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在宗祀四周的屏障,被破開了!
雖然不知道出聲的那人是誰,但燃燒着烈焰的廢墟之下,飛屍造成的響動已經越來越大。
張楚顧不得再去細究,縱身大步衝向了宗祀之外。
那裡正有一個穿着華麗道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那裡招手示意。
這個中年男子,似乎十分符合一般人對於大俠的定義,寬厚的眉毛,正正方方的臉型,配上那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
看上去,便充滿了極大的安全感。
奇怪的是,站在宗祀門前的白衣神秘女子,本來要阻攔張楚的動作,見到這名中年男子後不由頓了一下。
所以,僅僅只是象徵性的阻攔之後,張楚便脫離了宗祀四周。
“張賢侄,先離開這裡再說。”
這中年男子見張楚離開了宗祀之後,立刻出聲說到。
張楚聞言,眉頭一挑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隨着此人快速離開了此處。
.......
避離了那處地方之後,兩人在一處角落停了下來。
張楚看了看四周。
全貫道的那些人似乎並沒有因爲剛剛的打鬥開始搜查張家鎮。
除了多出了一些零碎的燈火之外,街道四周依然是一片沉寂,如同鎮子上空始終未曾散去的烏雲。
“那些人是不敢在夜晚亂跑的。”
似是瞧出了張楚的疑惑,中年男子解釋道,隨後施了個道揖。
“我是石堅,林鳳嬌的師兄。”
“你就是省城的那位石道長?”
聽到對方的自我介紹之後,張楚突然想到了前幾日省城來的的那位方通提及的石道長,不由問到。
“不錯,莫非你已經見到方先生了?”
石堅又驚又喜,隨後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說到。
“我之前瞧你容貌,應該就是張兄的侄子張楚了,我與你叔叔相交莫逆。”
“這一次也正是受他所託,前來打探一番張家鎮的情況,不曾想居然會碰到賢侄你。”
聽到這裡,張楚心中疑惑稍去,但並未完全放下心中戒備。
畢竟前世記憶中,這位石堅石道長,雖然作爲九叔那一輩的大師兄,但心術不正,最後甚至是將自己的兒子給煉成了殭屍。
其中內情,張楚已經忘記了大半,卻也記得這位石道長貌似忠良,實則算不上什麼好人。
不過,石堅並不知道張楚早已對他的秉性瞭解的清清楚楚,依然還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微笑着繼續說到。
“賢侄,我託大叫你一聲阿楚,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爲好。”
張一筒的屍骨已經重新拿了回來,張楚自然不願再在這裡與他們糾纏,做些無用功。
只是將鎮子中心處給封鎖的那處陣法,此刻出口尚未打開,如何出去?
想到這裡,張楚看向了石堅,說出了心中疑問。
“阿楚你作爲武者,自然不清楚其中內情。”
聞言後,石堅哈哈一笑,隨即道出了其中奧妙。
據他所言,在剛剛的短時間內,他將張家鎮四處都看了一遍。
全貫道似乎想要將這個鎮子給弄成一個類似於茅山道場這樣的場所。
當然了,茅山道場的規模和禁制並不是張家鎮能比的,但一旦形成了特異的力場之後。
張家鎮也可以算的上是一處靈異之地,十分適合邪魔歪道在此生存乃至修煉了。
聽到這裡,張楚瞥了一眼身後揹着的包裹,心中不由恍然。
想來全貫道之所以要他爹的屍骨,很大可能也是爲了這個目的。
“既然如此,不知石叔你可有出去的辦法?”
“自然可以,隨我來便是。”
說罷,石堅當先朝前走去,奇怪的是他走的方向並不通向牌坊。
張楚心中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跟在了後面,暗暗提高了心中的戒備。
走在前方的石堅似有所覺,微微笑了一笑,並未做出任何反應。
半刻鐘之後。
張楚驚異的發現兩人居然來到了與張家鎮牌坊相對應的位置,一條河正攔在了他們前面。
“石叔,這是...”
“陣法這種東西,說白了就是修士利用天地靈氣的一種手段。”
石堅站在河邊,以右手輕輕拂動着河水,突然說起了關於陣法的知識。
瞧了一番四周似乎並沒有人跡後,張楚乾脆就盤膝坐在了樹下靜靜聽着。
自從出山以來,他貌似都是在這種手段上吃過虧,瞭解總沒有壞處。
“陣法的來源太過於古老,已經無法考究。”
“但最開始的陣法其實就是一種符籙,只是那樣的手段所需的道行太高,後人便想辦法將之拆分開來,化作了精密反覆卻又巧妙的陣法之道。”
“......”
石堅彷彿來了談興,在河邊說了許久,都是關於陣法和符籙的相關事情。
直到時間約莫來到了寅時左右,他才漸漸止住了話頭,轉身輕笑道。
“唉,年紀大了,就好說教,阿楚你不要嫌煩。”
“哪裡,這些知識我想聽可還沒地方聽呢,多謝石叔了。”
張楚站起身來,面上並沒有異色,客氣感謝到。
“呵呵呵,阿楚不必客氣,你不怪我一直絮叨就好,眼下已經到了脫身的階段了。”
將目光移向了身旁的河水,石堅忽而十指如蘭花盛開,結出了一個十分玄妙的形狀。
“此刻爲寅時,正是日升月落之時,也同樣是出這鎮子的時機。”
話音未落,卻見河水應聲而開,自水流中間斷流讓出了一條道路。
石堅朝張楚點了點頭,便走向了斷流處。
只見一片朦朧的水波盪漾之後,便不見了石堅的身影。
到了這時,張楚方纔知曉眼前的景象竟然是一幅武道真眼也無法分辨的幻象。
慢慢走向前方,微微一個晃神。
睜開眼後,張楚便發現自己已經是到了張家鎮的後山處,石堅正在前方含笑等着他。
“阿楚,這張家鎮的外圍陣法,在你燒掉了宗祀後應該就已經破掉了。”
“我們,這便離開此處,儘管趕往任家鎮吧。”
張楚正欲答應,卻是忽然想起了還在樹林處等着自己的那人,只能向着石堅解釋了一番,讓其先行前往任家鎮後便縱身趕往了樹林處。
石堅看着張楚的背影飛快消失,眼中忽地閃過一絲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