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時釗一口氣跑出街口,轉進另外一條街,再轉一條街,時釗停了下來,雙手扶着大腿,喘着粗氣說:“坤哥,跑……跑不動了!”
我湊到街角,挨着牆壁,探頭往外看去,只見那手臂上紋了一條龍的青年帶着人往這邊衝。口中不斷喊:“都跑快點,千萬別讓他們跑了!”
“是,飛哥!”
那叫飛哥的小弟們一邊跑一邊答應,到說完的時候,已經快衝到面前了。
我回頭看了看時釗,再看了看四周,拉起時釗就往對面一家餐廳衝了進去。
“先生,你們幾位?”
服務員看到我們衝進門,就問我們。
我拉着時釗衝到一個座位上坐下,說:“兩位。隨便給我們上幾道小菜就行。”說着回頭往外看去。
這餐廳臨街的一面是玻璃牆,透過透明的玻璃牆,只見得那個叫飛哥的帶着人衝到了外面,隨即左右張望,說話:“人到哪兒去了?你們幾個去那邊,你們幾個去這邊,其餘人跟我來。”
“是,飛哥!”
那飛哥的小弟齊聲答應,隨即分開找我們。
那叫飛哥的忽然往餐廳裡看來,我嚇得心中一跳,急忙低頭。
時釗也是伏在了座椅上。
“坤哥,他們進來了,咱們搞還是不搞?”
時釗低聲說。
那服務員意識到我們是來避難的了,在邊上說:“先生,如果你們有事。請到外面解決,別在我們餐廳了。”
時釗當場怒了,喝道:“老子是兄弟會蛇堂堂主,你他麼再廢話,信不信我砸了你們的店,快滾開!”
那服務員聽到時釗的恐嚇的話,嚇得連忙往後退開。
不一會兒,門口方向就傳來那飛哥的聲音:“有沒有看到兩個年輕人進來?”
先前招呼我們的那個服務員回頭看了我們這邊一眼,戰戰兢兢地說:“沒……沒……”
“你這麼慌張幹什麼?是不是在說謊?”
那飛哥的喝道。
服務員支支吾吾地說:“大哥,我害怕,害怕啊!”
“進去看看,你小子要敢跟我說話,後果你懂的。”
那飛哥的又說道。
跟着聽得飛哥的小弟答應的聲音。
時釗低聲說:“坤哥,他們過來了。”
我看了看周圍說:“咱們藏桌子底下。”說完當下爬到桌子底下藏了起來。
時釗進來後,就聽到腳步聲響起,跟着那飛哥的幾個小弟在餐廳中四處查看,不斷向那飛哥的彙報:“飛哥,沒有。”隨即折返到門口去了。
我心頭輕吁了一口氣,隨即說:“時釗,打電話叫人。”
時釗點頭說:“嗯。”隨即掏出電話小聲打了起來。
門口的飛哥聽到小弟的彙報,沉吟道:“嗎的,他們沒可能跑那麼快啊。一定藏在這周圍,大家跟我在四處找找。”
隨後服務員的聲音傳來:“大哥慢走。”
我心知對方可能已經走了,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挨着桌椅靠背往外看去。
只見得那飛哥的帶着人出了餐廳。隨即手指對面一家休閒吧,帶着人衝了進去。
我回過頭來,點上一支菸,心頭卻是恨恨不已,嗎的啊。什麼人,居然敢來我的地盤埋伏我,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怎麼行?
時釗打完電話,坐了上來,我發了一支菸給時釗。時釗點着煙抽了一口,說:“坤哥,剛纔那個叫飛哥的全名是吳鴻飛,是鐵爺手下的馬仔,現在的級別是金牌打手。在城中心區名氣不小。”
我說道:“那就是鐵爺在搞事了,這老東西,想玩大的?”
時釗說:“坤哥,鐵爺在城中心區很屌,沒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差不多所有出來混的都得給他面子,就好比你在西城區一樣,甚至比你在西城區更流弊,咱們真要和他硬拼,怕佔不到便宜。”
我說:“管他麼的。老傢伙要玩咱們還能不玩?咱們這次要是孬了,以後別人都得笑話咱們,咱們在城中心區更沒法立足。咱們的人來了沒有?”
時釗說:“在趕來的路上。”
我點頭嗯了一聲,說:“讓他們快點,千萬別讓吳鴻飛跑了。”
在餐廳中等了一會兒。外面沒什麼動靜了,時釗說:“吳鴻飛會不會帶人走了?”
我說:“咱們出去看看。”正要起身和時釗出去查看,門口忽然又闖進來一個人,正是吳鴻飛,當下心中一驚。急忙低頭,藏在座椅上。
只聽吳鴻飛在門口說:“剛纔他們跑到這兒就不見了,應該就在這周圍,給我再搜查一遍,仔細一點,廁所、廚房都別放過。”
“是,飛哥。”
吳鴻飛的小弟齊聲答應,隨即衝進餐廳搜查起來。
吳鴻飛的聲音又響起:“你給我過來。”
先前餐廳招待我們的服務員戰戰兢兢地說:“大哥,什麼事情啊,不關我的事啊。”
“老子讓你過來,聽到沒?”
吳鴻飛暴怒。
過了片刻,就聽得啪地一聲脆響,吳鴻飛厲聲道:“草泥馬的,你敢騙老子,信不信老子先廢了你的兩隻手。再和你慢慢談話?”
撲通地一聲響,那服務員似乎下跪了,說:“大哥,我真不知道啊。”
“將他按住!”
吳鴻飛隨即暴喝。
我聽到這兒已是明白,吳鴻飛在嚇唬那服務員。以那服務員的膽子,肯定藏不住了,當即伸手到腰間,拔出傢伙,對時釗說:“時釗,咱們衝出去,那服務員肯定會招出咱們。”
“嗯!”
時釗說着也是拔出了傢伙。
正巧,一個吳鴻飛的小弟走到我們座位邊上,他探頭一看,就看到了拿着傢伙的我和時釗。眼中登時閃現驚駭之色,叫道:“飛……飛哥,他們在……”
“動手!”
我暴喝一聲,站起來,一大步跳上沙發。跟着再一躍,凌空一刀往那小弟砍去。
那飛哥的小弟看到我撲向他,本能地往後退,舉刀來擋,當地一聲響,他手中的砍刀握不住,往地上落去,跟着噹啷地一聲響,掉在地上。
手上沒有傢伙,他更不敢再戰。轉身就跑,我兩大步衝上去,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將他拽了回來,跟着用刀子架在脖子上。
我動手只在一瞬間。其餘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叫道:“他們在那兒。”往我們衝來。
“草泥馬的,果然騙老子!”
吳鴻飛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啐了一口,揚起手中的傢伙。就是一下砍了下去。
那服務員慘叫一聲,滿地打滾。
吳鴻飛隨即用刀指着我,厲聲道:“給我放開他!”
我有人質在手,自然不會再虛他們,環視四周。見吳鴻飛的小弟將我們團團圍住,冷笑道:“誰敢上來一步,我他麼先弄死他。”
吳鴻飛的小弟聽到我的話都不敢上前,吳鴻飛提着刀殺氣騰騰地推開小弟走了進來,說:“莫小坤。你敢!你他麼敢傷他一根毫毛,老子讓你償命!”
我聽到吳鴻飛的話冷笑道:“呵呵,忘記告訴你了,老子這輩子什麼都怕,就不怕被人嚇唬?嚇唬我是吧,好!”最後一個“好”字吐出,狠狠地照吳鴻飛的小弟的大腿就是一刀。
“啊!”
那吳鴻飛的小弟慘叫起來。
吳鴻飛臉上怒容更甚,目毗欲裂地瞪視着我,說:“莫小坤,你馬上給我放開他!”
我笑道:“剛纔的話還不夠清楚嗎?我再重申一遍。別嚇唬我!”砍刀拔出來,又是一下紮了下去。
“啊!”
又是一聲慘叫,那吳鴻飛的小弟痛得全身發抖,隨即口中哀求起來:“飛哥,救我!”
我冷笑道:“你現在該求的不是他,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