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我,怎麼,難道你們已經把我忘了嗎?”阿薩長長地吁了口氣。他的兩手分別抓着阿德拉的手和脖子,看着周圍目瞪口呆的衆人說。“諸位可千萬不要妄動,我現在只要一用勁,這位紅衣主教的脖子馬上就會像斷成粉末,然後死靈魔法一眨眼的功夫就可以把他的腦漿變成一灘爛泥,再高明的白魔法也治癒不了。”
幾位大神官,塔麗絲,紅衣主教已經各自站定位置,和蘭斯洛特一起把阿薩圍在了中間,但是沒有人敢有絲毫的妄動,即便他們還不知道那是用靈魂魔法佔據了阿德拉軀體的真正教皇,那畢竟也是代理教皇職位的紅衣主教。
“想不到是你。”阿德拉在搖頭,他的聲音語氣重而酸澀,像是從浸泡着的醋裡面冒出來的。獸人們來的太突然,而從戰鬥一開始,所有人的所有精神都再也無暇他顧,而即便想到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對他那邊的情況也是無法顧及。
“其實我也沒想到我真的能跑出來,我原本以爲自己已經成了團焦炭的。。。。。。”阿薩點點頭。
暗紅色的火雲中數十顆巨大的火流星翻滾下落,大天使全身環繞着白色聖光一劍一劍的將火流星斬斷盪開的時候,阿薩正在那鋼鐵囚牢中拼命掙扎着。雖然上空那壯觀的場景他看不見,卻感覺得很清楚。一顆小山般的火流星正越過了大天使的封鎖,帶着如雷般的轟鳴滾落而下。
只可惜這樣的掙扎他早已嘗試過了無數次,而這一次的結果並沒有什麼不同。那鎖着他的鎖鏈和鋼鐵囚牢依然還是牢固如初,他只有聽着巨大的風聲越來越大直至震耳欲聾,還有連鋼鐵牢壁都阻擋不了隨着風聲而來的灼熱。
轟的一聲,數萬斤的火流星砸落在地,滿天亂飛的火雨、泥土和石塊中鋼鐵囚牢也像一團被人揉捏的廢紙一樣變形,飛起。只是被火流星的邊緣擦過,這原本是牢不可破的囚籠一眨眼就被砸了個稀爛。
阿薩也感覺自己幾乎爛了,鬥氣早已經被禁錮,魔法力也用不出,他現在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而在這毀天滅地的巨大力量下再強悍的肉體也和紙糊的沒什麼區別,巨大的震盪活生生把他的身體和鎖住的鎖鏈一起震斷,血甚至來不及流出。火流星周圍火系魔法的高溫已經把他烤了個半熟。
但是隨即而來的滿天光雨之下,他那已經和死了沒什麼區別的肉體立刻開始以飛快的速度開始癒合。禁魔的囚牢和鎖鏈都已經不在,體內的白魔法旋即吸引着普渡衆生的治療法力涌入身體。教皇這耗費了最後精神力用出來的禁咒第一個救的居然是他。
“其實並不是沒有料到你會脫困,而是沒想到的你脫困之後居然不逃,還敢冒這麼大的險來這裡。”
“逃其實不是我的習慣,只要有機會,徹底的解決問題不是比一直逃更好嗎?而且要是逃了,現在又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機會呢。”阿薩捏住阿德拉的一隻手一鬆一抓,握在阿德拉手上的世界樹之葉就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上。
阿德拉和蘭斯洛特的臉上同時變色。但是阿薩的手馬上又緊了緊,說:“別動,如果你們真的不想談我也無所謂,我就算殺了這傢伙也可以安全逃掉。”
阿德拉突然淡淡一笑說:“對不起,我實在沒有當人質的價值,我不過就只是暫時代理教皇陛下的職務罷了,相對於世界樹之葉和你來說,我的命並不算什麼。蘭斯洛特大人,你不必有所顧慮。”
“不必演戲給我看了,教皇陛下,難道你希望我大聲地說出來麼?”蘭斯洛特還沒有反應,阿薩就先輕聲說了。他的聲音很低,只有蘭斯洛特和教皇兩人剛好能聽見。“我感覺的到就是你,這傢伙的氣質、語氣都和之前完全不同,再加上蘭斯洛特對你說話的態度,我可是確認了之後才動手的,雖然我不大清楚你用的是什麼辦法,但是我大概猜得出這個辦法並不合適說出來,所以請最好你不用再想糊弄我了。”
“算了,住手吧。”蘭斯洛特嘆了口氣,突然說。“我和陛下都可以答應你從今以後赦免你的罪行,歐福已經輸定了,你對我們的用處也不大。”
阿薩微微一笑,搖頭道:“如果是之前,這樣的條件我當然是求之不得,不過現在我手上有這麼大的籌碼,當然不會答應了。”
“別太得意。”蘭斯洛特退後一步,手已經放在了塔麗絲的手裡昏倒的艾依梅身上。“這個小姑娘也在我們手上,只要你放人,我讓你們一起離開怎麼樣?”
“我不放,你一樣也得讓我們離開。”阿薩笑了笑。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動手殺了她?”蘭斯洛特的聲音帶着殺氣。
“那你信不信你動手我也動手?”阿薩還是在笑。
阿德拉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說:“你一動手你就死定了,這不過是個小女孩,我不相信你爲她就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我看得出,你還沒有白癡到爲了什麼情義就什麼都不顧。我以教皇的名義答應赦免你所有的罪行,以後你就自由了。”
“就算你說對了,我真的不會爲了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不過我相信的是教皇陛下的命絕不會只值這一點,如果只是因爲那些赦免我根本就不會來冒這個險。”
“你真的要試試?”蘭斯洛特的手一動,他的手指就已經戳進了艾依梅的頸部,殷紅的血立刻在白皙的脖子上浸了出來。
“無妨,你試吧。”阿薩的手沒有動,表情也沒有動,笑得像一塊石頭。“我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孩子,我玩得起,你要是真的認爲我不敢動手你就繼續動手試試。不過我卻知道你一定玩不起。”
“老師。。。。。。”反而是塔麗絲的臉色開始在變連她都看得出,蘭斯洛特身上那是真的殺氣,艾依梅在他的手下比一隻螞蟻強不了多少。
蘭斯洛特沒有搭理她,而是冷冰冰地盯着阿薩。阿德拉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命捏在別人的手裡而且隨時有可能被捏斷的感覺並不好受。
半晌後,蘭斯洛特終於點了點頭,冷哼一聲道:“好吧,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