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提到“鬼”，小姑娘還會哆嗦，但她一隻手緊緊抱着秦陽，沒有再情緒崩潰了。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能跟哥哥說一下麼？是不是看到了一個鬼？”
秦陽把語氣放得非常溫和。
安慰花了好陣子，小姑娘總算是把她看到的畫面給複述了出來。
雖然語句還是非常凌亂，但還是能表達出意思了。
“你是說。昨天晚上，你是被那個男人帶到那個田裡。就在他打你的時候，他的後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女鬼？你確定是個女的，還是個鬼對麼？”
小姑娘點頭：“長……長頭髮……嚇人……”
秦陽點頭：“她是長頭髮，很嚇人。你有看到她的腳嗎？”
小姑娘哆嗦着搖頭。
秦陽還以爲她的意思是沒有腳。
“我……我太害怕……就……就只看了臉……”
秦陽點頭。
這樣的話，也不能就此排除是人裝神弄鬼的嫌疑。
突然，小姑娘又拉住了他的手：“是……是鬼！”
小姑娘擡起頭，看着他，眼中滿是迫切：“是鬼！”
秦陽安撫着又在她背上拍了幾下：“你這麼堅信？”
“她……她消失了……”
聽到這句話，秦陽原本還沒有怎麼放在心上的態度一下子就變了。
“她……她殺了那個男人……轉身……走了幾步……消失了……”
聽到這句話，秦陽擡頭與凌浩對視。
這樣的描述——總不可能是魔術師在那邊提前做好的埋伏吧。
而且小姑娘也說了，那個死去的男人是人販子，把她拐來以後一直要轉手賣掉。可她的性格實在是太剛烈了，之前幾個買主都被她一不留神就咬傷、踹傷了，所以別的幾個女生都被買走了，她卻一直成了“滯留品”留在這個死去的男人手上。
她實在是拼着最後的一些意志力在抗爭，在爲了自己的未來作出努力。所以這次，那個死去的男人才會打算把她當成廉價品賣給這邊的一個老男人。
“你還記得那個原本打算買你的男人長什麼樣子麼？”凌浩問。
如果能知道那個買主是誰的話，就能知道他們這個地點的選定是什麼時候的。
秦陽又問了不少問題，小姑娘知道的都說了，不知道的也實在是沒辦法。
畢竟是經歷了那麼多刺激性的事情，小姑娘很快又暈睡過去了。
秦陽和凌浩安撫了小姑娘之後，離開了病房。
“那你先去找那個買主。”秦陽看了一下時間，“我這第一天上班呢，時間也不早了，你總得給我點時間吃個午飯吧。我媳婦兒那邊要是知道我連午飯都不吃，肯定會不開心的。”
凌浩聽到這話就笑了：“就說你怎麼這麼會哄小姑娘，原來還是個妻管嚴呢。”
“什麼妻管嚴，男人寵自己的媳婦兒，天經地義的嘛。她也是關心我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也算是多災多難了。短短一個月吧，光暈倒就不止一次了。”
凌浩拍了拍他的肩：“那好吧。你先回去。你現在既然也看過現場了，有什麼事我微信上跟你說也一樣。”
秦陽點頭，起身準備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旁邊的一個穿着警服的人走過來，報告凌浩。
“發現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腳印，不屬於死者和當時現場的任何人。我們懷疑那有可能就是買主的。”
不知爲何，秦陽突然響起一個細節。
他攀住凌浩的肩頭：“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
“剛纔那小姑娘是不是說，女鬼把那男的爆心臟之後，轉身就走了對吧。”
凌浩點頭。
“然後我們看到的死者是那個造型……很明顯，殺人的是那個女鬼，但是後來，肯定還有人來過了。小姑娘被打成那個樣子，而且當時手腳被綁着，嘴巴還被貼着膠布，她沒法做成那個樣子。”
凌浩點頭：“這點我們也會繼續調查。”
秦陽開車趕回公司。時間有點趕了，回到公司之後，他直接拿了一包泡麪，在辦公室泡了起來。同時拿起了一些資料。
要開會了，他怎麼說也是要求開這次會的經理，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那也說不過去。
就在他把吃完的泡麪桶拿出辦公室，準備丟到哪裡的時候，路過了一個女人。
女人一把攔住他：“等等，你給我站住。”
好凶的語氣。
秦陽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停了下來。
女人走了回來，看着他手上的泡麪。
“吃飯就好好吃飯，在辦公場所吃這種氣味濃重的東西，誰把你招進來的？！第一天來我們公司麼？！”
秦陽一愣，點頭：“對，我這確實是上班第一天……”
他非常確定自己不認識她，好像也沒在公司裡面見過她。
大概是新來的吧。
不過，新來的有這個膽量半路攔人教訓人，這也是有點意思啊。
女人看上去年紀也不大，秦陽猜測也就剛畢業沒多久吧。短髮齊耳，白色的襯衫黑色闊腿褲，非常乾淨直爽。長相也挺好看，雖然是單眼皮，但不算特別大的眼睛卻十分的有活力。
“雖然說上班第一天，很多規矩不知道，可以理解。但我先問你，你……哪個學校的？”
秦陽老實回答：“a大。”
“a大。a大出來的學生，平時上課也可以這麼隨意吃東西麼？”
秦陽想了想：“這位姐姐，我這次確實是有點不妥。但是我現在趕時間，能不能……”
“趕時間！”女人聲音突然變大，“知道趕時間現在還在公司裡面無頭蒼蠅一樣亂走，你這浪費時間的方式，還好意思說自己趕時間。”
秦陽總算看清楚了她胸口掛着的工作證。
唔……銷售部的。
他的手下？
“你的工作證呢？”女人開口問了。
“在辦公室。”秦陽無奈，“姐姐，我就丟一下垃圾，我待會兒還要開會呢。”
“你也要開會？”
秦陽點頭。
“銷售部的？”女人有些懷疑起來。
秦陽再次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走過來一個男人。
看到秦陽，笑着點頭：“秦經理好，跟下屬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