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還沒結束,陸小寧就走了,陳思瑤與她一同離府。
“小寧,你以後最好離那個皇甫少煊遠一點。”陳思瑤無不擔心地說。
剛纔皇甫少煊來敬酒,話說的那麼露骨,什麼“我對你仰慕已久,我的心意想必你也知道……”
要不是陸小寧冷冷地瞪着他,瞪的他不敢繼續往下說,趙寅成又趁機插科打諢把話題給岔過去,估計今天要上演第二場表白大戲。所以,她趁機說肚子疼,把陸小寧給拽了出來。
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一個個都吃了******了嗎?
陸小寧道:“我知道。”
沒有以後了,以後她都不會再搭理皇甫少煊這個人。
陳思瑤道:“還有,若雨的事……”
“思瑤,她一直拿我當成破壞她和燕王殿下感情的罪人,想要一輩子都高高在上以一個審判者的目光來審判我,而我就該表現的心虛,慚愧,覺得一輩子虧欠了她,就得一直忍讓,不,這不可能。我理解你們之間的感情,希望大家可以和睦相處,但你覺得她還當我是姐妹嗎?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思瑤,這件事我只能對你說抱歉,她不來惹我大家相安無事,她要是再這般冷嘲熱諷的,我不會再忍。”陸小寧直白地說道。
是,她是和皇甫少燁兩情相悅了,但她問心無愧,因爲皇甫少燁從始至終沒有喜歡過林若雨,如果說陸芳華借餘雲鳳之口傳的那些話是真的,那麼,林若雨在宮門口表白那一次,是皇甫少燁和林若雨的唯一一次單獨接觸,皇甫少燁拒絕林若雨的那些話是他單獨對林若雨說過的唯一內容。所以,從始至終都只是林若雨的單相思,不存在她搶了皇甫少燁一說。難道她林若雨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她林若雨的了?笑話。
陳思瑤默了默,點點頭:“是我太想當然了,沒有設身處地的爲你着想。”
“這不怪你,易地而處,我也希望自己的好朋友都能一團和氣,見她們生了嫌隙,心裡也會難過。”陸小寧的神色緩和下來。
“嗯,以後我不管你們的事了,這個疙瘩若雨要是自己不想辦法解開,誰也幫不了她,而她也會一直深陷在痛苦中。”陳思瑤嘆了口氣。
看到原本溫柔大氣的林若雨變成如今尖酸刻薄的樣子,跟個怨婦似的,陳思瑤心裡真的很難過。
陳思瑤先送陸小寧回家自己再回去。
陸小寧剛要進府,門房上前來:“小姐,下午您走後,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裡面的東西很重要,一定要老奴親手交給您。”
陸小寧接過信封,見上面沒有署名,還用火漆封印了。不由的皺了下眉頭,這封信好古怪。
陸小寧也沒去見祖母,直接回房將信拆開。
皇甫少燁從長公主府出來,就直奔紀家,他得去見見陸小寧,這兩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攪的他心神不寧,皇姑奶奶已經把她的意思很明確的告訴賢妃娘娘,賢妃娘娘會轉達給皇上,皇姑奶奶的意見,皇上不會不重視,至於皇上到底會怎麼決斷,明天皇姑奶奶進宮後相信會有明確的結果。
現在他關心的是陸小寧是不是不那麼生氣了。
皇甫少燁輕車熟路地進了陸小寧的院子,陸小寧的院子裡沒有其他下人,伺候的就是杜若等五個丫鬟。
“殿下,您怎麼來了?”商陸第一個發現了皇甫少燁。
皇甫少燁看了眼亮着燈的陸小寧的房間,小聲問道:“小姐回來的時候,臉色怎麼樣?”
商陸說:“小姐不在。”
“不在?去哪兒了?”
“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已經回來過了,但是馬上就又出門了,只帶了夕霧,也沒說去哪兒。”商陸說。
皇甫少燁不由的擰眉,是什麼事情讓陸小寧這麼晚了還出去?
“那杜若知不知道?”
“杜若?奴婢不清楚,要不奴婢把杜若叫來問問?”
皇甫少燁點點頭,進了陸小寧的房間。
須臾杜若來了:“殿下。”
“小姐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杜若搖搖頭。
“那你知道你家小姐爲什麼要出去?”
杜若道:“奴婢就見小姐看了一封信,然後小姐就帶着夕霧出去了。”
“信?什麼信?誰送的?”
“不知道誰送的,下午小姐一出門就送到了府上,奴婢瞄了一眼,那信封上什麼也沒寫,還用火漆封了。”
皇甫少燁心頭一凜,問道:“那信呢?”
杜若指了指放在條案上的金猊香鼎:“喏,在那。”
皇甫少燁走過去一看,香鼎裡還有香灰,顯然信已經燒了。
到底信上是什麼內容?封了火漆,陸小寧看完還給燒了,然後人馬上就出去了。
不是他想打探陸小寧的隱私,他是在擔心陸小寧的安全問題。
“那……小姐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有,小姐走的匆忙,只帶了夕霧,其他的都沒來得及吩咐。”
“哦,對了,殿下,今天宴會您走了之後,那個趙王世子太可惡了,對小姐說了一些大不敬的話。”杜若趁機告狀,隨即把趙王世子說的那些話一字不漏的說給皇甫少燁聽。
皇甫少燁微微頷首,昨天皇甫少煊巴巴地去藥鋪找小寧送請柬,原來是想借雲霓的生辰宴搞事情,皇甫少煊和銀月公主還真是同心思,兩人挺般配啊。
看來他和小寧的事要是不早點定下來,麻煩會源源不斷。他也不能確定皇甫少煊整這一出是真的喜歡陸小寧,或者是看中陸小寧現在的聲望,還是說衝着他來的。
這小子一直在試探他。
不過不管皇甫少煊的真正想法是什麼,都不足爲懼,最麻煩的還是銀月,今天他已經當衆拒絕銀月了,但銀月同樣拒絕了當他的義妹,可見還不死心。
算了,這些事兒總是能解決的,麻煩一點而已,現在他最擔心的是小寧到底去了哪裡,那封信裡都說了什麼讓小寧這麼晚了還跑出去,都不曾跟杜若等人交代一聲,可見走的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