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三長老見大長老回來,連忙問道。
大長老神情陰鬱道:“估計他們不會上當,陸小寧這廝精明的很,沒有食用客棧裡的食物,連水都不要。”
“那豈不是下毒之法行不通?”三長老頭疼道。
他們好不容易纔掌握到陸小寧的行蹤,而今晚是最好的動手機會。
“大長老,可不能讓她逃走,咱們教就是毀在她手裡。”從涿鹿逃出來的九長老恨不得活剝了陸小寧的皮。
之前他還不知道官府突然圍剿三劫教是誰的手筆,還道是朝廷下的命令,後來才知道原來是陸小寧調的兵馬。
可憐他們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這個女人不死不足以泄心頭之恨。
大長老現在是聽到教被毀就挖心似的難受,陸小寧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溜走的,又是他判斷失誤,導致沒能第一時間識破陸小寧的詭計,如果他早發現陸小寧去了懷來就會有所警惕。
現在教主遠在金陵,但他不用想也知道教主會有多惱火,大長老咬了咬後槽牙,今次一定要把陸小寧給留下,將功贖罪,不然,他沒臉去見教主。
“既然他們不吃客棧的東西,那就用火攻。”大長老陰冷地說道。
不但要放火,還要放毒煙,看燒不燒死你,毒不毒死你。
三長老和九長老相覷一眼,默契地把心裡那點猶豫給拋掉。
放火的話,不知會燒死多少人,陸小寧停歇的客棧就在鬧市區,周邊全是房子,而且這幾天天氣乾燥的很,還颳大風,這火一點起來,火勢很難控制得住。
但那又如何呢?陸小寧必須死。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陸小寧死,這是教主下的命令。
“那就這麼辦,我去安排。”三長老道。
陸小寧和衣躺在牀上休息,閉着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眼皮直跳,跳的她很不安。
“夕霧,這眼皮跳有什麼說法嗎?是左財右災還是左災右財啊?”
夕霧失笑道:“小姐,那些都是不準的,您是太累了的緣故纔會眼皮跳。”
陸小寧想想也是,連日的奔波確實是很累了,又一天到晚的懸着一顆心。她可不想死,也不想身邊的人有任何意外。
然而,都已經走到蒼山縣了,三劫教的報復還沒有來,越是這樣她越是不安。
“夕霧,安排人值夜了嗎?”
夕霧道:“現在是驚雲和小白在值夜,小姐安心歇息,後半夜奴婢去換班。”
“你叫上俞蓮姑姑一起,這後半夜是最容易出問題的。”陸小寧道。
“蘇白姑姑先前跟我說了,她會陪我一起值夜。”夕霧道。
陸小寧默了片刻,問道:“夕霧,如果你是三劫教的人,而今天一定要把我置於死地,你會採取什麼辦法?”
夕霧怔了怔說:“放火。”
陸小寧猛地睜開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小姐,怎麼了?難道你還真怕他們來放火啊?奴婢只是隨口說的。咱們有人值夜,如果三劫教有異動,肯定早就發現了。”夕霧道。
陸小寧神情嚴肅地問:“你可還記得小樹林裡的毒霧?無色無味,燕王殿下手下負責探路的隊伍就那麼無聲無息地死在了小樹林裡。”
夕霧也臉色一變。
“如果他們放毒霧,怕是步驚雲他們沒等發現就要倒下了,到時候再來一把火,我們可就真要變成灰了。”陸小寧道。
這不是危言聳聽,一切地可能性她都要考慮進去。
“那怎麼辦?”夕霧被小姐說的心慌起來。
要是他們真的用那種毒的話,別說步驚雲發現不了,就是她也要着了道。也就小姐有着特別敏銳的嗅覺才能發現。
陸小寧道:“去把大家召集起來。”
夕霧正要去開門,陸小寧鼻子嗅了嗅,驚道:“不好,他們果真放過了。”
陸小寧趕緊跳下牀:“夕霧,去叫人。”
兩人行李也顧不得拿就衝出去叫人。
豆蔻睡的迷迷糊糊被夕霧給拖了起來,俞蓮和蘇白姑姑倒是反應快,外面一叫,馬上就起來了。
冷星馳從窗子裡已經看見了火光,跑過來道:“小姐,東邊已經起火了。”
“打水,把棉帕打溼,捂住鼻子,我們衝出去,星馳,包不知,麻煩你們去看小白和步驚雲,我們出去到南邊匯合。”陸小寧急聲道。
冷星馳還在猶豫,這會兒他應該寸步不離地保護小姐纔對。
“快去,我這裡有俞蓮和蘇白姑姑。”陸小寧用命令的語氣道。
步驚雲和小白估計已經着了道了,都起火了不見兩人來報信,她不要任何人出事。
冷星馳這才轉身離去。
客棧裡已經亂做一團,夥計一間房一間房的拍門,雖說不是客滿,還是住了幾位客人的,些人都睡的很死,叫都叫不醒。
陸小寧已經顧不得這些人了,大家趕緊下樓,但見到處都是火光,都是木頭房子,火勢蔓延的很快。“紀九,破窗。”陸小寧道。
門肯定已經被鎖住了,而且陸小寧料定前門後門都有三劫教的人把守着,只要有人從客棧裡跑出去,他們就會攻擊。但陸小寧寧可被刀砍死被箭射死也不要被火燒成灰。
不等紀九上前,俞蓮姑姑道:“我來。”
俞蓮拿起一把椅子,運功朝窗戶砸過去,火苗舔過她的頭髮,立時燒焦了幾根頭髮。
蘇白也抄起一把椅子,緊跟着又砸了一下。
窗戶應聲砸破。
“俞蓮,蘇白,小心外面有埋伏。”陸小寧提醒道。
兩位姑姑已經長劍在手,面無懼色,埋伏怕什麼?只要逃離火場就好。
“包不知,你抱上小姐跳窗。”夕霧看到包不知來了,連忙道。
要小姐爬窗肯定不行,窗戶那都是火,夕霧也就不管小姐是什麼意思就讓包不知抱小姐跳窗,這是最好的辦法。
俞蓮和蘇白已經衝出去了,紀九緊跟着,包不知上來就把陸小寧打橫抱起,腳下一蹬,身子一貓,從窗戶跳了出去,陸小寧心說,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麼抱呢,連皇甫少燁都沒這麼抱過她,不過現在是逃命的時候,顧不得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