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沒,樓管阿姨說,咱學校那個很帥很帥的紀老師,每天都會在我們宿舍樓下面站一夜。”
“一定是他喜歡的人在我們這棟樓。”
“要死了,到底是誰啊,那麼帥的人,跳樓我也要下去見他啊。”
紀安寧跟着同宿舍樓的三個女生進了宿舍大門,聽到他們閒聊的八卦,她的心狠狠的一痛。
像是被一隻鋒利的爪子揪住似的,疼的她無法呼吸。
她手扶着樓梯扶手,一步一步,麻木的爬着樓梯。
迴廊上的嬉鬧聲等等,已經漸漸消停,漸漸安靜下來,整棟宿舍樓的人,彷彿都已經睡着了。
紀安寧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大腿上,手指上的傷痛,都在這個時候失了效。
‘每天都會在我們宿舍樓下面站一夜……’
‘一定是他喜歡的人在我們這棟樓。’
一閉眼,耳邊就回響起那幾個女生的話,她心痛難耐,掀開被子起身,赤着腳跑到窗前,往下看。
漆黑的夜裡,她一眼就看到那佇立在樓下的男子,寒風蕭蕭,白光路燈下,他高大的身子,投到地上的影子,格外的修長,顯得那般的孤單,落寞。
他站在那裡,仰頭看着她的窗戶,一動不動。
紀安寧的眼裡,瞬間蓄滿了淚水,她伸手捂住嘴,轉身蹲下,坐到地上,雙手抱着膝蓋。
撕心裂肺,不過如此。
紀安寧沒有計算她多少天沒有回紀家了,看着豪華如宮殿的房子,她唉聲嘆氣。
每走近一步,她的心,就痛一次。
“你這個孩子,都這麼大了,還不找對象,侄子都要結婚了。”
“侄子從小就有媳婦兒了,我就是馬上找,也趕不上人家啊,誰讓我爸偏心,不從小給我找個童養夫呢。”
腳步還沒踏進們,就聽到了屋裡的歡聲笑語。
紀明月的聲音永遠最大,她雖然很毒舌,但是很歡脫,好像從來都沒有煩惱一樣。
屋裡暖和,紀安寧進門拉開了身上的羽絨服拉鍊,另一隻手扶着玄關牆,換了鞋子。
然後進屋,她雙手帶着的毛絨絨手套,沒有摘下來。
客廳裡一羣人,大人小孩,茶几上擺放着各種零食,像開茶話會一樣。
掃了一眼,除了在花園島的楊玉芳,和從來不參與這種場合的紀池城以外,紀家所有的成員,都到了。
老爺子坐在沙發中央,他的身邊坐着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男人的腿上坐着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老爺子在逗那孩子玩。
他老人家在人前的形象,從來都是威嚴的,說一不二的。
那麼有愛的一面,就只有對紀池城有過,紀若芊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小時候哭鬧,也從沒見他老人家抱過一次。
但是他每次想抱紀池城,帶他玩,紀池城都躲開。
人果然是年紀越大,越喜歡這種看似其樂融融的場合嗎?
“喲,這是……安寧吧。”
第一個發現紀安寧的是坐在那抱小孩的男人旁邊的貴婦人,穿着棗紅色的羊毛衫,燙着的頭髮盤的很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