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板着手指倒數中元節的到來會把思念等得漫長。
然而事實上，秦陽並沒有這樣的閒工夫。
接單手機響起的時候，姜浩澤當即擡頭看向沙發上的秦陽，並先一步搶過手機。
“大病初癒，不宜折騰。”
“什麼折騰不折騰的。一般的小問題會讓我折騰？老讓我這樣坐在家裡我會鏽掉的我跟你講。”秦陽伸手，“給我。”
姜浩澤不情不願地還給了他。
“喂？”
“喂，您好，請問是秦師傅麼？”
平靜中帶着明顯失落的語氣，讓秦陽有些意外。
電話那頭是個女生，聽音色年紀不大，估計也就是個女青年。
來找他幫忙的，更多的是那種一接通就很急迫、很恐懼等人，像這樣平靜的，除了上次的姚怡菲，好像也沒誰了。
“我就是，請問有什麼問題需要幫忙？”
“您真的會捉鬼麼？”
“我現在跟你說我會捉鬼，你也未必信。不如你就先告訴我，你遇到了什麼事吧。”
反正最近向立農正在跟神秘調查局的人聯繫，同時進行一些同門召集，忙得不行。徐詩雯和蘇雅也繼續研究她們的項目去了。
姜浩澤也不讓他繼續實習了，說是好好養身體，還天天叫廚師來給他變着花樣做大補湯。
再這樣下去都要補過頭了。
果然還是找點事情做來得好。
“這事有點複雜、我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我最近一段時間，經常感覺到身體疼痛。特別是晚飯之後，疼得特別厲害。去醫院進行了全面的身體檢查，說只是有點炎症和低血壓。這些都是小問題，都不是我突然疼痛的原因。昨天晚上，我大概是疼得精神恍惚了，隱約聽到有幾個悉悉索索的聲音在耳邊討論，說我被人盯上了……”
秦陽邊聽邊點頭：“嗯，你確實是被人盯上了。那人應該是在背後對你用了扎小人。只要她有空，就能通過虐待那個小人來讓你感到疲憊、疼痛等等。”
“扎小人……”
電話那頭的女生突然聲音輕了下去。
“這個……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麼？”
秦陽不緩不慢地給她科普：“這個扎小人可不是普通的，用廢紙團、稻草、破布做個小人，寫上討厭人的名字就好了的。要達到厭惡的人遭受同等折磨，首先要從你身上得到貼身的東西，比如頭髮之類的。然後儘可能的把小人做成你的樣子，越像越好，材料觸感也一樣，越貼近越好。然後，再要有你的照片貼在小人臉上……反正差不多做出這麼一個小人以後，每次要折磨之前，燒香唸咒，再進行折磨行動。這樣扎小人的時候，被厭惡的那個人纔會感受到小人身上同樣的痛苦。”
“說說吧，持續多久了？”秦陽問道，“雖然你的身體沒有遭到損傷，但是你的魂魄是經不起長時間這麼折磨的。你是不是最近這段時間感覺食慾不振、精神不佳，甚至做什麼都不順？想想自己惹了什麼人，我能幫你解決掉那人。”
電話那邊又是一陣沉默。
“秦師傅，你說的解決掉……是什麼意思？”
秦陽一愣。
女青年語氣中滿是猶豫，貌似是想歪了。
“你可別想多啊。我說的解決，就是幫你抓出來那個人是誰，並且把那人做的小人毀掉。可不是做了那個人。我是五好良民，從不犯罪。”
“哦……那……不知道怎麼抓出來呢？需要告訴你地址嗎？”
秦陽點頭：“當然。我現在就可以過來。請問你是在a市嗎？”
“對。”女青年報了一串地址。
“對了。”她又補充了一點，“你到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只讓我知道就好了。”
秦陽聽着有些費解：“你的意思是說，不要當衆指出，只要讓你知道下手的是誰就可以了，我沒理解錯吧？”
“是的。可以麼？”
“當然可以。”他當然沒問題，只是這個姑娘……
想什麼呢？
他掛了電話，起身就往門口走去。姜浩澤忙匆匆跟上。
“這次是什麼問題？”
秦陽把電話裡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看來這位小姐有很多難言之隱啊。還是說……她其實懷疑是自己很親密的朋友？”
“誰知道呢。去了再說。”
只不過，秦陽剛下樓，坐上姜浩澤的車要走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暗處看着他。
“你先等等。”他攔住姜浩澤，“有人好像在這裡監視我們？你覺得，會是你的仇人，還是針對我的？”
“肯定針對你啊。我有什麼好仇視的？大家都是生意人，憑本事賺錢，憑什麼恨我？”
秦陽原本都要關上車門了的，這時收住，重新打開，而後走向某個隱蔽處。
“誰？”秦陽一時間想到了很多。
是上次操縱惡靈來入侵的人指使的？還是別的……
“神秘調查局的人是吧，監視我幹什麼？我還能怎麼滴？都沒有人身自由了是麼？”
秦陽一邊不鹹不淡地說着，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躲在隱蔽處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回去轉告你們的上級。要想監視我，主動跟我說就好。別整這套以‘保護’爲名，實則就是跟蹤、監視的把戲。我不介意有人看着，跟我把自己的日常收錄在你們的檔案、記憶裡。但必須得讓我明白你們這麼做的意義。我現在要去客人那邊，識相的勸你們別過來。好好幹自己的事去吧。”
說完，他也不管那邊的那位究竟有沒有聽過，轉身就走，“嘭——”的一下，把車門狠狠帶上。
“走。”
果不其然，那個讓人不舒服的感覺消失了。
之前那些隱匿着的身影看來並沒有發現，他們其實已經被發現了。
一路馳騁，很快，秦陽拿着蘇婭的掌上電腦在不住咂舌。
“報的地址竟然是新創業園區。耗子，你跟這邊有沒有合作？據說這裡是做文化產品的。像什麼動漫啊、漫畫啊、音樂啊、文學之類。”
“這個有啊。我今年正準備引進呢。現在ip熱正是最火的時候，以後倒是有可能會降下去。不過，只要有我在，別人會降下去，我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