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紀池城逼到這種境地,他幾乎崩潰。
紀池城垂眸,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很不情願吧,可是我就喜歡這種感覺,明明很討厭我恨不得殺了我,可又不得不違背自己的內心奉承我,跟我裝友好。”
說着,他忽然轉頭,冷冽的目光掃了眼圍觀的所有人。
大家都做賊心虛的低下了頭。
因爲他們剛纔都在用看惡魔的眼神看着他。
“我靠,紀池城你也太狠了,把人打成這樣。”
忽然,一道火紅的身影衝進的了人羣,是今晚宴會的半個主人翁辛曉曉。
她先湊到被打的男人跟前仔細的盯着人家打量了一番,然後皺眉問:“不過這位是誰啊?”
“他是我朋友。”紀景楓站出來替他同學回答。
辛曉曉立馬客套起來,“原來是紀總帶來的啊,失禮失禮了。”
她一邊賠禮道歉,一邊伸手抱着男人的胳膊,把他拉起來。
然後她又轉頭看着紀池城,“那我就更不得不埋怨你幾句了,你侄子帶來的朋友,不管人做錯了什麼事,或者說錯了什麼話,都是代表你侄子,你打他不久等於在打你侄子麼。”
言下之意,紀景楓的同學,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都是紀景楓唆使的。
不是也是,這是高級黑啊。
紀安寧站在紀池城的身後,忍俊不禁,她發現她現在越來越喜歡這位辛小姐了。
紀景楓臉色難看了一瞬,暗暗瞪了辛曉曉一眼,然後又微笑着點頭,“是,辛小姐說的對,我同學是我帶來的,我應該提前告訴他我小叔的脾性的,的確是我的錯。”
他這是反咬。
不過紀池城並沒有興趣跟他鬥下去,他覺得很無聊。
甚至連看都不看紀景楓一眼,牽着紀安寧轉身,正好今晚的主人翁辛海龍過來了。
“紀少你來了,剛纔外頭有點事要忙,沒能來得及招呼各位。”
辛海龍一來就笑着跟大家道歉。
氣氛也隨之緩和起來。
不過在大家心裡,紀池城的惡魔形象又深刻了幾分。
“要我把他們喊來給你看?”
紀安寧手裡端着一盤子吃的,邊吃邊看着又到處跟人笑盈盈的打招呼的紀景楓。
紀池城觀察她很久了,終於不悅的開了口。
“不是。”紀安寧趕緊搖頭,她說:“我是覺得以前紀景楓沒有這麼蠢啊,竟然找了那麼一個腦殘來這種場合,試圖給我們難看。”
蠢,實在是蠢。
“那是因爲你以前也蠢。”紀池城嫌棄的睨了紀安寧一眼,又傲嬌的仰起下巴,補充了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意思是……因爲她現在近他,所以不蠢了?
這人自誇都自誇的這麼繞彎子。
這很紀池城。
紀安寧仰起小臉,看着男人冷淡的俊臉,很想問他臉呢……
不想參與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應酬,他們隱身在角落裡,悠然的看着整個宴廳裡的形形色色。
忽然,吳特助領着一個年輕的男人過來,身高比紀池城矮一點,年齡大概和紀池城差不多大,菸灰色的西裝襯得他十分的沉穩,鼻樑上架着的無邊框眼鏡也讓他多了幾分儒雅和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