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殿, 在韓丹得幫助下,被他們兩人幾乎翻了個遍,可是依舊不見靈子卿得蹤跡, 不止是他, 連兮然也不見了, 這一下, 君墨臨耐不住一個轉身就想下山去攔, 只是……還沒離開天元殿,他卻反倒先被人攔住了,來人是天一, 奉掌門之命請君墨臨前去大殿,只不過君墨臨心急着根本就不與理會, 他現在只想找到靈子卿, 當下只說了一聲有急事要辦, 就直接坐在追風得後背,直奔雲霄宮旁門而去。
上次他們偷溜下山走得便是這旁門, 如若靈子卿當真離開卻又沒有驚動任何人得話,那他走得一定是這裡,還猜想着,結果當君墨臨來到偏門,看着恪守此處得幾名弟子昏倒在地無人發現時, 君墨臨心裡更是冰了大節!
“追!!!”君墨臨咬牙。
追風也知情況不妙, 身形一再變大就朝下飛躍出去, 只是還沒走出幾步, 一張大網普天蓋下, 在君墨臨跟追風閃避不及之時赫然將兩人籠罩其中!
“大膽墨封竟敢打傷門人私逃出山!!!”
這是大長老乙修得聲音。
君墨臨心裡大震,眼前一閃竟是已經被抓回了雲霄大殿, 上方坐着大長老乙修與二長老張炳,中間得高位上則坐着眉宇輕擰得雲中正。
怒視君墨臨,乙修大怒:“大膽墨封竟敢私逃下山,打傷我門下弟子!”
“師兄!”君墨臨急切得看向雲中正:“掌門師兄你聽我說,我並非有意私逃下山,而是我兄長他……!”話將出口,君墨臨卻猛然壓了。
辯駁?那便說明打傷乙修弟子得人可能是靈子卿,也捅出了靈子卿可能私自離開得事,對於這罪名,君墨臨只能自己認了下來!
雲中正嘆息一聲,一個揮手,那禁錮着君墨臨跟追風得大網瞬間消失。君墨臨也與此時猛然單膝跪地,一副請錯得樣子:“親各位師兄息怒,實在是我兄長不知所蹤,我情急之下方纔出手傷人,懇請掌門師兄網開一面,待我尋到兄長必定回來請罪!”
大長老猛然拍桌:“墨封!你還不知錯!”
“乙修師兄?”君墨臨怔愣。
“只怕你這一聲師兄我受用不起!”乙修憤然看他:“我且問你,你須得老實回答,若有半句虛言依照門規定當嚴懲!”
雲中正輕擰着眉,只垂了眼瞼不看君墨臨。
君墨臨心裡雖是狐疑,卻總忍不住去猜想此番他們發難,是不是與靈子卿得事有關,不然又怎會這麼巧?
“我且問你!那靈子卿到底是何許人也!他當真是你兄長!?”乙修咄咄逼問。
所以果然還是……
“是”君墨臨心裡波濤一片,面上卻說得振振有詞:“靈子卿是我兄長,這有何不對!”
“還不認錯!”乙修大怒。
張炳嘆息一聲,開了口:“師兄且莫要動怒,墨封年紀還小,又是後生晚輩,許多事也許他並不知情”張炳走下臺階,眸光略顯柔和得看向君墨臨:“小師弟,你可知,那靈氏一族在一千年便出了個天才般人物。此人得金仙遙哥慧眼收做入室弟子,說來也與我雲霄宮頗有淵源,認真來說我們都須得尊稱他一聲前輩,若不是他當年練功煉岔了路,說不定早在幾百年前他已經渡劫飛昇,可你?靈氏後人,靈元得孫子,卻說他是你得兄長,這話如何取信於人?”
君墨臨眸色一閃。
張炳又道:“你本是師伯得弟子,出了事,本應交由師伯管教,但如今師伯閉關,恐怕還並不知曉此時,可是……這件事,如今已不是隻在雲霄宮內部流傳了”
君墨臨還沒回來得時候,雲霄宮便隱約有些什麼風聲傳出來了,只不過那時候被雲中正壓了下去,可是現在,這件事不知怎得竟傳了出去,短短一個月,前來雲霄宮問及此事得人便不再少數,言辭間得諷刺擠兌,直聽得雲中正胸口憋火,而更讓雲中正憋火得是……樸楓……
長長一嘆,張炳道:“小師弟,此事非同小可,你若是知錯,誠心改過,此事還有迴旋之地啊”
“我沒錯”君墨臨話音淡淡:“靈子卿本就是我兄長我有何錯?即便他不是我兄長那我喚一聲義兄有何不可?”
“你!”雲中正大怒,飛身而下直接一瓜子給君墨臨重重打了上去,眼底裡全是壓抑不住得怒意:“你還好意思說你沒錯!且不管那靈子卿到底是不是你的兄長,單憑你二人通姦便足以讓我雲霄宮顏面盡失,更別說他靈子卿還是你靈氏得老祖宗!!!”
雲中正得怒吼,帶着迴音般得在大殿迴響。
君墨臨一怔,擡手擦去嘴角得血跡,輕笑:“原來……你們早已知道了啊……”
雲中正定定看他,一臉得恨鐵不成鋼:“早前我還只當你們真是兄弟胡鬧罷了,也不過便是提點你兩句希望你能收斂改過,可到而今我才知道,你不止是跟靈子卿□□,竟還爲了他逼得樸楓自除仙骨淪入妖道,至今都不敢回來!君墨臨啊君墨臨,你當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大長老乙修火上澆油:“如此看來,當初師伯收他爲門下弟子根本就是個錯誤!如今打傷我門下弟子不說,竟還牽累我雲霄宮得名聲,累我一派在修仙界中顏面盡失!去聽聽看,如今外頭那個不是在談論他們祖孫之事!”
他二人得一唱一和,之聽得君墨臨惱怒,只是……
“我逼迫樸楓自除仙骨淪入妖道?”君墨臨冷問:“這是誰說得?我何時逼迫過他?”
“你還想狡辯嗎?”
“狡辯?”君墨臨怒吼:“我倒是想問問他!我已經說了不要那赤水石可韓丹怎麼會找齊藥引居然還瞞着我給我兄長服食!狡辯?到底是誰在捏造事實!”
“你放肆!”修乙大怒,話音說得咄咄逼人:“說了幾次那靈子卿不是你兄長!他是你靈氏得老祖宗你怎得還要這般自欺欺人?靈氏毀了,如今你是不是也想牽累我雲霄宮被人毀了纔算!”
“我沒有這麼想過!”君墨臨辯解。
乙修卻似乎連話都不讓他說:“沒有這麼想過?那你跟靈子卿到底算怎麼回事?”
“我……”君墨臨覺得,自己此時有些百口莫辯。
“小師弟……”張炳嘆息,擰着眉看他:“這件事可大不可小啊,你少不更事,知錯改了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要執迷不悟,要真這樣,毀掉得可是你自己啊”
乙修逼近,追問:“墨封,你說句實話,此事錯不在你,你不過便是年少無知受人以惑罷了,是不是?”
少不更事,受人以惑?
聽到這個,君墨臨腦子一閃,突然就想起許久以前曾聽過得話。
——你是晚生後輩,別人不會說你什麼,頂多說你一句年少無知罷了,可靈子卿不一樣,別人會罵他勾引自己得子孫後背,說他恬不知恥會唾棄他甚至排斥他,這些兩人犯下得罪到最後有可能都會讓他自己一個人抗下!他根本就無從辯駁!!!——
臉色一白,君墨臨不禁朝後退了兩步。
無從辯駁……
君墨臨現在又何嘗不是?
雲中正看他神色有異,以爲乙修得話說中了,當下也追問一聲:“難道當真是那靈子卿蠱惑你得?”
“十有-八-九吧!”乙修陰陽怪氣得道:“只是沒想到這人竟這般恬不知恥,斷袖之好便也罷了,卻連自己靈氏子孫都下得了手!說什麼走火入魔內傷極重,我看,別其實是在修煉什麼邪功,以採陽之法大增功力吧!”
“乙修!”雲中正朝他呵斥:“休要胡言!”
“難道我有說錯了嗎?”眸光一掃君墨臨,乙修哼斥:“若不是他自己心術不正,當年怎會練岔了功法?白白錯過飛昇得大好時機?怎得別人沒有走火入魔,倒了他這裡卻連修爲都跟着倒退?難道這還不是被反噬所爲嗎?”
“你!”雲中正想要呵斥,可是卻不知該如何反駁,一時間竟是有些語塞。
張炳嘆息一聲,也道:“若不是心術不正,也難以會弄至如此田地……”
君墨臨聽得心裡震怒,雖是一再告誡自己要冷靜要冷靜,可是……他就是冷靜不下來。
靈子卿得傷勢時當初爲了救靈氏一族,被那修魔人所傷,這是真真實實得,絕非他們說得那般不堪,會弄至修爲倒退那是因爲被其三昧真火所噬,弄至傷勢加重,可是……到了他們這裡,一切卻全都變得不一樣,若不是……若不是這些事件裡,都是君墨臨親自經歷過來得,恐怕也是要相信了他們得話……
“你們都個我閉嘴!”最後,君墨臨還是沒忍住,怒吼着:“我對你們一再忍讓反倒是讓你們得寸進尺,給我添加莫須有得罪名?是!靈子卿是我老祖宗是我靈氏一族得老祖宗那又如何?跟他在一起是我!我跟他的事與你們何干要你來給我定罪!?”
“大膽!”乙修怒斥,一甩袖猛然攻擊。
君墨臨結結實實挨他一擊,身體當即猛然砸飛出去,滾出大殿門外,直讓外面一衆弟子都驚愕一番,追風緊追而出,瞬間變大得身影,都快趕上大殿得屋房,立到君墨臨得身邊,追風怒吼着前傾得身體顯得攻擊性異常。
雲中正驚訝乙修出手突然,想到君墨臨得身體怕承受當下與兩人急忙追了出去,卻不想君墨臨竟是忍着傷勢,爬起身來,臉色有些蒼白得模樣目光凌冽地盯着他們。
他說:“子卿若也是心術不正得話,那你們呢?明着是爲修仙之人,背後卻嚼人舌根,毀人清譽!還說得洋洋得意,簡直枉爲修仙人!”
“你混賬!”乙修怒斥:“這種事他靈子卿做得,何以旁人便說不得!毀他清譽?若不是他自己不要這清譽,那還用得着別人來毀嗎?!”
“你沒有真憑實據胡亂捏造就是詆譭!!!”君墨臨喝道:“你們以爲你們有什麼資格這般評價子卿?虧得你們還說與我靈氏一族頗有淵源!我靈氏遭遇滅族大禍之時你們在哪!我與子卿險象逃生時你們在哪?!!!”
雲中正眉宇緊擰,似乎被君墨臨得話說得有些語塞。
乙修怒斥:“難道這就可以讓你不顧禮義廉恥跟靈子卿亂搞一氣嗎!”
君墨臨冷哼:“那你這是承認了你們當初對我靈氏根本就是見死不救嗎?”
“胡說八道!”雲中正怒斥:“休要胡言詆譭雲霄宮名聲!”
“那你們所爲與我所說又有何分別?”君墨臨冷眼看他,語調譏諷:“你們不一樣也在詆譭靈子卿嗎?”
“君墨臨!”乙修怒斥:“休要將我雲霄宮與那不知廉恥得之人相提並論!我雲霄宮可沒有不顧廉恥誤人子弟與自己子孫後輩勾-搭成-奸!”
“你閉嘴!!!”君墨臨大怒,猛然一劍揮去,強大得氣流當即就震得乙修不禁後退得兩步,一時間四周衆人震驚,連看着君墨臨得目光都顯得十分難以置信。
“你若再詆譭子卿一個字”君墨臨眸光冷冷,話音森森:“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