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考完試放假了,再來看你,外面風這麼大,你快回去吧。”
紀安寧以這段時間要爲期末考試做複習爲由,跟楊玉芳提出先回去。
她依依不捨,楊玉芳更加不捨,拉着她的手,硬是要送她到碼頭,“我正好散散步,送你到碼頭。”
正在這時,紀景楓的聲音忽然從他們身後傳來,“媽,我送她吧。”
他高瘦的身影,隨着他的話音,從屋子裡走出來,柔和的目光從楊玉芳的身上掠過,落在紀安寧的身上,立馬變得冷冽,還帶着幾分嘲諷。
楊玉芳沒有看紀景楓的臉色,開心的點頭,“那也好,你送她,一定要把她送上船。”
她正好擔心紀安寧會不會是因爲和紀景楓鬧矛盾了,才找藉口回去的。
這會兒紀景楓主動要送紀安寧,間接的粉碎她心裡不安的猜測。
“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紀景楓步伐緩緩的下臺階,走到楊玉芳跟前,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然後他忽然伸手,抓住了紀安寧的手,抓緊了,舉起來,又笑看着楊玉芳,“我一定會把安寧送到碼頭,送她上船的。”
只有紀安寧能聽出他語氣裡的陰森。
很懊惱他的行爲,可又不想當着楊玉芳的面表現的太明顯。
紀安寧低着頭,等出了楊玉芳的視線,她果斷的甩開了紀景楓的手,拖着她的行李箱走在前面,腳步越走越快。
她越是這麼排斥他,紀景楓就越覺得沒尊嚴,他長腿兩三步就追到了紀安寧,對她冷嘲熱諷,“你這麼矜持,怎麼勾搭上我小叔的?怎麼爬上他的牀的?還是說你們兩命賤相同?”
紀景楓越說越過分,竟然牽連到了紀池城,紀安寧腳步猛地停下,轉身對他冷笑,“紀景楓,你不覺得你很叨叨嗎?”
羞辱她,爲了所有該忍的理由,她可以忍着。
但是說她的小叔,就不可以,一個字都不可以,誰都不可以。
她突然反擊,是紀景楓始料未及的,紀安寧趁他發愣之際,緊接着又理直氣壯的揚起下巴,“我就是勾搭上他了,我就是喜歡他,一直都喜歡他,就像你喜歡白果一樣,如果我有錯,那你也一直在和我犯着同樣的錯誤。”
話音停頓了一下,她又對他冷冷的挑眉,“還是說,你希望我一直纏着你,希望我惦記紀家未來女主人的位置?”
“現在終於承認自己賤了。”紀景楓冷笑,“可是紀安寧,你拿什麼跟我比?你是賣到我們家來給我當童養媳的,說白了就是沖喜的,你父母沒有我們紀家的話,早就入黃土了,你還想跟我比?”
紀安寧拖着箱子的手,緊緊的握着箱子拉桿,手背上青筋都鼓了起來,她咬着牙,好一會兒纔將怒火壓下。
“我不想跟你說話,請你立馬在我面前消失,不然我告訴小叔了。”
怕紀景楓再煩她,她乾脆搬出了紀池城,她篤定,紀景楓是很忌憚紀池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