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鐘消失,衆人之間沒有了屏障,那中年雅士也立刻注意到芳逐志和師蔚然,三人都是心中凜然。
師蔚然和芳逐志當機立斷,向那中年雅士撲去,異口同聲道:“不能放走了他!”
他二人乃是第一仙人,世上就沒有這麼苦命的第一仙人,一直被蘇雲壓制,但也因爲有蘇雲這座大山,他們的修爲境界提升得也異常迅捷!
有壓迫纔有動力,這些年兩人的壓力不可謂不大,進境喜人,將各自最擅長的大道修煉到七重天八重天的程度,硬撼帝君不在話下!
兩人聯手,更是戰力直線提升!
他們二人原本便是第一仙人的氣運分成兩半,合在一起,氣運驚人,是帝混沌的大道自知難以避免消亡,而在冥冥之中聚集仙道宇宙的氣運而誕生的氣運之子!
師蔚然和芳逐志這番合擊,竟有接近道境九重天的戰力,令那中年雅士也不禁動容,身形向後飄去,竭力避開兩人這一擊,笑道:“我是雲天帝邀請來天書院參閱大道書的客人,兩位爲何要對我痛下殺手?”
師蔚然和芳逐志一擊不中,心中暗驚,隨即一個催動承天載物,一個催動天皇曜魄,承天載物而體魄強大,天皇曜魄而性靈無雙!
兩人肉身性靈各自提升到極致,身形一前一後,向那中年雅士殺去,喝道:“拿下你,交給雲天帝審問!”
那中年雅士無從躲避,只得擡手硬接兩人神通。
他的神通並不高明,但卻準確的擊中兩人神通的薄弱點,以弱克強,破去兩人神通!
芳逐志、師蔚然心中驚駭萬分,他二人的修爲進境已經極高,是當世頂尖的強者,比他們更強的,無非是仙后、天后等少數幾個帝級存在!
他們背靠帝廷,有着的帝廷、元朔的學宮學院作爲底蘊,汲取通天閣、天道院的研究成果,這些年又有小帝倏的指點,因此道行更高!
他們所欠缺的只是時間,修爲尚未提升到足以與帝級存在抗衡的程度。但道法神通,已經鮮有人能夠破解!
而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中年雅士,竟然在舉手投足間便破去兩人神通,着實讓他們嚇了一跳!
那中年雅士趁着兩人失神的那一瞬間,立刻向後遁逃,就在此時,突然一道巨大的光輪閃過,將那中年雅士套住!
那中年雅士腳下移動,突然間圓環中出現不知多少個自己!
那些自己有的來自過去,有的來自未來!
那中年雅士頓時不敢動彈,擡頭笑道:“邪帝陛下?”
芳逐志和師蔚然見到這光輪,心頭微震,向神通來源看去,只見邪帝閒庭信步般邁步走來,兩人連忙向邪帝見禮,道:“東君、西君,見過邪帝陛下!”
芳逐志心道:“邪帝的神通竟然能束縛他人,將他人的過去未來調動,倘若出手暗殺其人,只要攻擊那人過去或者未來的某個時間點,豈不是便可以將其人擊殺?這種神通,這種神通……”
他額頭冷汗一滴又一滴的冒了出來,從前的邪帝雖然強大,但沒有這等出神入化的手段。
自從經歷了彌羅天地塔之行,以及邊陲之行,參悟了證道至寶,得到帝混沌點撥,邪帝的成就便愈發高深莫測,難以琢磨。
“邪帝只怕是距離道境十重天最近的那個人!”
芳逐志和師蔚然心中暗道:“他雖然與雲天帝是競爭者,但氣魄過人,此次天書院大道書盛會,他也來了!”
邪帝走來,臉色淡漠的瞥了兩人一眼,目光又落在那中年雅士身上,道:“兩位不認識此人卻也正常。此人名叫方寺晉,當年是我朝廷中的煉寶天師,負責煉製混沌四極鼎,是我麾下鑄造之術最高的人,我設計四極鼎,將煉製鑄造過程交給他。”
那中年雅士面帶笑容,欠身道:“我那時追隨帝絕,可不是邪帝陛下。邪帝陛下的太一天都摩輪經又有精進,可喜可賀。”
邪帝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又向芳逐志和師蔚然道:“方寺晉雖然是一代鑄造大家,但是修爲卻不是很高,後來死於劫灰之災中。但實際上此乃假死脫身之道,他乃是帝忽的一個血肉分身。他的肉身是用帝忽的血肉煉製而成,不受時光侵蝕,因此可以避過劫灰之災。”
芳逐志和師蔚然驚疑不定。
師蔚然喃喃道:“難怪此人親近各種寶物,甚至可以與雲天帝的鐘對話,原來他是最厲害的煉寶人……”
芳逐志醒悟過來:“帝忽擁有一半帝倏大腦,肯定是那一半帝倏之腦就在附近,他藉助帝倏之腦來破解了我們的道法神通!”
邪帝道:“帝忽也經歷了彌羅天地塔和邊陲論道,又有帝倏之腦,他的收穫只會比其他人更多。不過好在他貪得無厭,每一個血肉分身都修煉了不同的大道,企圖個個修成帝境,即便擁有帝倏之腦,也無力推到更高的高度。”
那中年雅士方寺晉哈哈笑道:“邪帝,你雖然距離道境十重天很近,但被天后打斷了進軍道境十重天的進程,就算你道行更高了,喪失了緣分想要再度進軍十重天,就千難萬難了。畢竟,誰能再給你一場邊陲論道的機緣?”
邪帝哼了一聲,眼中殺機大作,正要將他的過去現在和未來一發抹除,突然一道劍光飛來,化作無數口飛劍,切入過去和未來,將邪帝的神通斬斷!
方寺晉頓時脫身,邪帝沒有追殺,向那劍光來源看去,冷冰冰道:“步豐,你又投靠了帝忽?我的弟子衆多,不乏有背叛我的,但惶惶如喪家之犬不要臉到連屎都要舔兩口的,卻只有你一個。”
那道劍光飛回,圍繞帝豐旋轉了半周,化作劍丸圍繞帝豐飛舞。
帝豐不以爲意,道:“絕老師,我與帝忽只是相互利用而已,何必把話說得這麼不堪?你不也是在勢弱時,與帝忽虛與委蛇嗎?我只是在學習絕老師你而已。”
芳逐志和師蔚然心中一凜,對視一眼,心中警覺:“連帝豐、邪帝都來了,看來這場天書院大會,並非僅僅是觀看大道書這麼簡單。恐怕這一次,要決一決帝位歸屬了!”
兩人心中一痛。
倘若這帝戰能推遲百十年,他們二人便也有機會入圍,與諸帝爭雄!
可惜時不我待,只能讓這人先爬上高位,自己沒有展露才能的機會。
這時,只聽聲樂傳來,芳逐志、師蔚然急忙循聲看去,卻見帝倏真身凌空從天外飄來,那偉岸無比的肉身從天外進入帝廷的天空,廣袤數百里,巍峨壯觀!
這尊太古真神的身上,站着不知多少仙神仙魔,皆是帝忽的血肉分身,正載歌載舞,吹拉彈唱,好不熱鬧!
就好似在帝倏真身上搭建了一個戲臺子,那些仙神仙魔乃至舊神的聖王,都是戲臺上的角兒,生旦淨醜,你方唱罷我登場,端的是令人眼花繚亂!
芳逐志和師蔚然兩人急忙向帝倏真身的腦殼看去,不由一怔,只見帝倏真身的腦袋裡空空如也,另一半大腦也不見蹤影!
“帝倏的另一半大腦,難道也化形成人了?”
兩人心頭亂跳:“這豈不是說,有兩個小帝倏?那麼瑩瑩帶回來的那個小帝倏,到底是帝倏還是帝忽?”
他們正在胡思亂想,帝倏真身飛來,邪帝轉身便走,向帝廷而去。
芳逐志和師蔚然頓時明白過來,連忙跟上他,心道:“邪帝自忖不是帝忽、帝豐聯手的對手,因此要回帝廷,借雲天帝、帝后等人之勢,與其抗衡!我們若是不走,恐怕也要交代在這裡!”
他們背後忽然傳來百里瀆的笑聲:“兩位小兄弟不是奪帝之人,何必如此匆忙?我有一份機緣要贈予兩位!”
師蔚然笑道:“你有何機緣?”
百里瀆從帝倏身上飛起,向兩人飛來,正色道:“兩位是第一仙人,原本是第七仙界氣運所鍾,怎奈雲天帝華蓋加頂,把你們的氣運都擋住了,以至於兩位長久都做人下人。你們氣運一分爲二,敵不過他的華蓋。但我這機緣非比尋常,乃是太古大帝的血肉,兩位只管服下煉化,便可以得到太古大帝的氣運,頂翻華蓋,成爲真正的第一仙人!”
芳逐志腳步不停,忍不住回頭笑道:“若非我親眼看到你忽悠雲天帝的鐘,我就信了你的話。怎奈我親眼看到你把那口大鐘都忽悠瘸了,我若是再信你,豈不是辜負了第一仙人的智慧?”
師蔚然嘲笑道:“你叫帝忽,原本和帝倏一起組成疏忽二帝,沒想到你卻不疏忽,而是忽悠!不如你改名叫做帝忽悠罷!”
百里瀆氣極而笑,殺上前來:“兩位賢侄嘴巴這麼歹毒,還是不要嘴巴了吧?”
他是帝忽血肉分身中比較強橫的存在,已經修成道境九重天,有帝倏之腦完善各種道法神通,一出手便將師蔚然和芳逐志的氣焰壓下,讓兩人一路敗退,岌岌可危!
就在此時,天皇寶樹飛來,擋住百里瀆一擊,救下兩人,正是仙后娘娘出手。
仙后娘娘笑道:“帝忽陛下乃是太古大帝,何必親自動手,傷了自己的臉面?”
百里瀆笑道:“原來是背叛了我帝豐陛下的蕩婦。帝豐陛下,何不親自處置了她?”
帝豐從後方趕來,瞥了仙后一眼,道:“芳思不要執迷不悟……”
仙后冷笑道:“你與帝忽這等大忽悠沆瀣一氣,枉我當年竟然看上了你,真是瞎了眼!”
帝豐動怒,正要痛下殺手,突然天外劇烈動盪,鐘山燭龍星雲中傳來可怕至極的波動,成片成片的星辰湮滅、消失!
那裡赫然是兩大至寶爭鋒,造成的破壞!
帝豐身邊的帝劍劍丸也在嗡嗡震動,似乎也在心心念念天下第一至寶的威名,想要殺過去,與時音鍾和紫府一決高下!
“雲天帝的玄鐵大鐘,決戰燭龍紫府,一鍾對抗雙紫府,此等威能,天下未有!”
帝倏趕來,中年雅士方寺晉呵呵笑道:“能夠與它們一爭高下的至寶,恐怕再也沒有了……”
他話音剛落,帝劍劍丸突然脫離帝豐控制,呼嘯飛出!
就在帝劍劍丸不斷膨脹分裂,化作無數口仙劍之時,突然後方一口巨大的金棺飛來,咣的一聲巨響,將帝劍劍丸撞得四分五裂,化作無數口仙劍四下飄零,正是鎮守帝廷的另一大至寶,金棺!
那口金棺一路絕塵,消失不見。
隨即,帝廷之中,又有五座紫色大宅邸振動,各自浮空而起,呼嘯向天外衝去,馳援燭龍雙紫府!
衆人駭然,各自看向那中年雅士方寺晉,又敬又畏。
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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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宮中,天后娘娘仰頭瞥了瞥天空,只見五道紫光和五色光芒破空而去,面色凝重道:“這是帝忽那個大忽悠來了。他先剝奪你的各種至寶,讓你無法藉助至寶之威,看來他此次的目的,不止是大道書,而是你的命。陛下可有應對之策?”
“娘娘有所不知,至寶在手,對我來說是錦上添花,沒有至寶,卻也影響不大。”
天后對面,蘇雲微微一笑,神態悠然:“修煉到我這一步,是否有至寶在手,已經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