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隨便調侃了他幾句。大家原本還因爲姜浩澤是富二代有點緊張，很快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這個時候，姜浩澤看向劉卓：“劉卓，其實吧，我一直覺得我以前見過你。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劉卓被突然叫到，有些緊張。
“沒見過……我這種破落戶怎麼可能跟你有什麼交集。”
劉卓這話乍一聽像是在開玩笑，但仔細看他的表情，其實能發現，他情緒不是很高。
然而，就是有這麼沒眼色的人，這個時候開口。
還是馬大哈孫洋，看向劉卓：“你家以前不也是a市富商麼，說不定很早以前就跟耗子見過呢。”
劉卓的臉頓時僵硬，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很勉強地露出一個笑容，努力想要假裝出不在意的樣子，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早就忘了。”
趙立偉也當即一掌蓋在孫洋頭上：“你的心眼還可以再大一點。誰還沒有幾個不能戳的傷口了，就你話多。”
經過趙立偉這麼一點，孫洋也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當即有些緊張地看向劉卓：“劉卓，對不住啊……我……”
“沒事。”劉卓這個時候也不好說什麼。
但孫洋這個話題點到了，經管系幾個人跟劉卓不熟，當即就好奇起來了。
“什麼情況？”
秦陽有心壓下去，想讓他們別提了，還沒開口，就聽到姜浩澤突然一聲驚呼，彷彿想起了什麼，看向劉卓：“你是不是劉正雄的兒子？”
劉卓的臉色頓變。
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劉卓的父親劉正雄靠着在東北挖煤成了暴發戶，然後跑a市來發展，見a市尚宏百貨一家獨大，幾乎呈壟斷局勢，就開了一個百貨公司，想要爭一份市場。
一開始，他們的劉氏百貨還是挺像模像樣的，在年底的富商聚餐時，劉卓也被帶過去參加了那次的聚餐。也就是在那場聚餐上，他看到了姜浩澤。
那個時候的姜浩澤被一羣富二代圍在中間，行爲處事肆無忌憚，對於初來乍到的劉卓，他說話也沒個客氣。劉卓本來就剛邁入上流社會，一下子被這麼嘲諷，當即變了臉色。
當時他真的很想動手，卻不敢——這場聚會本身就是姜敏豪主辦的。
兩個百貨公司很快就開始刀光劍影的競爭。劉正雄一個暴發戶，根本玩不過商業界巨擘姜敏豪。所以第二年開始，劉氏百貨業績明顯下滑。真正致命的打擊是第三年年初的時候，劉正雄爲了力挽狂瀾，冒險投資，卻中了姜敏豪設下的陷阱，直接導致劉氏百貨破產，所有不動產、流動產全部被凍結。
劉卓就去過第一次的聚會，對姜浩澤當年的嘴臉、姜敏豪對他們家的趕盡殺絕深深記恨上了。
所以到現在，他看到完全不一樣的姜浩澤的時候，還是很不爽。
“劉卓，我記起來了。”姜浩澤當即湊近他，抓住了他的手，眼神中帶着明顯的愧疚，“以前的我實在是太混蛋了，我跟你道歉。對於你家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不知道你爸現在怎麼樣了？”
劉卓尷尬地抽出手，眼神瞥開去：“我爸沒事。都過去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姜浩澤以前混蛋的時候肯定傷了劉卓了。秦陽思忖着，還是覺得該幫姜浩澤說點好話。
“劉卓，耗子以前從小生活在那個圈子裡，只想着融入那些富二代的圈子，行爲多有放肆，對你做了什麼混賬事，希望你原諒他。他現在已經脫離那個圈子了，大徹大悟，洗清革面，重新做人了。要是你們家有什麼麻煩，不用客氣，說出來，他能幫的一定幫，就當是替他自己贖罪。”
劉卓擺了擺手：“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已經看開了。”
王珂東湊過來：“我很好奇，耗子是怎麼從混蛋二世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變化也太大了吧。”
姜浩澤嘿嘿笑了起來：“都說了是陽哥救了我一命。我差點就到鬼門關了，被他路過救了下來。如此大恩，我當即就發現，跟陽哥這樣的人混纔是我想要的。嘿嘿……”
大家都笑了起來，只有劉卓若有所思地看了秦陽一眼。
別人不知道，他是親眼看到秦陽那天在死人湖邊的行爲的。姜浩澤說的“鬼門關”，或許根本不是誇張，而是遇到鬼了。
秦陽跟着大家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對了，耗子，我打算買輛車，最便宜的那種，磕磕碰碰也不心疼。你有沒有什麼性能好點的二手車幫我留意一下。”
姜浩澤不解：“用我的就好了，還買什麼二手車。”
“你的車太拉風了，哥向來低調，不太習慣。還是那種破銅爛鐵比較適合哥，心情不好還能撞着玩。”
“哈哈哈……”姜浩澤笑了起來，“行，到時候幫你留意一下。”
聊夠了，大家繼續訓練。雖然這籃球賽並不怎麼正規，可他們還是想盡量打得爽一點，爲各自院系爭得榮譽。
下午一晃眼就過去了。
比賽還是很精彩。外語系對上農生系，外語系的喝彩妹子幾乎成爲一道靚麗的風景。
當他們拿下最後一球的時候，全場掌聲雷動。
向來陰盛陽衰的英語系竟然打敗了農生、建工、化工，拿下了這次籃球賽的冠軍。其中，秦陽成爲了最矚目的焦點。
姜浩澤他們經管系也狀態不錯，以微弱優勢打敗了機動系。反而是建工的人，集體像漏氣了一樣，連信息系都沒打過。特別是8號宋浩強，一看到秦陽就狀態各種不對，最後甚至多次犯規，直接被罰下場。
秦陽還記得晚上有事，推辭了英語系的慶功宴，讓姜浩澤帶着他重新去楚伊曼家。
再次到別墅區的時候，秦陽還是沒看出任何陰氣的泄露。敲門進去，楚伊曼已經換了一身白色長裙，把身上的痕跡遮了起來。
看到姜浩澤也出現的時候，她有些緊張。
“不用擔心，他是我的司機小弟，你無視他就好了。”秦陽跟姜浩澤之間經常這麼鬧着玩，姜浩澤也不在意。
“鏡子裡的鬼還出來過沒？”秦陽問道。
天邊彩霞已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