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臉上,少了平時的威嚴,多了幾分長輩的慈祥。
他的目光先是看着紀池城,然而紀池城卻冷着臉,和平時對他的態度沒有什麼變化,甚至更……冷酷了。
或許是因爲聽到了關於他母親的事情。
查爾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目光移向紀安寧,看着她,囑咐道:“念念,上樓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帶你們認識一些人。”
“噢。”紀安寧幾乎是處於本能的點頭。
像個聽話的孩子。
查爾的嘴角,往上抿了抿,紀安寧也跟着翹了翹嘴角。
她也挺聖母的,這老頭曾經那麼逼她和小叔,還傷了她小姑兩隻腳,兩個多月不讓她跟小叔見面。
霸道、自私。
可她現在竟然還對他起了惻隱之心,竟然同情他,真是活該被虐啊。
“我先過去。”
查爾又對紀安寧招呼一聲,收回目光的時候,從紀池城的臉上掃了一眼。
然後他擡腳,朝大門外走去。
一雙手揣在西褲口袋裡,筆挺的身姿,看上去哪像是五十歲,說他四十歲都不會有人懷疑。
待查爾走出了客廳,紀安寧伸手抱着紀池城的胳膊,問他:“小叔,我們要不要過去?”
紀池城面無表情的斜睨着她,“你不是答應人家了要去洗澡,換衣服,然後去參加那個無聊的生日宴,在大衆面前斬頭露角麼。”
斬頭露角……
這幾個字,聽着真讓人不舒服,紀安寧皺眉噘嘴,“說的我好想很愛拋頭露面似的。”
她賭氣似的鬆開了紀池城的胳膊,不看他,“我會答應,不也是因爲那是你親爸嗎,實際上我很討厭他。”
說起那老頭的惡行,真是數都數不清,但都抵不過他是小叔親生父親這層血緣關係。
還有她覺得,現在這世上,愛他們的人越來越少了。
有一個,就應該要珍惜一個。
紀池城不說話,似乎還在生氣她理會查爾,答應查爾,紀安寧用餘光瞥瞥他,最終還是硬不過他,又伸手抱着他的胳膊跟他撒嬌,“我們一起過去露個面吧,他看着也挺可憐的。”
她一邊說,一邊搖晃紀池城。
終於,紀池城被她搖動了,轉頭,目光將她上上下下掃了一眼,挑眉,“你這樣子,不得先梳洗一下嗎?”
這是答應了?
紀安寧反應過來,開心的點頭,“好啊,我上樓去洗澡了。”
她立即起身,朝樓梯方向走去。
查爾家她住了三年多,角角落落她都是熟悉的,她腳步輕快,小身子活躍。
她上樓,直奔她的房間,到了門口,她伸手開門,可是發現門鎖了。
“怎麼了?”
紀池城不急不慢的跟在紀安寧的身後上樓,看她在那裡因爲擰不開門而鬱悶的皺眉,他加快腳步走到她的身邊。
紀安寧手指着她房間的門,對紀池城道:“我的房間鎖了。”
“這是你的房間?”紀池城有些詫異,他說:“這棟房子,每一個房間我都進去過,只有這個,門一直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