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被堵,後路被封,我和我帶來的人已經陷入陳木生的重重包圍圈。
再看前面的西城人馬,至少四五十人,再看後面的人馬,也是四五十人。
西城爲什麼能在短時間內聚集這麼多人馬?
我忽然間明白過來,西城搗亂只是吸引我過來的幌子,他們早已設下了十面埋伏,等着我來自投羅網。
小虎低聲說:“坤哥,咱們打還是不打?”
我苦笑一聲。說道:“咱們除了打,還有其他選擇嗎?”
就算我跪地求饒,落在陳木生手裡,他也不會放過我,所以我只有一個選擇,和陳木生拼個你死我活,哪怕是死,我也得拉一個墊背的。
大軍走到我身邊說:“他們人雖然多,但咱們未必沒有希望。”
我側眼看向大軍。
大軍目光瞟向前面的陳木生,說:“擒賊擒王,只要抓住陳木生,咱們就有機會。”
我心想大軍說得也對,只是要抓陳木生可是很難辦啊。
略一沉吟,忽然大笑起來,看向陳木生,說:“陳木生,你他麼就會人多欺負人少嗎?”
陳木生聽到我的話,也是哈哈大笑,隨即臉色一狠,指着我說:“莫小坤,少給老子玩這一套,我他麼今天是要弄死你,不是和你比武!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誰他麼搞死莫小坤,老子獎十萬。砍一隻手五萬,一條腿五萬!一隻眼睛一萬,一刀一萬,一腳五千!手快有手慢無,趕緊了!”
“生哥發話了,搞莫小坤,生哥重重有獎!”
陳木生的一個小弟在後面大喊。
話音方落,兩邊同時響起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無數的西城的人馬,如狂卷而來的潮水往我撲來。
陳木生的獎賞並不豐厚,可是在他已經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這些獎賞無疑是給小弟們的額外獎勵,圖的就是一個痛快。
大軍和小虎均是臉色大變,露出驚慌的表情。
我心知中了陳木生的圈套,要想離開已是千難萬難,反而心中陡下決心,迎着前面的西城的人羣衝了出去。
“砰砰!”
我跳起來,兩腳飛踢,踹飛兩人,才一落地,就陷入西城人馬的重重圍困中。
目光所能看到的只有密密麻麻的人影,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了。
我知道逃生的機率很小,所以反而豁出去了,奮起全力,以手中的扳手。腿瘋狂地攻擊周圍的西城小弟。
現場一片混亂,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情況,只知道周圍的西城小弟被我擊倒了一個又一個,但依舊前仆後繼,綿遠不絕。
漸漸地我開始感到乏力。拳腳變得遲緩起來。
忽然手腕一痛,手中的扳手被人一腳踢飛到高空,跟着落在地上。
啊!
一個西城小弟滿臉的猙獰,展開雙臂,從我身後撲上來。
我轉身一腳,將那人踢飛,但也就在這時,後心一痛,身體失去重心,止不住地往前跌去。
“砰!”
一個拳影出現在我的眼前,我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下巴就中了狠狠的一拳,口水飛濺,仰天栽倒。
“打死他!”
只聽得人羣中一人喊道。
緊跟着視野中盡是腳影,一雙雙腳,從天而降,狠狠地落在我身上,就像是雨點一樣密集。
我只能捂住頭部要害,卻顧不了身體的其他地方。
“我打了一拳!”
“我踢了兩腳!”
“讓開,我來搞斷他的腿!”
“嗎的啊。狂個飛機,連話事人都沒做到,敢在生哥面前裝逼?”
四周不斷響起西城小弟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擠了進來,手中提着一把亮錚錚的傢伙,殺氣騰騰的。
我看到這一幕。已是沒有了任何的希望。
腦海中不由涌現一個人的身影,楚楚可憐,可是卻背棄了我們的諾言,在我被抓進警察局的時候不告而別,再也沒有任何音訊。
跟着畫面又是一轉。一個俏皮的身影出現,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光頭,然後嬌笑着跳開,說:“莫小坤,你的光頭好有性格!”
隨後又冒出一個人影。莫小坤,想要啊?拿錢來!
……
我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可就在這時,忽然一道急促的警笛聲響起,心中登時一震,條子來了?
睜開眼,便見得圍在我周圍的西城的小弟個個眼中現出慌亂的神色,那提刀的大漢眼中忽地爆射兇光,暴喝一聲,一刀狠狠地往我斬來。
我原本已經放棄了反抗。現在知道條子在趕來,又有了生機,自然不肯束手待斃,眼見得大漢一刀砍來,急忙往邊上滾開。
當地一聲在耳邊響起。有震耳的感覺,同時刀砍在地面上,擊飛的碎屑打在我的臉上。
一個翻滾過後,那大漢眼見一刀落空,臉上更顯出暴怒之色,大叫一聲,又是一刀往我斬來。
我往旁邊再滾,在大漢的傢伙擦着身體砍下的時候,一個鯉魚打挺,便想站起。
砰砰地幾聲響。幾個西城小弟反應過來,射了我好幾腳,我立時被踢得往那大漢撲去。
撞上大漢的身子,大漢臉色一狠,還想提傢伙砍我。我急忙一把抓住大漢的手,用力一扭,咔嚓的一聲響,大漢的手便斷了,跟着將傢伙奪了過來。
“先搞死莫小坤。別管條子!”
人羣中一人大喊。
現場的西城小弟紛紛反應過來,揮舞拳腳攻擊我。
“來啊!他麼的,看誰先死!”
我怒叫一聲,手中的傢伙,橫掃過去。
嗤地一聲響。一個西城小弟慘叫倒地。
刷刷刷!
我狂舞手中的傢伙,又是一陣慘叫聲響起,身邊的西城小弟倒了一大片,哎喲媽呀的叫聲此起彼伏,周圍露出了一片真空地帶。
“草,都他麼飯桶啊,快搞死他,條子要來了!”
陳木生在後面咆哮,喊着的時候將手中的菸頭一扔,拔出一把傢伙,急衝衝地往我這邊趕來。
“嗚嗚嗚……”
也就在這時,一輛輛的警車呼嘯而至,最前面一輛警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停下,跟着幾個條子跳下車來。最前面一個正是西城區探長莫太平。
莫太平一下車,看到現場的情況,立時拔出配槍,對着天空扣動扳機,砰砰的兩聲槍響響起,跟着大喊:“所有人都給我放下武器,舉手投降,否則我開槍了!”
在莫太平喊話之時,更多的條子跳下車來,依靠着警車的車門,拔出配槍嚴陣以待。
陳木生看了一眼後面的條子,在顧不得過來殺我,口中喊道:“散!條子來了!”
西城的小弟們看到條子大部隊殺到,早已心慌,只是礙於陳木生在現場。不敢逃走,聽得陳木生的話,哪還會在留在現場,等着條子來抓?都顧不得再來殺我,拔腿就往對面街頭跑。
陳木生臨走時,還將手中傢伙往我扔來,試圖最後嘗試,看能不能殺我。
我眼見得寒光飛射而來,手一緊,一刀往陳木生投來的傢伙砍去。
當地一聲響,陳木生的傢伙往空中飛去,隨即遠遠地落在地面上,在發出當地一聲響。
我看到西城的人要逃走,心中不爽,衝上去一腳射倒跑在最後面的一個西城小弟,趕上去就要給那小子一下。
砰!
槍聲再響,一粒子彈射在我面前的地面上,射出一個彈孔,也把我嚇得全身僵住,手中的傢伙再也揮不下去。
雖然莫太平和陳木生也有仇,可今天的情況,絕不容許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手。
我想明白了這一點,只得丟掉手中從西城的人手中奪過來的傢伙,高高舉起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