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了練習魔功的基礎,齊一鳴對於仙法的理解比起自己初讀《邵氏體術》時候一頭霧水的感覺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其實五行力量纔是根本。”齊一鳴看着自己體內下丹田處微微發黃的內丹開口道,“我以前以爲這些力量就是所謂的五行魔功。如今再對照這仙法看來,同樣的力量,在仙修們體內便可以用來引動五行仙法。”齊一鳴有感而發,並未覺得自己現在說出的這些話有什麼特別,可是小菊此刻卻已經驚呆了。
彷彿是困擾已久的謎題得到了解答,小菊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一直以來,小菊都自視甚高,且不論他哪裡來的這份自信,但是論起堆力量本源的理解,小菊認爲接觸的人中無人可以出其右。然而,自己終究還是一葉障目啊!因爲過去的經驗所限,竟然沒有發現這樣一個淺顯的道理。如今被齊一鳴一語道破,小菊覺得心中似乎有個看不見的枷鎖,已經被解開。
“其實就是五行之力被人們運用的形態不同,你說是不是,小菊。”齊一鳴還在自顧自的說着,“魔修引動便能激發魔功,仙修用則能釋放仙法。若是這樣的話,那應該是可以同時修煉兩種功法的啊?前人不可能沒有發現這樣簡單的道理啊?”齊一鳴說這話的的時候,不知多少終其一生都在探尋力量本源奧妙的修者們會被他氣得吐血三升亦或者從棺材中爬起來罵娘。要知道,若是沒有獸瞳,尋常人哪裡看得五行本源的力量,以及它們運化轉寰的奧秘。只有修爲達到大成,混元期的那些高手們才能窺見身體內功法流轉的情形,而那時的他們就要面對渡劫大關,哪裡還有工夫去探尋另一種修行方式。
“就是這個道理!”小菊心中疑惑解開了大半,聲音也顯出幾分激動,“不論是五行也好,仙法也好,魔功也好,其實修者不過是追求力量的提升,沒想到你看的這麼透徹。”小菊突然想起困擾他的另一個問題,記憶中的自己也在力量本源方面有些領悟,但是最終卻沒有嘗試仙魔同修之路,爲什麼呢?“我想起來了!就是結丹啊!”
小菊大呼小叫的樣子,讓齊一鳴也有些一驚一乍。“什麼,結丹怎麼了?”
“精氣匯聚,凝兒成丹!”小菊有些語無倫次。“結丹啊,修者結丹!”
“我知道啊,我已經結丹成功了啊。”齊一鳴完全沒聽懂小菊想表達什麼。
“你那是狗屎運!”小菊這個急啊,心裡話半天說不出來,齊一鳴還在那裡打岔,特別是他說的話怎麼聽都有種賣弄的意思。“尋常修者結丹,需要本身的功力達到一定程度,也就是匯聚滿丹田之後,用內力不斷提純煉化,最終凝結成內丹。那可是個極艱苦又危險的過程。”
“哦,”齊一鳴知道自己這“結丹期”魔修的稱好卻是名不副實,只好乖乖閉嘴聽小菊繼續往下講。
“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而且只有一次機會。”小菊終於說到了重點,不禁長出了口氣。“就是說,不能仙魔同修的最大阻礙就是,一旦你選定了其中一種功法並且成功的練到了結丹期,那麼再練剩下一種,便再無結丹的可能!”小菊吐字鏗鏘,字字砸在齊一鳴心上。
不能結丹,那也就是無論如何練習,功法都再無成長的可能,難怪前人並未曾出過仙魔同修的例子。一旦選定一種功法修習,如果能夠順利結丹,那另一種功法則再無結丹的可能。而仙法、魔功並不共用同一丹田,它們結出的內丹將分別位於中丹田和下丹田之中,這便意味着,另一種功法再無突破的可能,將永遠停留在三流的水準無法精進。齊一鳴失望的無以復加,和小菊研究了那麼多種的可能性,甚至用力量本源解釋了兩種功法互通的可能性,如今卻因爲小小的內丹問題而全無發展的可能了。
“可是你不一樣啊!”小菊簡直都想大罵老天不公了,想自己機智多謀,滿腹修行知識,鑽研魔功多年,關鍵時刻又能屈能伸,當年怎麼就沒遇到這麼好的機會呢。倒是齊一鳴這個傻小子,修煉沒多久就認了曾虎這樣的奇才當師父,還給他煉化了內丹,嘖嘖,這運道,着實好到讓人羨慕。“你自己並未結過丹,你現在丹田中的那枚,是曾虎給你用褐尾逆鱗的魔丹練就的。”
“對啊!”齊一鳴這才醒悟到師父給自己的這枚內丹是份多麼特殊的饋贈。自己雖然已經身具魔丹,但是卻從未運用過煉化內丹之術,這就爲自己增加了一份可能,一份成爲史上仙魔同修第一人的可能。
“這樣咱還不試試練仙法,就是在對不起這份運氣了!”齊一鳴已經去感受到小菊心中那種難以按耐的興奮,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別說是小菊,齊一鳴自己也早已躍躍欲試了。
“那我現在就開始按這本功法上面說的方法來練習了。”齊一鳴拍了拍那本《啓子心說》,盤腿坐下。
“恩,仙法啊,魔修修行仙法,恩,你快試試。”小菊在一旁敲着邊鼓。
基本的轉化之法倒是和魔功大同小異,加上齊一鳴原本就已經有了幾種五行力量在身,齊一鳴此刻是信心滿滿。
帶動五行之力,順北斗方向,運功。
“噗!”一口鮮血噴出,齊一鳴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怎麼了,怎麼回事?”小菊又驚又急,好在還能感受到齊一鳴魂魄都在,應該只是昏了過去。
“氣血逆行!哎呀,我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小菊看到齊一鳴現在的慘狀,這纔想起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一旦開始以順北斗方向運行仙法,對於齊一鳴原本的魔功來說,卻是在走逆行經脈的方向,修者就如同走火入魔一般,當下就會吐血昏厥。好在齊一鳴的魔功不算深厚,仙法也不過開始練而已,應該要不了命的。小菊越想越覺得慶幸,甚至生出幾分只有我才能明白這其中深奧道理的自豪感來,全然沒有發現倒地的齊一鳴已經睜開了那雙血紅、憤怒的眼睛。
“小菊!”是可忍孰不可忍,這麼要命的關鍵問題小菊到這會兒纔想到,簡直是太沒有責任心了。齊一鳴越想越氣,卻也沒什麼好的主意懲罰一下這個只會在自己腦海中聒噪的小菊花。有了,你不是愛說話麼,讓你說不成,齊一鳴乾脆封閉了自己和小菊的一切聯繫。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喘着氣休息。
過了半個時辰,齊一鳴才慢慢悠悠的重新搭上與小菊的精神聯繫,小菊那是痛哭流涕直喊自己錯了,齊一鳴簡直想大呼過癮。
“大哥,你別開玩笑啊,你這邊一切斷聯繫,我那裡可是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了,大哥,我錯了,你以後可別用這招啊。”小菊皺着自己的菊花臉,剛剛的一段時間可謂度日如年,彷彿身陷混沌之中,孤單單的沒有任何聲音色彩,那感覺太可怕了。
“我要是被你害死了,你可不就一直就那樣了。”齊一鳴覺得嚴肅的警告這個傢伙,免得以後自己的性命堪憂。
“是是是,我錯了。其實你剛剛只是精氣錯亂,倒是要不了命的,不過眼下咱們倒是有了另一個麻煩……”小菊吞吞吐吐的樣子看的齊一鳴一頭火氣。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