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怎麼辦?”開始焦急,敵衆我寡,現在吳臣又不在,我們明顯處於弱勢。
“跟我走!”吳元再次催促道,他可以奮力殺敵、不畏生死,但情勢危急、迫在燃眉,清塵一定不能有事,紅藥他也是一定要保護好的。
“去哪裡?”
“先出了王宮再說,二哥已經安排好人馬,會將你們送往三哥、四哥處的!”
“可是……”我還要等他,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我怕,我怕我等不到他回來,我伸手附上肚子。
“別可是了!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吳元急的就差跪下求她了。
“那好吧!”我可以不怕死,可是我的孩子,我與他的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由紅藥攙扶着清塵,在吳元和數十位鐵甲侍衛的帶領下出了景和宮,穿過重重走廊,穿過噪雜、混亂的人羣,一路徑直出了王宮。
此時王宮大門處,吳君、承賢與他母親徐氏早已在此等候多時,承賢一直探頭向宮內張望,那模樣雖也很是焦急,但未見絲毫好害怕之色。
“大娘!”承賢看到清塵出來,連忙奔了過去。
“快!快上馬車!”吳元沒有給他們敘話的時間,直接催促道。
“我不走!”承賢倔強的說。
吳元二話沒說,直接抓住他將他塞到馬車裡“小子!若是你敢出來我揍不好你!”再加上一句厲聲恐嚇。
“你和爹都不走,憑什麼讓我走!”承賢不甘的嘟囔道。
吳君走到馬車旁,看着承賢嚴肅的說:“賢兒,你是我們吳家的希望,是長沙國的希望,只有好好的活着才能爲國盡忠、爲我們長沙國盡責,你要記住爹今天的話,不管今天之後發生什麼事,都要記住以德裕民、以賢治國、以忠侍君,明白嗎?”
“爹!孩兒知道了!”承賢看着自己的父親認真的點頭。
吳君爲他的孩子、他的妻子,放下車簾,阻擋了他不捨的目光,也阻擋了他們不捨的目光。
“二弟、五弟!保重!”我知道他們是不會和我們一起走的,在他們心中責任大於一切。
我由紅藥攙扶着邁上另一輛馬車,想要轉首再看一眼他們兄弟二人,卻又怕增加心中不捨,終究沒有回頭。
馬車緩緩駛離。
“爹!五叔!我一定會做到的!”承賢從車窗探出頭。
黑夜中,這句話自遠處離去的方向鏗鏘傳來,尤顯得清晰,讓吳君、吳元,以及靜站在一邊的孫禮與一干侍衛無不爲之動容。
吳君與吳元對看一眼,他們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堅定、從容不迫。
“兄弟們!走!”吳元大喊一聲,翻身上馬,一氣呵成,策馬向戰場的方向而去。
早已等候的幾十名將士整齊有序的跟上。
吳君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靜靜的、靜靜的站在原地
馬車由西門快速使出。
“清塵!你還好吧?”
紅藥看着清塵額角不頓滲出的汗液擔心的問。
“沒事。”我露出一絲微笑,這樣的顛簸我的確吃不消,但我知道,我們必須如此。
馬車繼續快速前行,在這寂靜、漆黑的夜晚,車輪的“軲轆”聲增加了車內人的煩躁。
“清塵!清塵!你怎麼了?”紅藥眼看着清塵額上的汗珠越來越多,滿是痛苦之色,但她一直隱忍着不出聲。
“我…我肚子痛……”
清塵的聲音已經打顫,臉色也變的蒼白。
突然感覺下體有什麼流出。
“羊水!清塵!你要生了!”紅藥驚呼道。
要生了?我蹙眉。
“停下!停下!”紅藥連忙向外大喊。
馬伕連忙勒馬停下。
“王后娘娘!可是發生了什麼事?”一年輕將軍調轉馬頭在馬車外詢問。
“現在怎麼辦?”紅藥一時也沒了主意。
承賢與徐氏聽到後面的聲音也忙讓停下,快速的奔到清塵所在的馬車旁。
“大娘!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承賢在外面試探着問。
紅藥打開簾布,焦急的說:“娘娘要生了!”
“什麼?”承賢與徐氏親皆大驚,就連帶隊的那位年輕將軍也大驚失色,這可真不是時候。
我強忍着腹痛,探出頭。
“李將軍!你帶着他們先走!”
“這怎麼可以!”李將軍不贊同道,出來時吳將軍可特意交代一定要保護好王后娘娘的安全,再說了,王后娘娘這懷的可是吳王的孩子,他對吳王那是敬仰、崇拜的,說什麼也不能棄她們於不顧。
“是啊!大嫂!我們怎麼可以將你丟下呢!”徐氏也很不贊同。
承賢雖還未說什麼,但那緊蹙的門頭已經說明了一切。
“李將軍!我現在以王后娘娘的身份命令你,帶他們先走!”我厲聲道。
“大娘!”承賢還想說什麼。
“賢兒!聽話,你要記住你答應過你爹的話!”
“可是……”
“不用再說了!快走!”
“可是你呢?”徐氏擔憂的問。
“我不要緊,這裡離哥哥家不遠,我會去那裡。再說了,若萬一有人追上來,定也不會想到我不在馬車上,到時候說不定有危險的是你們,你們可要當心哪呀!”我故作輕鬆的說。
徐氏依然猶豫不定,若真像清塵說的那般她到不怕,自己的夫君爲了長沙國生死未定,她亦想做些什麼,可怕的是並非像清塵說的那麼簡單。
“快走!”我艱難的下了馬車,在紅藥的攙扶下,轉身離去。
衆人目送那決然離去的背影也不再猶豫,徐氏帶着承賢再次踏上馬車,承賢再次轉身看了眼清塵離去的方向,那裡已經看不到了她的身影,但他的目光更加的堅定。
“清塵!你還撐的住嗎?”紅藥再次出聲詢問,她幾乎是拖着清塵行走的。
“還好,你看,快到家了!哥哥一定在家等着我呢!”我已感到虛弱無力,頭昏昏沉沉,腹部劇痛難耐。
“嗯!你再堅持會!就要到家了!”
話音剛落,但見清塵竟暈厥過去。
“清塵!清塵!”紅藥大驚失色。
兩道人影瞬間閃現在兩人身邊。
“她這是……”胖嫂也大驚失色,連忙幫襯着將清塵扶進屋內。
胖嫂招呼着胖歐去燒水,爲清塵付下一粒丹藥。
睜開眼睛,看到胖嫂正擔憂的看着我,我擠出微笑“哥哥呢?”
“他有事出去了,你不要害怕,也不要緊張,一會兒就沒事了。”胖嫂細語安慰道。
電閃雷鳴之際,天空下起了瓢盆大雨,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傳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