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一個母親……”
袁嬤嬤卻是笑了,“哪有誰還要學着做母親的,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景恬不以爲然,當然要學了,如何與孩子相處絕對是一門學問。
不過,這個當下她卻是不好多說,只是順着袁嬤嬤的話說道:“都說母愛是天性,也許郡主可以試着順從本心。”別老憋着……
武清至一怔,緩緩垂下頭,悲傷又氤氳起來。
順從本心,若是她順從本心,去問問將軍那些信到底是怎麼回事,問問他爲什麼要違背兩人的誓言,也許,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呃……景恬不知道自己怎地又說錯話了,惹得武清至眼圈開始泛紅。
她抱歉地衝袁嬤嬤笑了一下,便有些尷尬地告退了。
武清至近來倒是不像原先那樣高冷了,可是又變成了一個淚人兒,每次她都不知道那一句話沒有說對,就有引得她紅了眼圈。
景恬有些鬱悶,又有點尷尬,若是樑辰驍知道她把他母親惹哭了十幾次,會不會揍她……
正惆悵着,卻見辰雷來了。
景恬打起精神,與辰雷打了招呼。
這些天辰雷幫着樑辰驍打理事務,若是沒有什麼大事,他不會過來找自己的。
“夫人,我們找到樑思棋了。”
哦?樑思棋?當初陌陌受傷之後,墨卿就在宮裡找過樑思棋,卻聽聞是落水身亡了。
因爲沒有找到屍體,所以他們並不怎麼相信,最近辰驍衛協助宮廷侍衛整頓宮禁時也順便查找了一下,可是樑思棋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查不到半點痕跡。
“人在哪裡?怎麼找到的?”景恬忙問。
“在刑部大牢,原本抓來的是個叫司棋的二等宮女,還是皇后娘娘宮裡的,我開始沒有太注意,只是安排了人細細審問,沒想到,在大牢裡住了幾天,她的人皮面具皺了起了皮,被牢頭髮現了端倪。”
“小然宮裡?怪不得誰都找不到她,她竟然僞裝成了宮女!”景恬有些震驚。
還有人皮面具這種東西,不是武俠世界裡的嗎?爲何聖唐也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