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略微鎮靜下來,小魚又上前裡步,又開始好奇地注視着剛纔無意間觸發機關出現的那面白玉壁畫。
只見畫卷上,山環水繞,街市樓亭,各色人物遍佈其間,形態栩栩如生。其上有羣山戍邊,戰馬交戈的官兵,騰騰殺伐之氣撲面;有街巷鬧市穿流的各類百姓,熙熙紛擾之感猶生;亦有名山翠林間飲酒舞劍的隱士俠客,恬淡沉靜之意迎月;還有泛江的漁民……正個畫卷,山河盡展,滿目皆是人間百態。
小魚看着看着,心神漸漸沉浸在畫卷之中,彷彿自己就在畫中行走,路過畫中每一個地方,瞧着畫中各色的人物。
“哐啷……”
忽然一聲巨大的鐵鏈聲響起,小魚才如夢驚醒,額頭上已滲出了滴滴汗珠,她慌忙掏出身上的汗巾拭去,同時心中大驚失色,好邪異的畫卷,自己的意識差點困在其中。
“哐啷……”
那聲音再次響起,小魚的心鏡才全然明澈起來。她搖了搖頭,感覺絕不是耳中錯覺。聽着像是一串串巨型的鐵鏈砰擊石壁的聲音,那聲音響徹整個密室,忽遠忽近,她驚叫一聲,猛然退後數步,一下子撲到笙暢懷中,緊緊地抱着他。
“哐……啷”,沉悶又可怖的聲音再次響蕩,女孩子素來天生膽小,霎那間,小魚已是驚的俏顏變色。
“雲大哥,你醒醒啊!”
她顫抖着身子,一邊用力地搖晃着笙暢的身子,可是一經晃動,笙暢只是身子微微挺斜一下,似毫不見回醒。
“雲大哥,你是不是太累了,可別嚇我,你這是怎麼了”,笙暢已熟睡許久,此時小魚心中又急又懼,嚶嚶地哭了起來,一邊輕呼着,一邊用手摸了摸笙暢心口之處。
心口尚有餘溫,只是整個身子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元神冥冥,狀如木偶般盤憩而坐。
“雲大哥……”
小魚泣哭着,緊緊涌抱着笙暢,眼淚已如斷珠般從眸角滑落。
“滴嗒!”
忽地一滴淚水滴到脖脛上掛的墜飾‘龍玉‘之上,如水落清潭,音脆鳴叮,接着,小魚耳邊似乎隱隱一聲龍吟徹空,剛纔鐵鏈擊響的聲音也莫名嘎止。
如同上次初入大遼地界,冒雨一起和雲大哥跳入水中救那位嬰兒時的情形一般,龍吟過後,龍玉玉佩上忽然泛起了一團柔和的白光,光影幻大形成一個透明光球片刻籠罩住小魚和笙暢二人。
沐浴在柔和的白光裡,小魚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如臨春風,如此曖昧溫情的氣氛下,小魚嬌嫩的臉頰上忽然升起了一抹紅暈,她輕啓朱脣,情不自禁地吻上了笙暢的嘴脣。
羞目癡望,驀然,白光中心升起了一個亮點,慢慢經過二人眼前,“嗖”的一下沒入笙暢印堂不見。
小魚也看到亮點沒入雲大哥額頭,感覺有點詫異,卻又百思不解。
紫竹林中,風聲赫赫。
笙暢漫無目地地穿梭,卻使終找不到出路。
心道,再在此詭秘的竹林耽擱下去,恐怕是再也追不到雪兒和子影了。
想到這裡,他又急又怒,“嗤”的一聲,背上寒月出鞘,光華落處,幾棵竹子應聲而倒。
當他正鬆一口氣的時候,明明砍成兩半倒地地竹竿又直挺挺地站立起來,在砍縫處複合,重新恢復本樣。
“難道在做夢!”
笙暢看到如此奇異的一幕,用手撫摸了一下竹子,怪疑自己在做夢一般。
可即便是夢,怎麼能如此真實。
紅塵若夢,看來此言不虛!
儘管如此,所有的方法都想了,可依然迷困難處。
笙暢奮力揮刀砍竹,看着竹竿不斷倒地復而直立,心中有些無可奈何,也越來越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