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倪施洛微眯雙眼,房間沒人,她大膽地睜開雙眼,**一滴滴地往下滴着,還不錯,這是個單人病房,她早就醒了,但她不敢睜開眼睛,她還沒想好怎麼回答眼睛外面那一大堆的問題。
明德!怎麼就變成明德了呢?不是裴亦塵嗎?天哪!她這麼多年小心做人,就怕遇到華陽的熟人。
她這輩子最怕遇到的就是明德,怎麼就在她要大顯身手的時候遇到了?
她怎麼這麼倒黴,又不是她弄死的明馨。明馨死了,是她運氣不好,怎麼可以怪她?
再說了,不僅僅是她,她們全家都因爲這件事背井離鄉,明德怎麼還對自己不依不饒的?他現在是明星,當初因爲躲他,她放棄了表演,這樣還不夠嗎?要不然,她今天一定會成爲比他還耀眼的明星呢。
真是氣死她了!倪施洛憤怒地動了下身體,胸前一陣劇痛······她的肋骨,她剛纔聽到醫生說她折了兩根肋骨,還有手臂。
該死的明德,該死的曜······曜也在這裡,他還是那麼地英氣逼人,性感完美。
聽說那個醜八怪也死掉了,倪施洛的嘴角竟彎了一下。
讓她喜歡曜!看曜還愛她不愛。一具屍體?有愛可言嗎?自己此生沒有機會和曜在一起,她就有了嗎?她連生命都沒了,已經不存在了······
倪施洛聽到開門聲慌忙閉上眼睛,木子西端着早餐走進病房,他看了眼還在昏睡的,輕嘆一聲,放下早餐走了出去。
“什麼?”寂靜的走廊迴盪着西子木的聲音。木子西顧不得什麼風度不風度:“你再說一遍!”
黎煙在電話的另一端:“就是的作品,和維奇利亞這次服裝週的作品一模一樣。你先上網看看吧。”
“病房好像不允許上網,我問一下。”木子西忘記了自己下巴上的傷,太過用力,疼得他唏噓不已。他拿着手機找護士,大概太早了,竟找不到一個醫護人員:“我現在就回現場。”
怎麼回?他們公司這次來水城參展的人剛剛好,到現在也沒個人來接手醫院的事情。都是那個明德,弄得他們一團糟,太被動了。
隨便吧,醫院裡都是醫生護士有什麼事情會通知他們的。西子木把手機號寫在卡片上,放在倪施洛的牀櫃上離開了醫院。
倪施洛躺在病牀上,西子木的話她一字不落地都聽到了,他們都知道了,她該怎麼辦?怎麼辦?倪施洛找她的手機,她得給她小姨打電、話。
原本她是想頂着光環去見她的小姨和姨夫的,可現在······光環沒有了,她還得頂着抄襲的‘貴冠’。
沒有,什麼都沒有。她是被人擡過來的,所有東西應該還在時裝發佈現場。倪施洛絕望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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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嫺和淩水曜擋着明德,好容易擠進了那個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的家門。
真應該聽淩水曜的話,先回他家。沈舒嫺關心地:“怎麼樣?頭還暈嗎?”
明德輕描淡寫道:“還好。醫生不是說了嘛,沒什麼問題。”
“醫生說歸醫生說,你要是有什麼不適,趕快告訴我們。我的小祖宗,你可千萬別再有事了。”
“嫺姐姐!我不是悅悅!”明德躺上沙發上:“我要看八卦。”
還說他不是悅悅?賴在沙發上的模樣和五歲的孩子有什麼區別。沈舒嫺要上樓拿平板,明德看到後:“不可以!曜!你給我拿。”
沈舒嫺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什麼禁地?又不是沒上去過,既然被討厭了,還是先回家吧。沈舒嫺收拾着東西:“我先回了。明天早上我過來,帶些吃的東西,你們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隨便什麼吧。”淩水曜將平板遞給明德:“你······出的去嗎?要不要我送一下?”
“沒問題!我已經身經百戰。再見!”
看到沈舒嫺走了,淩水曜問明德:“想好怎麼處理了沒?”
明德微閉雙眼:“沒!怎麼處理啊?又不能說她是殺人犯。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我現在和你一樣,後悔動手。明德!這次我們一定要珍惜上帝給我們的這次機會。”
“機會?”
淩水曜看了眼明德,目光落在明德身後的照片上:“她出現了。我們長大了。”
“嗯。我們要想辦法查出真相。那個被關起來的老六也快出來後好像去找過她······”
“什麼?”明德坐起來,頭又開始痛了。
淩水曜扔給明德一個抱枕:“我前些天去廣州就是看到像倪施洛的人和老六在一起。”
明德將抱枕放在胳膊肘下:“爲什麼?我要是‘爛泥’,我躲他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去聯繫?等一下,你怎麼知道老六出來了?”
“這個我以後再告訴你,咱們先說眼前的事。如果九年前,老六和倪施洛是一夥的,老六那種人,是不會放過倪施洛的。他出來能做什麼?他進去前做什麼現在就做什麼?他除了找倪施洛,沒有第二條出路。”
“他們真的見面了?”
淩水曜不敢肯定:“現在還不能肯定,我也只是看到照片,太遠,又是側面。你放心,三太子還在盯着老六呢,一有消息會告訴我的。”
“都等了這麼多年了,再等幾天也無所謂。”明德嘴裡這樣講着,可心裡恨不得立刻抓個現形。
淩水曜去吧檯拿酒,他和明德都只能做這種選擇——無奈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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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晚場,暮思雪依舊走臺。沒辦法,那件禮服是琪琪爲她量身訂做的,可她這種身高的模特是找不到的,她只好一個人頂下去。
卸了妝,換了衣服,走出大門。雖然已經很晚了,但夏風依舊熱情。
暖風襲人,暮思雪突然覺得好舒暢,經過昨天那場虛驚,她相信有更多的驚喜等待着她。
“在等人嗎?”一直等在外面的裴亦塵看到暮思雪站在大門口,走上前來。
暮思雪搖搖頭,徑直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這麼晚了,他站在這裡就是爲了和她講這句話?
“我們以前很熟悉嗎?”
她原諒他了:“不熟悉。我······你十六歲的時候,我暗戀過你。”
“什麼?”
“嗯。我們沒講過幾句話,可我卻傻傻地認爲,即使那樣,你也會記得我的。”
暮思雪一時無所適從,她真的曾經有過這樣一個朋友:“那,我們應該是舊相識······”
裴亦塵看着疲憊的暮思雪,他聽說了一切,這麼沉重的事情,她那柔弱的肩是否擔得起:“可以請你宵夜嗎?”
暮思雪想拒絕,可肚子卻咕咕叫。
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