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牀上躺了不知幾天了,我實在是懶得動彈了——這一日的傍晚,有些口渴難耐,於是支撐着身子,待看到鏡中的容貌時險些把茶杯打破,怎麼這般憔悴了,眼睛竟深深凹陷了下去,而且臉色不似以前潔白如雪而是有些暗黃——我平時的顧盼神飛我平時清澈見底的眼睛呢!
手中搖搖晃晃的被子終究打翻在地,阿錦和冰清立刻推門進來,看着我只是無聲地落淚!“蕭漠好嗎?”我險些忘了蕭漠,他對逸軒心中有着一份愧疚,再加上我的消息,他——好嗎?
“陛——陛下!”阿錦直接搖了搖頭,說着立刻跪下來,“奴婢求主子去看看陛下,陛下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兩天了!”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多大的震驚,蕭漠有這反映最正常不過了!
我什麼也沒說,只是擺擺手示意阿錦起來,又呆愣了片刻,才淡淡一句,“你們伺候我沐浴更衣!”於是我泡在很大的一個木桶裡,“今兒是幾了!”
“十月初八!”我睡了很久了呢,“準備幾個清淡點的小菜!現在蕭漠在哪裡?”
“陛下還在衛國境內,只——只要一日一夜便可到達!”我無力地點了點頭,蕭漠——讓我再見你一面吧!是我自私了呢?就一面就好!從此——海角逢春,天涯爲客,再無半點交集!
我沐浴完,拼命吃着東西——儘管毫無胃口,可是我必須要有體力啊!蕭漠,等着我!吃完東西,我提筆寫下四個字:並肩作戰!“你把這張紙條帶給陛下,我隨後就到!”又看了眼冰清,“你若對我還有半分感情,就不要攔我!如果你真的要攔我,我現在便自盡!”
“主子,奴婢——奴婢不敢!”我擺了擺手讓她起來,自己便來到臥室休息了,一天一夜就可以到了!那我明天啓程吧!蕭漠,等着我!我一生摯愛的男子!我要養足精神,我要去見蕭漠了,不知不覺淚水滑下!這次一別真是永別了呢!
第二日十月初九,覺得精神稍微好了些,我打開窗子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懶懶地閉目假寐——突然好像看到了蕭漠悲痛欲絕的深情,看到他眸子黯淡無光,沒有絲毫的柔情也沒有平日的清冷,叫人忍不住的心疼!
我咻地坐起,心裡還是念着他的——換一身簡單的平民裝束!帶着阿錦和幾個蕭國侍女啓程了!一天一夜,明天我就可以看見你了是不是?
一路上到處都是流民,我看着一批一批地百姓——一時像打翻了五味瓶,只得放下簾子,催着阿錦快走!不知不覺又想到了逸軒,一個這般優秀的男子真的死了嗎?不知不覺又滑落下一串淚珠,他說:清兒,我用生命守護了你的蕭漠,生——生日快樂!他犧牲了自己的生命,除了對蕭漠的感情,怕是還有我的成分吧!
我坐在馬車裡,全沒有了平日的心情,餓了吃些糕點渴了喝些水,我讓她們輪流駕車,累了就進馬車躺會兒!我似乎能感覺到什麼叫歸心似箭了,記得第一次離開家上大學時就天天盼着回家,待真坐車回家時,就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回寧波去看看爸爸媽媽!如今這急迫的心情卻又強上百倍千倍!
逸軒——蕭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