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寧跟陳思瑤說起昨兒個秦王妃來陸府的事情。
陳思瑤聽了很是吃驚:“怎麼會這樣,秦王府的人這麼做將林家置於何地?林若雨纔是世子妃,秦王妃不先跟林家商議婚事,卻跑去跟個側妃家商議婚事,她腦子壞掉了?”
昨兒個她就聽說秦王妃去了陸家商議婚事,但她以爲這就是個幌子,沒想到是真的。
“當然因爲中間出了點問題,最後啥也沒議成。”陸小寧道。
“議成議不成不重要,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去商議婚事的。”
陸小寧點頭:“這倒也是,我們陸家是沒往外說這件事,但秦王妃那麼大陣仗到我家來,許多人都看到了,秦王府辦喜事在即,秦王妃大張旗鼓的到陸家……讓人想不這麼認爲都難。”
陳思瑤道:“你是想讓林家利用這件事鬧起來,把婚給退了?”
陸小寧道:“就不知林家想不想退這門婚,這個法子行不行得通,林伯父的態度很關鍵,所以,最好是問問你哥。”
陳思瑤沉吟道:“要說態度,其實林家和我們陳家是一樣的,不想捲進某些紛爭之中,可這畢竟是皇上的旨意……我也說不好,這事兒我還真得回去跟我哥商量商量,如果我哥說可行,咱就幫幫若雨,對秦王府,對林家,這門婚事只是一時的利益得失,但對若雨而言,就是一輩子的大事。”
陸小寧默然,思瑤說的沒錯,的確是這樣,對林家而言,不過是其中一個女兒結了一門不如意的婚事,對秦王府而言,只要這個人過來,秦王府和林家成爲了姻親關係就好,至於過來的這個人是不是過的幸福,他們根本不會考慮。對於皇甫少焯來說,他給出只是一個名分,他照樣可以三妻四妾,女人無數,肆意的去尋找他所謂的愛情和快樂,但對林若雨呢?漫長的餘生都要在這份不如意中度過,無能爲力,只能慢慢煎熬,真正痛苦的人只有她一個。
所以,即便她和林若雨再也無法做朋友了,她還是想幫一幫林若雨,幫得到,這次就算是一舉兩得,幫不到也沒辦法。
“要不,你現在就回去找你哥,此事不宜拖。”陸小寧道。
陳思瑤猶豫了下,本來她很想參與面試夥計,覺得挺新鮮好玩兒,但又覺得若雨的事比較重要,略一權衡,鄭重點頭道:“嗯,我這就回去,儘快回來告訴你我哥的建議。”
外頭,之前報過名的人都已經到了,且已經抽了籤,拿了自己序號牌,趙寅成正準備去叫陸小寧和陳思瑤,就看到她們兩過來了。
“真巧,我剛要過去叫你們呢。”趙寅成道。
陸小寧問:“都已經弄好了?”
“都好了,就等你面試決定了。”
“行,你讓他們稍等,我先送送思瑤。”
趙寅成詫異道:“陳小姐不是要留下一起面試嗎?”
陳思瑤道:“我還有點事兒,先回去了。”
“啊?”趙寅成臉上兩個大寫的字……失望。怎麼就回去了呢?
陸小寧忍笑道:“她還會回來的。”
說着拉了思瑤出了藥鋪。
陳彥禹這會兒正在書房看書,只是今兒個特別的心不在焉,其實從昨天得知陸小寧病了,他就一直心不在焉,看書心不在焉,練字心不在焉,連吃個飯都心不在焉。
昨兒個二妹去了趟藥鋪沒見着人,反倒聽趙寅成說陸小寧家出了點麻煩,他更是一宿輾轉反側。
今早二妹起了個大早又去藥鋪了,他真的很羨慕二妹是個女兒家,想去看她就可以去,不像他,哪怕心裡擔心的要命,也只能坐在這裡等,等別人來告訴他,她好不好。
這種滋味真的糟糕透了。
他也想過,大大方方地去探望她又怎樣?他是不會怎樣,也沒人能拿他怎樣,但小寧的麻煩就大了,現在皇后處處爭對陸小寧,皇甫雲瀾要跟陸小寧爭名次,皇甫少焯要幫倍受陸小寧“欺負”的心上人,已經是小動作不斷了,要是趙王府那邊也來爭對陸小寧,陸小寧還有安生日子過?能保證她每次都能從容應對那些陰謀算計?
陳彥禹想到這,重重的嘆了口氣,甚是無奈。
“大哥,大哥……”
門外傳來思瑤的聲音,思瑤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陸小寧那邊很糟糕?他叮囑過思瑤,如果有問題,儘快回來告訴他。陳彥禹面色凝重起來放下書冊,起身迎了出去。
“怎麼樣了?”陳彥禹照面就急切地問。
陳思瑤施施然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拿起把扇子使勁扇了兩下,朝桌上的茶壺努了努嘴。
陳彥禹苦笑着去給她倒了杯涼茶,臭丫頭,還捏拿起他來。
陳思瑤接過涼茶還準備裝腔作勢一番,戲弄戲弄大哥,誰知大哥轉個身回自己的書案前氣定神閒的開始寫字了。
“大哥,你剛纔不是挺着急的嗎?怎麼這會兒又不着急了?”陳思瑤好奇地問。
“你都不着急,我急什麼?”陳彥禹淡淡道,都有心情耍小伎倆了,可見沒什麼大問題。
“我怎麼不着急,不然我還能這麼早趕回來?”陳思瑤放下茶盞就來到了書案前,把大哥的硯臺移開遠遠的,讓哥夠不着。
可大哥手臂長啊,略一傾身子,桌角邊都夠到了,蘸了蘸墨汁,繼續寫。
陳思瑤索性把硯臺搬到外間的圓桌上。這下看你怎麼夠。
陳彥禹薄嗔道:“頑皮,你這樣子看來是嫁不出了。”
硯臺都被端走了,陳彥禹只好擱筆,坐了下來,閒閒道:“你不是着急嗎?說吧。”
陳思瑤悻悻地哼了一聲,想從哥這兒討點便宜也太難了。算了,正事要緊。
陳思瑤便開始說了起來:“銀子呢,小寧沒要,紀家幫她解決了,她的病呢,好的七七八八了,今天看她氣色還不錯,所以,這兩點都不用擔心了,不過,她這會兒有件事猶疑不定,想讓哥你給幫忙參詳參詳。”
陳彥禹眉頭微微一蹙,問道:“什麼事兒?”
陸小寧自己都搞不定的事兒,應該是比較棘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