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只說會幫他們去要捐贈者家屬的聯繫方式,但是到現在都沒有給他們消息。
紀明月看着紀安寧,目光深深地,表情似乎也很深沉。
看的紀安寧莫名的緊張起來,捐眼角膜的人是誰?難道是他們的熟人?
紀安寧正緊張不看的與紀明月對視,紀明月忽然低下頭,抓起紛紛的兩隻小手,用平淡的語氣回答紀安寧,“是楊玉芳。”
“什麼?”
紀安寧瞠目,臉色一下子煞白,她張着嘴巴,“怎……怎麼會是她?”
不知道是難以置信還是不願意相信,她搖頭。
不可能是她,她那麼狠心,爲了利益連她這個女兒都不認,從小到大看她受了那麼多委屈,心腸那麼狠,怎麼可能會捨得自己一隻眼睛。
紀明月看一眼紀安寧,她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內,“我去問過了,而且張嫂在照顧她。”
她的話音停頓了一下,接着又換了一種與很看得開的語氣,“其實你也沒必要不能接受,你爲紛紛,她爲你,說好聽點這是母愛,說難聽點這是她欠你和紛紛的。”
她的話裡,聽不出絲毫對楊玉芳的憐憫或者是她爲紛紛捐獻出眼角膜的感動。
也談不上冷血,就是一種很平常平靜的心態。
紀安寧仍然搖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心腸會那麼好,把眼角膜捐給紛紛,不可能是她,她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一生下來就把她丟給了別人,在進紀家之前,她對那個叫楊玉芳的女人,一丁點印象都沒有,一個女人,能做到那麼狠心。
又怎麼會有母愛?又怎麼會懂得虧欠?
知道這件事情,很難讓人接受,紀明月站在客觀正確的角度去給紀安寧分析,讓她心裡不要有那麼重的負擔。
“你安心的照顧紛紛吧,不管是不是她,紛紛的手術都已經做了,現在就期待她眼睛能好起來,能夠正常的看這個世界,不要再摔跤。”
她頓了頓,又道:“公司這幾天離不開池城,讓吳嫂在這裡陪你照顧紛紛。”
紀明月後面說的話,紀安寧根本沒有聽進,她還是不相信,眼角膜是楊玉芳的。
自從知道紀景楓的身份,而且知道他在爭股份之後,紀明月也每天都會去公司,和紀景楓在一個辦公室內。
其實她也做不了什麼,不過就是圖個安心,覺得這樣能或多或少的彌補一點曾經因爲任性,對老爺子的虧欠。
她是趁下午茶的時間過來看望紛紛的,只陪紛紛完了十幾分鍾,她便離開了。
紀池城出去打電話將近半個小時纔回來,手裡還多了幾個文件夾,應該是剛纔有人送來的。
他進門,看到吳嫂坐在牀頭給紛紛讀故事書,紀安寧靠在沙發上,目光呆滯,精神明顯不對。
“怎麼了?”
紀池城的腳步走到紀安寧面前,輕聲的問她。
紀安寧緩緩擡起頭,看着垂首往她的男人,搖頭,“小叔,我不相信是她,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