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竟然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語氣問,平淡的?質問的?
想着,他抿了抿脣,最終還是將要問的話嚥了回去,他雙手摁着沙發,站起身。
然後低頭看着紀安寧,神情還是那般的淡漠。
“老爺子這段時間心情不怎麼樣,我可以讓你在這裡住幾天。”
即使是施捨的語氣,都讓紀安寧感到詫異,他的公寓是她的私人地盤,於她來說,就好像是一方聖土,能夠踏入就已經令她驚訝了。
就像他在家裡的房間,她不記得多少年沒有進去過了,好像還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而且就那麼一兩次。
他的房門,她看到的時候,從來都是關閉着的,他出國着三年也是一樣,就算阿姨有時候開着通風,也都是在她上學不在家的時候。
他現在竟然讓她在他的公寓住幾天,哪怕他是考慮到她這樣回去會引起爺爺懷疑,惹爺爺生氣,她都
所以她現在都忘了他房間是什麼樣的格局,換的那些新傢俱是怎麼擺的……
紀安寧望着紀池城,驚訝、疑惑、不解。
紀池城不滿的皺眉,“紀安寧,你那是什麼表情?”
每一次對她表露出一點關心,她都驚訝不已的樣子。
他在她心裡的形象,到底惡劣到什麼程度?
“我只是驚訝,小叔你一直不是很嫌棄我嗎。”紀安寧收起那些令紀池城不滿的反應,撇撇嘴,暗暗的翻了個小白眼。
明明一直對她很惡劣,現在突然又給她,他好像在關心她的錯覺,換做任何人,都不會一下子適應的好嗎。
紀池城被紀安寧反問的楞了一下,不知道怎麼接她的話,他沉下臉,冷冷的說:“反正你也不是沒有夜不歸宿過,就不要回去給老爺子添堵了。”
說完他擡腳,頭也不回的進了他的房間。
反正你也不是沒有夜不歸宿過……
紀安寧怔怔的望着紀池城進房間,耳邊迴盪着他那嘲諷的話語,她自嘲的搖頭嗤笑。
是啊,她的確夜不歸宿過,可她是和’紀景楓’在一起的,現在和他紀池城在一起,夜不歸宿,算怎麼回事?
他這個人,還真是從來不站別人的角度去想問題,永遠這麼霸道自私。
紀池城進房間後就沒有再出來過,紀安寧腳還沒有消腫,不能下地,就躺在沙發上,疼的輾轉反側,無心煩躁的。
身上就好像着了火一樣,卻一滴汗不出。
“你在發燒。”
忽然,一隻大手伸到她的額頭上,柔軟的掌心,比她額頭的溫度低很多,低沉的嗓音,緊張的不加掩飾。
撩撥着紀安寧的心絃,內心裡那道防線崩塌,她猛地伸手,一把抓住男人的大手,“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了。”
壓在心底這麼多年了,她想過千萬種告白的方式,或是羞澀的吞吞吐吐,或是轟轟烈烈。
可她一直很清醒,對他,所有都只能是想象。
所以,她只能在這種’迷糊不清醒’的狀態下,說出那三個字,吐露這麼多年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