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午飯時,端木揚收到了一封家書,深情凝重好像是父親病危另其速回!“伯父可還好?”
“嗯!許是想我回去了,才這樣的!”他的聲音很輕,就想安慰自己的一樣!
“何時動身?”
“明日吧!”
“這般倉促?”他點了點頭,轉過頭來,衝我淡淡一笑,“我很快就回來,你好好待着就是了,我會交代下去的!”
“毋須惦念我,一切小心!”突然覺得好像是夫妻間的惜別一樣,一時不知是何滋味只是低頭扒飯,卻不料嗆住了,立刻有人遞了一杯水上來,他慢慢拍着我的背,“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我看了看他,眸中不禁帶淚,本來就被端木揚的癡情感動着,如今又相處了一段時間,雖然沒有兒女私情,但是友情到底是有的——也許,今日一別就成爲永別了,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倒是止不住似的!
“怎麼哭了呢?清兒,你——可是捨不得我!”
“說什麼呢!”我擦了把眼淚,“就是眼睛有點澀!”
“可要讓大夫過來看看?”
“哪有這麼嬌貴啊!”我又喝了幾口湯,“你看,好了!”吃罷午飯,他就去整理細軟了,我一個人來到閣樓躺在牀上午睡,心中有幾分留戀,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索性起來慢慢打開窗子——走了也好,走了也好,難道讓他看着衛清舞死嗎?這不
是太殘忍了嗎?
突然我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正端坐在樹蔭下撫琴,似有似無的旋律慢慢飄了過來——夜染未央,怎麼這幾個字就出口而出了,我好像這旋律很熟悉撕的,“婉兒,這是什麼曲子?”
“回姑娘,是夜染未央,相傳是五六十年前,一個名滿天下的煙花女子所做!”一個名滿天下的煙花女子所做?我的頭腦中好像看到一個絕色女子對着一個翩翩佳公子撫琴,是我嗎?是我和逸軒嗎?
呆愣了片刻,突然聽到小雀稍顯尖銳的聲音,“聽少爺偶爾提起這裡暗含了他和一個故人的名字,因此特別鍾愛,少爺說是冥冥之中的主宰呢,是吧?婉兒姐姐!”
暗含他和我的名字嗎?是——樂舞揚嗎?彷彿一個冰封的畫面悄悄綻放在腦海裡,一個挺拔的男子面帶微笑伏案看書,一個嬌俏的女子頷首撫琴,雖然靜寂無語連空氣都彷彿戛然而止,可是我似乎聽見女子在心裡的低語:蕭公子,我把這曲子送給你可好?楊哥哥,我用了“揚”呢,記住了,你以後一定要姓“揚”呢!不禁微微一笑,當時真是傻了呢,怎麼會有人姓這個呢!
“姑娘,怎麼了?”,我稍稍理了理思緒,對着她們道,“小桐,你下去讓少爺稍等片刻,我一會兒就下來!婉兒,你伺候我梳洗打扮!”我要以最美的容顏分離,也不枉他癡情一片!
婉兒給我換一套粉色長裙,幾隻蝴蝶好像在嬉
戲玩耍,雖然是淡淡的可是卻絲毫不影響衛清舞的美貌,她又幫我挽了個簡單的髮髻,上妝時也是略施粉黛,恰若一朵綻放的荷花!我仔細在鏡子前打量着自己,漂亮——不是驚豔但勝似驚豔,我滿意地提裙下樓,端木揚看到我下來微微一怔,又撫琴彈起了夜染未央的旋律!
輕靈風,樂舞揚,畫成傷,夢成殤,靜默窈窕紅蝶成雙,
夜涼吹蕭,曲仿徨,雛菊殘,退思量——
我欲化翅成紅蝶,今世只纏你指間,白頭偕老永不訣……
我隨着音樂唱起了那首歌,還隨着音樂跳起了民族舞蹈,比跳給拓野時要好多了,有時無聊也讓別院的舞姬教我跳舞權當鍛鍊身體了,好多了呢——至少有些雛形模樣了!端木揚看着我,眸中含笑點滴柔情,端木揚,我把下輩子許給了拓野,對於你——我又能如何呢?
一曲畢,他放下琴,慢慢站了起來,“清兒,你好美啊!”我看着他嫣然一笑,“東西可理好了?”
“讓下人在打理呢!”一語畢,我們就這樣無語,“清兒,要不我不走了!”
“怎麼了?伯父病危都不走啊,那我不是罪過大了!”
“我失言了!”
“沒什麼!要不今晚我親自下廚!”他微笑着點了點頭!
縱冬雷夏雪,不敢負君深情,願與君共讀上邪到白頭——端木揚,你會遇到這樣的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