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55年冬,晉獻公親率十萬大軍,由裡克擔任上將軍,經北虞國“平陽城”,以破竹之聲,直取虢國“汜水城”,南虢滅亡。
“什麼?裡克將軍受傷了?嚴重嗎?”我看着逝風再次確認。
“聽說很嚴重,再加上受了風寒,已經是命在旦夕了!”逝風閃躲着清塵的目光,沉聲道,話語中盡是擔憂。
“那他人呢?”對於裡克我還是感激、敬重的,現在聽他傷的如此重,我也很是擔心。
“已經快行至‘平陽城’了,明日即可到達!”
“你的丹藥……”我試着想提醒他,你可以救他。
“沒有了,總共就只有三顆,都已經用完了!”逝風一臉的凝重。
“那我去告訴哥哥,讓他請最好的國醫待命!”我匆匆的出了“落塵殿。
走進“昌恆殿”,我直接去了哥哥所在的房間。
“哥哥!哥哥!”我大聲呼喊着,直接推門而入。
“哥哥!……”我下面的話卻在看到房間裡的情景時,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連忙倒退,想要出去。
“怎麼了?妹妹!”
哥哥卻叫住了我,一面坦然自若的穿衣,一面隨意的和我說話。
華休則多少有些尷尬,哥哥爲他放下了簾幕。
“哥哥!你聽說了嗎?裡克將軍受傷了!而且很嚴重!”我稍適應了下屋內的氣氛,正兒八經的開始訴說。
“我已經知道了!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就爲了這事啊?都快成親的人了,別總是莽莽撞撞的!”苒恆像往常一般,假意訓斥道。
“我哪有莽莽撞撞了,我只是着急嘛!”我小聲的嘀咕,聽到成親二字,我就有些害羞,逝風說他已經脫離家族了,以後我在哪,哪裡便是他的家,雖然對於他爲什麼要脫離家族我多少有些好奇,但他不說,我也就不問。
“我已經命人候着了!裡克也是我的朋友,我同樣也關心他!現在可以回去睡覺了吧?”苒恆無奈的看着清塵。
“哦!”我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出去,走出房門的瞬間,我暗自問“哥哥這是和華休……”我腦補洞了會,連忙捂臉!這個,我該接受嗎?
“唉!”我嘆息着搖搖頭,愛,可以讓一個人什麼也無所顧忌。
公元前654年正月,晉國公抵達“平陽城”,晉國公親臨,父王拖着還算不錯的病體率哥哥以及重大臣出城迎接,給足了他大國的尊榮。
聽國醫說裡克將軍果真傷的挺重的,以至於處於半昏迷狀態,我去看了下,但他一直未睜開眼睛。國醫忙碌着,我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回去了。
一晚接風洗塵過後,第二早聽說裡克醒了我便再次匆匆趕去探望。
“裡克將軍感覺如何了?”看着牀榻之上臉色蒼白還不斷咳嗽的裡克,我上前詢問。
“咳咳!多謝公主記掛,已經好多了!”裡克半躺在牀頭,有些虛弱的說。
“謝什麼啊!我們可是共患難過的朋友!”聽他話語中的客套,我擺了擺手。
“那裡克就多打擾幾日了!”
“不礙事!等你病好了再走也不遲!我還想請將軍喝杯喜酒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喜酒?”裡克面色疑惑。
“是啊!父王已經准許了我和逝風的婚事,等開了春便舉行婚禮!”
“是…逝風公子?”裡克訝異了下,然後便是一副瞭然的模樣。
“是啊!到時將軍可莫要缺席啊!”我誠懇的看着他道。
“一定!”裡克看着清塵那開心的笑顏,聽着她如此真摯的邀請,眼中複雜莫名,垂首不再看她。
冬天在慢慢的消失,迎來了初春的暖陽。
晉國公邀請父王前去“春獵”,父王不好推卻,帶着哥哥和數名大臣一起隨同前往。裡克因傷情並未痊癒,未曾跟隨。
逝風也也被晉國公“邀請”而去。
“清兒!過些日子便要成婚了,記住,嫁人之後一定要恪守‘婦道’,遵循‘三從四德’……”
聽着孃親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的唸叨,我實在是很無奈、很無奈。
“我知道了!孃親!你就放心吧!”我拉着孃親的手撒嬌似的說。
“只是,這,逝風公子的家境……”虞國夫人拍了拍清塵的手,轉而又不放心的說。
“孃親!我相信他!”我看着一直呵護我、愛護我的孃親很認真的說。
虞國夫人無奈的搖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孃親!即使我嫁人了也不會離開你的!”我保證道。
虞國夫人欣慰的點點頭。
我邁着輕快的腳步走在通往“落塵殿”的清幽小道上。
春天終於來了呢!我等了好久了!現在興奮的幾乎都睡不着覺。
“這個,你拿着,後天晚上拿着這個就可以出宮!”
是誰在說話,很熟悉,我四下張望了下,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在我想要叫他們名字的時候,看到華休拿出一塊金色的令牌交到碧水的手上,出於好奇,我慢慢走了過去。
“那你呢?”碧水並沒有伸手接過,看着華休擔心的問。
“我?我是不會走的,我要留在這裡。”華休看着寂靜幽深的夜空,眼中盡是悲涼。
“公主會如何?”碧水看着華休小心的詢問,她不想聽到壞的答覆。
“放心好了,公子已經交代裡克將軍了,公主不會有事的!”
“那世子?……”碧水試探着再次詢問。
華休這次並未說話,一直盯着那遙遠的夜空,苦澀異常。
“公主是絕不會獨活的!”碧水喃喃到,公主的心性她還是瞭解的,她是個重情義的人,若是知道……
“這個你拿着!”華休又拿出了一樣東西,是一個小瓷瓶。
“這是?”碧水問。
“這是可以讓公主沉睡的藥丸,你拿着,將它給公主服下,然後便會有人將她接走!”華休遞過了瓷瓶。
“可她若是醒來,不一樣……”碧水擔憂的說。
“那就要看公子了!公子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也不再虧欠他什麼了!”華休淒涼一笑。
聽到這裡,我很是震驚、訝異,雖然我很笨、有時又很粗枝大葉,但,我知道他們正在謀劃着什麼,而且是和我,和哥哥,甚至於整個北虞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