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風細細,檐角懸掛的燈籠微微擺動。俯瞰而下,昏黃的燈影下,一襲紅裙與灰袍凌空交錯,翩若飛蝶,又如流雲翻浪,刀劍鳴叮,青絲亂舞。
“咦,謝書亭怎麼和柳如燕打起來!”
細看之下,笙暢終於看清打鬥雙方的容貌,有些詫異。讓他更爲吃驚的是,柳如燕劍氣如滿天飛雨,其凜冽之勢銳不可擋,一時逼的謝書亭步步緊退。而白河東卻在二人不遠處,凝神觀望,蹙眉沉思。
“看柳如燕劍痕落雨的凌利招式,不似切磋武藝,倒像是決命之戰。”笙暢愈看愈奇,暗暗有些心驚。讓他百思不解的是,明明是江湖姐弟,柳如燕爲何處處殺招呢?
“咦”,笙暢眼前一亮,讓他嘖嘖稱奇的是,謝書亭看似凌亂無章,倉促躲避的步法下,總是出奇不意地化解了她的攻勢。此刻的謝書亭,如同一團謎霧,笙暢竟然也看不懂,因爲他防守的劍勢中看似無招,卻能拆招,似乎有意地隱藏自己的武功,可謝書亭的招式笙暢隱隱覺得眼熟。
“哼,什麼生疏,我看你根本就不會‘越女劍法’吧,看你要隱藏到何時。”柳如燕心裡暗道,輕咬櫻脣,杏眼含怒,劍勢一轉,飛身更加疾速地攻去。
“三弟,當心啊!你怎麼還不用‘越女劍法’呢?”白河東看到柳如燕劍勢忽變,終於沉不住氣了,開口提醒道。
話音方落,柳如燕一招“飛花攬風”,身姿橫風旋起,人劍合一,一道旋飛的劍光直削謝書亭,看似將要把他橫腰斬爲兩段。謝書亭臉色微變,但並不慌亂,劍氣臨腰之際,軟劍經點地面,驀地一招“怪蟒翻身”,軟劍裹身,從旋飛的劍氣圓盤中逆行滾飛而過。二人一上一下錯身而過順間,謝書亭忽然飛起一腳,一招“青龍擺尾”,點向柳如燕右手腕。
“嗤”,柳如燕右手腕吃疼,手中寶劍已脫手而出,扎入檐前檻柱之上,隨風擺動。
“你究竟是誰?”柳如燕叱怒一聲,落地後左手託着右手腕,轉身問道。
“閣下武藝遠在三弟之上,一直冒充三弟在我身邊,意欲何爲,我三弟在哪?”看柳如燕忽然落敗,白影一閃,白河東飛身抽取柱上寶劍,然後飛掠向前問道。
謝書亭被問的一時語塞,見身份已被二人識破,卻不知如何解釋,“二位息怒,我並無惡意,此事說來話長,請隨我來”,謝書亭說着,望了望莊園以北正中的一間客廳,屋內燭光明耀,他不假思索地飛掠而去。
“別走,快告訴我三弟在哪?”白河東以爲他要逃走,飛身執劍截向對方。
“原來這個謝書亭是假的,我說感覺和我之前在西夏皇城東山密林中見到的謝書亭有些不同。”笙暢嘆道。
“大哥,住手,我在這裡!”
當白河東剛要持劍劈向謝書亭時,“吱”,以北那間客廳房門輕響,一道灰影騰空而來。
“砰……”
“三弟”,看到來人,白河東激動地擲劍落地。
“三弟”,灰影現身,柳如燕也喜極而泣。
“雲大哥,好熱鬧啊,看,忽然出現兩個容貌一模一樣的人!”
灰影一現,小魚看到來人竟然和剛纔謝書亭容貌一般無異,笑着指道。
“嗯”,笙暢輕應一聲,可他的目光依然落在假的謝書亭身上,“真的謝書亭出現了,那麼這位冒牌貨是誰呢?”笙暢心裡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