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河面一陣微動,兩團黑影從河水中飛馳而上,直直向范仲淹撫琴處撞去。
笙暢看時,正是被他踢下河裡的那兩名黑衣殺手。
“錚……錚”,見兩名殺手迎面拍掌而來,范仲淹右指急撥琴絃,兩道無形的音波激射而出。
“啊……啊”
一聲慘叫,二人被音波擊的口吐鮮血,翻飛出去,正好落在小魚身旁。
二人忍着痛楚,相視一樣,竟然一把提起小魚,飛向兩匹馬兒絕塵而去。
“小魚……”
“女兒……”
笙暢,范仲淹同時呼道。
笙暢忍着兩邊對決的音波,向後翻飛到小魚方纔之處,可惜已經遲了一步,小魚已被黑衣殺手擄走。
“錚……”,一聲輕響,范仲淹眼看女兒被擄,心已亂,情急之下撥斷了琴絃。
“啊……”
“砰……”
琴絃一斷,一把古琴瞬間被魔音擊得木絮雜飛,范仲淹也立即被笛音的音波擊中,口吐鮮血。
笙暢本欲追小魚,見範世伯被魔音擊中,一翻身飛到身旁扶住。
琴音絕,笛音歇。
“哈哈,”一聲大笑中,狼頭面具之人已飄然而至。
“咳……咳,我與江湖人士少有往來,閣下爲何在此阻擋去路?”范仲淹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珠,輕咳着說道。
“誰讓大宋只有一個范仲淹呢,有人花重金收你性命,你覺得只有這位少俠就護的了你嗎?”狼頭面具之人陰森森地說道。
笙暢扶着範世伯,橫刀而立。
風乍過,塵草飛。
狼頭面具之人說罷,忽地黑袍一動,一道凜冽的掌風撲天蓋地而來,笙暢閃前一步,冷月斜劈。
“誰”,聽到他舉掌之際忽地一聲厲叱,瞬間錯身躲避,一枚不起眼的石子凌空射來,打在了狼頭面具之人方纔所站之處。
他爲了躲避忽如其來的飛石,掌風嘎然而止,笙暢一刀也劈到了空處。
“呵呵,賀蘭居士,數年未見,功力如此深厚,你的天煞魔音千里之外都能聽見”,一句聲音從空中傳來,一片灰雲飄然而止,隨即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隨風而來。
“父親……”
“雲賢弟……”
聞到久違的酒香味,聽到熟悉的聲音,笙暢驚喜地喊道。
范仲淹也喜不自勝,暗呼一聲。
風吹過,地上忽地多了位灰衣長衫老者,迎風而立,恣意睥天,腰間隨意地掛着個酒葫蘆。
“原來是昔日江湖上名聲赫赫得醉俠雲龍,真是難得一見啊”,黑衣人見自己身份已然識破,一邊用手摘下面具說着,瞳孔微縮,瞬間出其不意地向灰衣人撲去。
“果然是李元甲,要不是父親及時趕到,自己現在萬萬並非敵手”,笙暢心道。
笙暢看時,前方黑灰雙影交織不清,父親和李元甲二人的招式快的連自己幾乎都要看不清,兩道影子忽而在水面盤飛,忽而在橋上游走,忽而在空中升騰,打的難解難分,片刻之間彼此已鬥了數百回合。
“砰”
一聲巨響,兩人終於對掌而分,周圍塵土向外翻飛,灰衣人紋絲未動,李元甲卻退後幾步,慘笑一聲,轉身飄然離去。
“醉俠雲龍果然名不虛傳,日後江湖再會……”
一句聲音隱隱傳來。
“父親,你沒事吧”,笙暢扶着范仲淹慢慢走出來,關切地問道。
“無礙,暢兒,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往後遇到萬分小心,必要時用我們雲家輕功脫身”,灰衣人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酒,說道。
“是父親。”
“大哥,你沒事吧,”飲了一口水酒,灰衣人匆忙向前扶住范仲淹,關切地問道。
“還好,只是受了點內傷,調養些時日就好,對了,數年不見,賢弟怎麼會來到此地?”范仲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