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久,追蹤金棺的帝倏也看到了青銅符節,不由得微微一怔:“符節中的是蘇道友,他爲何身上戴着這麼粗的大金鍊子?”
青銅符節呼嘯前行,帝倏速度還在符節之上,腦海靈力爆發,便徑自將前方空間層層縮短,超越符節,追向金棺!
“這條大金鍊子,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帝倏有些遲疑,卻想不起在何處見過,只好繼續追趕金棺。
“帝倏道兄!”
蘇雲也看到帝倏頭頂頂着一口爐子超越自己,不由大喜,連忙鼓盪靈力呼喚,饒是他的修爲強橫,靈力也追不上帝倏,被遠遠拋開。
“帝倏這傢伙,跑這麼快做什麼?”
蘇雲跌足嘆惋,道:“我好不容易纔尋到煉製黃鐘的材料,打算借他腦殼煉寶,沒想到他見到我連腳步都不停。”
玉太子詢問道:“主公尋到了煉寶材料?敢問是什麼材料?”
蘇雲瞥了瞥符節中的棺材板,笑道:“我打算用這棺材板來煉我的黃鐘,棺材,鍾,正好湊對。今後誰和我作對,我便送誰一鍾!”
玉太子遲疑一下,小心翼翼試探道:“主公,這口金棺上有歷代大帝的烙印,說不定便是帝倏是南帝的時候煉製的。你打算借他的腦殼,熔了他的寶貝兒……”
蘇雲搖頭道:“你多慮了。我查驗過金棺上的符文烙印,有十四尊帝級存在都在上面留下了烙印,甚至連帝忽烙印都有,惟獨沒有帝倏的!可見,此寶應該是帝忽時代煉製而成,與帝倏無關。”
瑩瑩連連點頭,道:“玉太子,你有所不知,士子曾經研究過帝倏的腦殼,還在蹭天劫時與歷代大帝都對戰過,對他們的道法神通也算是有所瞭解。倘若帝倏也參與煉製金棺,士子一定能看得出來。”
玉太子小聲嘀咕道:“倘若帝倏是主持煉製金棺的人,不親自參與煉製呢?身爲當時的天帝,很少會親自參與的吧?”
蘇雲和瑩瑩哈哈大笑,笑玉太子多心。
玉太子赧然ꓹ 結結巴巴道:“我是不如你們聰明,只是你們運氣太差ꓹ 我也是從壞的方面考慮!”
蘇雲眉飛色舞:“玉太子,你有沒有發現我已經時來運轉?比如這次,開啓金棺是何其危險?就算是大帝來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而我非但打開了金棺ꓹ 還得到一口紫青仙劍的主動認主!”
瑩瑩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道:“士子的確已經時來運轉!士子非但得到了仙劍認主ꓹ 還得到了掛棺材的鏈子的效忠!對了對了!還有一口棺材板!”
蘇雲得意洋洋,難以掩飾心中的自滿ꓹ 向玉太子道:“溫嶠說我與瑩瑩是華蓋氣運ꓹ 這華蓋氣運多劫難,只有命硬的才能扛過去。扛過去後便是否極泰來。我覺得我已經到了這一步!”
瑩瑩眼睛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士子到了這一步,那麼我瑩瑩距離這一步也不遠了!”
玉太子錯愕不已,心道:“主公對效忠和認主是否有什麼誤解?那大金鍊子明明是敲詐勒索,脅迫你不得不追擊金棺,而那口紫青仙劍明明就是被大金鍊子鎮壓,不敢反抗你的煉化而已。這與否極泰來沒有半點關係吧?”
忽然ꓹ 星空旋轉扭曲,連青銅符節也被幹擾ꓹ 動盪不休!
“好強橫的法力!”
蘇雲急忙拼命調動先天一炁ꓹ 穩住符節ꓹ 卻見邪帝從青銅符節經過。
符節內的三人心中一驚ꓹ 那邪帝對他們卻視而不見,徑自走了過去ꓹ 三人正在驚訝ꓹ 接着第二個邪帝走過。
然後是第三尊、第四尊、第五尊……
一尊尊邪帝一路向前鋪開ꓹ 如同滾動的車輪,只是沒有輻條ꓹ 捲動着星空前行,等到那巨大無比的太一摩輪遠離之後,星空才恢復平靜,一顆顆星辰也各自迴歸原來的軌道。
青銅符節中的三人驚疑不定:“是邪帝在趕路!他在追擊帝倏還是在追趕金棺和紫府?”
邪帝所過之處,星空發生劇烈的擾動,哪怕是一個完整的太陽星系對他來說也只是摩輪上的一點塵埃。不過邪帝畢竟強大,還是注意到被捲起的星辰間的青銅符節,察覺到符節中的三人。
“便宜帝使和太子?”
邪帝怔了怔:“他怎麼在這裡?這小子簡直無孔不入,什麼事都想插一腳。而且居然學得流裡流氣,戴着一條粗大的金鍊子跑出來溜達,愈發鄙俗可憎了。”
帝昭對蘇雲極爲喜愛,但他對蘇雲卻沒有多少好感。
“那條金鍊子,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邪帝細細想了想,搖了搖頭,隨即加快速度,心道:“知道鳩佔鵲巢計劃的人,有我的好妻子,還有我的好弟子,以及仙相碧落。碧落是我的人,但好弟子和好妻子都是想要我命的人。我須得在他們之前,煉化帝倏,得到他的真身!”
他這具肉身的心臟乃是長生帝君的心臟,儘管比從前的心臟好用了許多倍,但依舊無法戰勝帝豐。
帝昭攻打仙廷,挑戰帝豐,還是敗落,若非關鍵時刻邪帝入主肉身,恐怕帝昭便要死在仙廷之中。
因此邪帝痛定思痛,決心還是尋回自己的帝心,哪怕帝心隱藏得再深,也要把帝心揪出來。
不料他剛剛來到帝廷,還未來得及搜尋,便看到天空中有仙光飛過,帝廷等洞天的新晉仙人在四處搜尋仙劍。
邪帝隨手收了一口仙劍,便意識到局勢嚴重,有可能發生了大事,於是急忙來到天外查看仙劍來源。
他來到天外時,恰恰見到帝倏的蹤跡,因此奮力追趕,甚至在路上碰到了蘇雲也懶得停下來。
“倘若仙劍是來自那口金棺的話,恐怕這件事便難以收場了。無論如何,我都須得先擒下帝倏,壯大自己的實力!”
他想到這裡,速度猛然提升!
青銅符節中,蘇雲擡頭張望,已經不見邪帝的蹤影,青銅符節的速度固然極快,但是與邪帝、帝倏這些存在相比,那就遜色許多了。
“邪帝也在追趕金棺和紫府,那就有些不太好辦了。”
蘇雲遲疑,帝倏和邪帝之間有着極大的仇恨,必然會開戰,自己追得這麼急,顯然不是件好事。
他動了退縮之意,青銅符節的速度漸漸放緩。
他身上的金色鎖鏈像是察覺到他的遲疑,突然嘩啦一聲,將瑩瑩捆綁結實,倒吊起來,抽打瑩瑩的屁股!
瑩瑩又驚又怒,喝道:“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大金鍊子抽了兩下,見到蘇雲催動青銅符節,提升速度,這才滿意,將瑩瑩放下。
蘇雲心道:“這大金鍊子通靈,顯然是看出我有退縮之意,因此吊起瑩瑩來威脅我。我加快速度,它便不打瑩瑩了。”
瑩瑩揉了揉屁股,對着蘇雲脖子上的金鍊子踢了兩腳,怒道:“這破鏈子是臭流氓!等見到帝倏,把破鏈子也丟進帝倏的腦殼裡熔掉!”
蘇雲眼睛一亮,暗暗點頭,心道:“僅憑棺材板的材料,未必夠煉我的黃鐘,但是倘若加上這條大金鍊子,便……”
“呼——”
蘇雲天旋地轉,雙腳被大金鍊子捆綁結實,倒吊在符節入口。
蘇雲雙手抱在胸前,依舊有條不紊的催動青銅符節趕路,心道:“這大金鍊子倒是有幾分神通,居然能看出我的想法。我不像瑩瑩,什麼想法都寫在腦門上。”
這時,星空中光明大放,只見皇地祇師帝君、紫薇帝君、仙后娘娘和天后正在星空中趕路,天后身邊還跟着長生帝君。
這四大帝君各自祭起自己的帝君之寶,將星空拉得像是彈簧般壓縮在一起,星辰與星辰的距離變得極盡,待到他們走過,星空纔會被彈開,星辰與星辰的距離纔會恢復原狀。
而天后並未出手,僅憑四大帝君,他們的速度便比邪帝、帝倏絲毫不遜,很快便超越青銅符節!
“符節中好像是蘇聖皇。”
仙后娘娘留意到青銅符節,驚訝道:“他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看他的勢頭,好像也在順着星空的痕跡追趕什麼!”
師帝君道:“此人行事詭譎,居然戴着大金鍊子,倒吊在符節中,不知又在搗鼓什麼邪術!”
長生帝君冷笑道:“這人大奸若忠,以我之見,他必然是操盤時局的幕後黑手!兩位娘娘,諸位道友,請先殺此獠,天下太平!”
衆人冷笑,都知道他對蘇雲極爲痛恨。畢竟是蘇雲識破蕭歸鴻和他的計謀,又是蘇雲帶着帝昭趕到南極洞天,將他搜出,以至於他落得而今的田地。
他對蘇雲的恨意,可想而知。
天后笑道:“蘇聖皇畢竟是下界各大洞天的領袖,七十二洞天無不臣服,豈能說殺就殺的?長生,你不要對蘇聖皇有偏見。”
青銅符節中,蘇雲有些垂頭喪氣,道:“大金鍊子,這麼多強者跑了過去,就算咱們能追上,也無可奈何。這些人窮兇極惡,肯定會把金棺搶走!”
大金鍊子遲疑,突然金鍊飛出,無限延伸,咻的一聲纏繞住一顆小行星,將青銅符節拉了過去!
蘇雲、瑩瑩和玉太子驚疑不定,正在張望,卻見無數口仙劍向前鋪來,飛速延伸,直追天后、邪帝等人而去!
而那不斷向前鋪去的仙劍後方,是一顆滾動着的巨型劍丸,由不計其數的仙劍組成!
劍丸半開,沿途吞噬仙劍,同時又有不計其數的仙劍射出,在前方鋪路!
劍丸所過之處,星辰湮滅,無聲無息的破碎,化作齏粉,消失無蹤!
而在半開得劍丸下,帝豐身姿挺拔,不緊不慢的向前行走。
剛纔,大金鍊子感應到危險,因此急忙飛出,讓青銅符節改變飛行軌跡。青銅符節剛纔所在之地,已經被劍光淹沒。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蘇雲面色陰晴不定,道:“帝豐跟在天后、邪帝、帝倏等人的身後,是在尋找他們的破綻!只要他們露出一絲破綻,便會迎來帝豐的致命一擊!”
大金鍊子緩緩舒展,將他放下,不再催促蘇雲追擊金棺,顯然也是意識到危險。
先前遭遇的帝倏、邪帝、天后等人,都不能讓它感覺到兇險,惟獨帝豐和其劍丸,讓它提前躲避。
蘇雲卻再度催動青銅符節,追尋着金棺和紫府留下的痕跡而去,笑道:“帝豐出馬,我反倒一定要跟過去看一看!再說,誰纔是天下第一至寶,而今該有定論了!”
瑩瑩突然道:“士子,你發現沒有,好像這一次集中了五大至寶。金棺,紫府,焚仙爐,帝劍,還有天后娘娘的寶樹!只差四極鼎,六大至寶便齊聚了!”
蘇雲經她提醒,仔細一想,果然有五大至寶!
“五大至寶,再加上這麼多強橫存在,突然間齊聚一堂……”
他突然打個冷戰,醒悟過來:“帝忽!是帝忽!他讓我打開金棺,挑起了目前的局勢!他纔是幕後黑手,我只能是幕後二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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