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我疑惑地問。
“不睡拉倒!”林瑤彎起膝蓋,輕輕踹了我一腳。
我抓住她的纖細腳踝,嘿嘿一笑,拉過被子,將她捂在被窩裡,本以爲會得手,林瑤也難得地很配合,親她的時候,還回應我,但是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她再次退縮,將我用力推開,我猝不及防,加上倆人已經翻滾到牀邊,被她給推地下去了。
“沒傷着吧?”林瑤俯身到牀邊,着急地問。
“沒事。”我揉了揉腦袋,爬上牀,浴火已經熄了一半。
“對不起……哥,我知道自己遲早都是你的人,但我……現在還沒準備好。”林瑤歉意地說。
“沒關係,慢慢來。”我拍了拍她的後背,幫她蓋上被子,“睡覺吧,明天還的繼續跑路呢。”
“恩恩!”林瑤鑽進我懷裡偷笑。
躺了一會兒,林瑤問:“哥啊,是不是憋得挺難受的?”
我心中竊喜,趕緊點頭,確實挺難受,感覺被子的重量,像是壓在一個點上,很重的樣子。
“要不……”
“要不怎樣?”我在被窩裡抓住她慢慢滑向我肚子的小手,調笑道。
“要不,你去那屋自己解決一下吧!”
“草……睡覺!”我拉過被子,蒙在她的腦袋上。
“哈哈,跟你開玩笑的啦,看你氣那樣!”林瑤把頭探出來一半,小手繼續向下滑動……一夜無事,我醒來睜眼時,天還矇矇亮,看看時間,已經四點半了,不是讓林瑤上鬧鐘了麼,怎麼沒響?
我叫林瑤起牀,她掙扎了半天才起來,穿好衣服,林瑤按照外面的兩個“黑澀會”的模樣變了臉,又拿了他們的錢包和證件,大搖大擺地出門,掛上鎖,出衚衕來到大街上。大清早的,街上只有幾個穿橙色衣服的清潔工人,等了兩分鐘,終於來了臺車,問之是否去定興縣,司機說太遠不去,就讓他把我們送到汽車站,這邊有拼客去定興縣的出租車,每個人二十塊,車裡已經有一個學生模樣的人,我倆上車,司機說你倆要着急的話,給我五十,馬上開車。
我給了他五十,開車上路,半小時後到達定興縣,我說加錢去圖書館,司機不想去,我也沒太嘚瑟,跟林瑤下車,在街邊吃了些早點,又換乘本縣一臺出租車,十分鐘後到了圖書館,五點四十,提前了二十分鐘。
穿少了,有點冷,我蹲在地上抽菸,林瑤上下臺階熱身取暖,等到六點鐘,沒人,等到六點半,還是不見蕭雅和落霞,我判斷肯定是出了問題(落霞把地方記錯了,另一個帶“定”的地方,在定興縣西南80公里),我果斷離開,耽擱久了怕被人盯上。
回到縣城繁華地段轉了轉,等到商場開門,我帶林瑤進去,買了兩身男裝換上,那倆黑澀會的衣服有點味道,比較噁心。
從商場出來,爲混淆視聽,我倆去火車站,買了兩張十一點去東北的火車票,等中午那五個人醒來,雖然身份是黑澀會,但十有八九會選擇報警,警方介入,龍組肯定能嗅到味道,按照丟失的身份證調查,發覺我們去東北的意圖後,必定派出重兵攔截已經在路上的火車——這樣我們往南逃的路上就會輕鬆些了,所謂南轅北轍,就是這個道理。
從火車站出來,我將車票撕碎,趁人不備丟進垃圾桶,帶着林瑤又去汽車站,汽車票是不用身份證的,買了兩張九點半去十家莊的車票,還有半小時發車,就在候車室等着。
林瑤上了個廁所,去超市買了一堆小食品,一上車就嘎嘣嘎嘣開始吃,惹得坐在我們前排的一個小朋友不停回頭看。
“你要不要啊?”林瑤舉着薯片問他。
“不用了,謝謝。”小孩的媽媽回頭衝我們笑,又悄悄對小孩說,“叔叔吃的是垃圾食品,咱不吃,乖!”
“他不是叔叔,是阿姨啊。”小孩大聲說。
“噗!”林瑤正在喝飲料,差點吐出來。
“對不起啊!小孩子不懂事,亂講話!”小孩媽媽趕緊回頭道歉。
“沒事,沒事。”林瑤抹了摸嘴,我狐疑地看着她,棱角分明、男性特徵明顯的臉,根本看不出是女人,聲音也男性化,那孩子怎麼看出林瑤是阿姨的?
林瑤也有點納悶,皺了皺眉。
“童言無忌,別放在心上。”我一語雙關地說,林瑤點頭,繼續嘎嘣嘎嘣地吃。
車出了長途汽車站,前面掛着的小電視播放廣告,快到高速的時候,廣告播完,開始放電影,周導演的老電影,唐伯虎點秋香,裡面的周導那叫一個年輕,簡直就是小鮮肉!
但車沒進收費站,而是靠邊停了下來,兩個警茶叔叔上車,挨個乘客檢查證件,解釋說是抓逃犯,幸虧帶證件了,話說回來,不帶證件我倆也不敢坐客車。
我貼着牀邊往前面瞅了一眼,停着三臺警車,還有兩臺掛當地龍組局牌照的黑色轎車,一定是緝拿我們的。
到我們這裡的時候,我和林瑤掏出證件,警茶接過,看看證件,又看看我倆,就把證件還給了我們,繼續往後查,現在我們是安全的,那五個傢伙應該還沒醒。
車裡的乘客並不滿,兩個警茶很快查完下車,司機關上門,拐向收費口,領卡進站,我舒了口氣,林瑤衝我驕嬌地挑了挑眉毛,意思這都是她的功勞。
上路走了能有半個小時,我看看唐伯虎調教那倆傻子,忽聽得車後方傳來尖利的警笛嘯叫,貼車窗往後看,是那兩臺龍組轎車,車頂閃爍着紅燈,正朝客車追來,發現什麼異常了麼?
“9527的司機,馬上靠邊停車!”轎車逼近,車窗搖下,一個黑墨鏡拿着擴音器喊。
好像說的是我們這臺客車,嗯,確實是,司機減速,向右靠邊,慢慢停進了應急車道,難道是那幾個傢伙提前醒了,也不至於這麼快報警、警方報給龍組、龍組猜到我們僞裝成他們身份,然後就追上來了吧?
林瑤緊張地拉了拉我的衣角,我搖頭示意沒事,能怎麼的,大不了幹一場,這裡已經離監獄很遠,高手肯定還沒趕過來,就這幾個龍組局的同志,我還是不放在眼裡的。
車門打開,兩個黑西裝上來,其中一個手裡拿着iPad,似在覈實人臉,最後,他果然把視線落在我跟林瑤身上,跟另一個人耳語兩句,那個人走過來,打量我們一番,伸手指向林瑤:“你,下車。”
“幹啥啊?”林瑤問,“俺們又不是壞人!”
“呵呵,不是壞人……”黑墨鏡冷笑,“不是壞人你女扮男裝幹什麼?”
我心裡又是一驚,他怎麼也知道?
“誰女扮男裝了?”林瑤挺胸辯解,“不信你摸我扎!”
“不是女扮男裝,你爲什麼在汽車站進女廁所裡方便,昂?不小心暴露了吧,王小佳?”
“媽媽,你看我說她是阿姨吧,”前座那個小朋友怯聲聲道,“我上廁所的時候,她就蹲我旁邊噓噓來着,媽媽你不是說男孩子都站着噓噓麼?”
靠,原來是這樣,但我還是一臉懵逼,王小佳是誰?
“下車!”黑墨鏡厲聲道。
“等等,同志,您是不是搞錯了?”我賠笑,意識到這可能是另一個案子,“她確實是女扮男裝不假,但她不是您說的王小佳,而是……咱們自己人,我倆正在執行任務!”
“自己人?”黑墨鏡皺眉,“龍組的?證件呢?”
“帶了,您看!”我把手伸進了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