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這可都是爲了誰啊!”吳元一聽清塵這樣說,連忙跑到她面前討好外加可憐兮兮的說。
“先不說這些!我們還是跟過去看看!”我先一步準備跑過去,被紅藥拉住。
“慢一點!”紅藥當真無語了,這肚子都老大了,還這樣冒冒失失的。
“我一時忘記了!”乾笑兩下,便在紅藥的攙扶下,慢慢的跟了上去。
趴在客廳外面,此時聖旨已經宣閉,就看到那個張公公親自將食盒遞到吳臣的面前。
吳臣謝恩接過。
“吳王!皇上說了,讓奴才親眼見你吃下!”張公公含笑着說,可那笑極爲的陰險。
“本王定遵從聖意!”吳臣面不改色道。
他將食盒打開,蹙眉。
看他那模樣,我很是疑惑,怎麼了?明明已經換掉了,他爲什麼會如此?難道?我轉頭看了下紅藥,見她一直低着頭並不看我。
“哎吆!”我捂着肚子大叫,極爲痛苦的模樣。
“大嫂!大嫂!你怎麼了?”吳元躲在另一門邊,見清塵突然痛苦的捂着肚子大叫,顧不上那麼多,連忙跑了過去。
紅藥也連忙攙扶清塵。
“好痛!好痛啊!”我極力的大叫着,順便偷偷看看裡面的情形,決定暈倒!
果然,吳臣看到清塵如此痛苦的模樣,當下便放下食盒,飛速的跑到清塵旁邊將她抱住。
“清兒!清兒!你怎麼了?”吳臣緊張的大叫,抱起她就往寢宮的方向去。
張公公一看這情形,也不好說什麼,看了眼食盒對着旁邊的隨從吩咐“好生的看着,皇上可說了,要讓我們親自看到吳王將這肉醬吃下,若出了什麼事,咱家爲你們是問!”
“諾!”兩名隨從很是乖乖的應聲。
吳臣抱着清塵一路飛奔,還要顧忌她的身子,緊緊將她護在懷中。
我睜開眼,看着他緊張的面容
“再說一次你愛我,好不好?”我凝視着他說。
吳臣駐足,低頭看向清塵,見她一直微笑着等着自己回答,他沒有說話,將頭擡起,抱着她一步步走進了寢宮
他將她平穩的放在牀上,爲她把脈,在確認沒什麼事之後,才最終的放心。
我安靜的看着他所做的一切,閉上眼,掩蓋去我的失落、我的心傷、我的一切……
張仲被吳元拽着匆匆的趕來,爲清塵把了下脈,告知幾人並無大礙。
“那剛剛是怎麼回事?”吳元疑惑的問。
“你們都先出去吧!記住,不要將這裡的事泄露出去!”吳臣看着衆人鄭重說,然後又將目光落在紅藥的身上“紅藥!你就在這好生照看清塵,不要出了景和宮!”話雖說的平靜,但紅藥知道,那是他的警告。
“諾!”紅藥恭敬的應聲,她知道清塵爲何這樣做,她也知道清塵已經對她產生了懷疑,但她必須那麼做,以她對吳臣的瞭解,在知道那食盒內依然是人肉醬的時候,必定不會食用,那麼長沙國就要陷入危機了,這皇帝可真是煞費苦心,什麼事都要試探着這些異姓王的忠誠。
衆人退出內殿之後,吳臣獨自坐在清塵旁邊,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其實這些原本就是他的計劃,可是看着她玩的不亦樂乎,又樂在其中,他也就隨她去了,只是仍然不放心她的安危,所以一直在暗中觀看着她。
他知道她沒有睡,他知道她只是累了,其實他也很累,躺在她的身旁,將她摟在懷中,閉上眼
第二天,客廳中,吳臣面不改色的將食盒中的肉醬吃下。
張公公笑嘻嘻的看着吳臣說:“吳王忠心可鑑,奴才回去後定會如實稟報!”
“有勞公公了!”吳臣說。其實剛剛吃下的是昨晚神不知鬼不覺、偷樑換柱之作。
夜晚,書房中,吳臣遣散了所有人,將吳君、吳元留下。
“大哥!這麼晚了,你將我們都叫來,究竟所爲何事啊?”吳元見吳臣一直面色凝重的坐在書案前不說話,很是着急。
“你們看看這個!”吳臣從袖中抽出一方錦帛遞給吳君。
吳君接過看了一下,大驚失色。
吳元也湊過去看,當即也是一驚。
“大哥!這…姐夫這是要反叛啊!”吳君故意壓低了聲音,以防隔牆有耳。信上內容竟是:今沛邑小兒,背信棄義,誅殺諸王,今八姓異王,廖餘三戶,然,劉氏無賴,疑心日重,長沙與淮南皆恐不保。望臣弟能與兄共謀大業,先發制之。
吳臣暗自斟酌,這淮南王是自家姐姐的夫君,如今他要反叛,恐事情已在謀劃之中,淮南王性情剛烈,一向我行我素慣然,定不會聽從自己的見解,可自己也定不會與他一起謀反,可即便是自己沒有此心,依着吳家與淮南王的這層關係,等到那時,以皇帝那樣的疑心,定對吳家也有所懷疑。
一時他也苦惱了。
“大哥!究竟該怎麼做?”吳君也想到了這層,淮南王雖說驍勇善戰,也頗懂兵法,但,爲人自私,目光短淺,皇帝雖說已老,排除蕭相國不說,朝中也是不乏能人異士的,只要抓住他的垢病,想必他也成不了大事。
“是啊!大哥!我們要怎麼做?”吳元平時雖吊兒郎當,不問世事,但他也是在軍中待過的,這些年,爲了排除皇帝對他們吳家的疑心,不但割送土地,還劃送軍隊,長沙國的軍士縮減了大半。
吳臣一時沒有說話,將絲帛放在燭火之上燃盡。
“只要謹記父親的話,以忠侍君即可!其他靜觀其變!”吳臣嚴肅道。
吳君嘆了口氣,不再多言,現如今他們也只能如此了。
走路越來越吃力了,算算日子也快生了,這些天,一直都在下雨,這陰霾的天氣,我實在不喜。
“你說什麼?”我看着吳元再次確認。
“大哥要領兵出征了!明日就要出發!”吳元無奈的再次向清塵訴說一遍。
“爲什麼?怎麼這麼急?”
“我也不知道,剛收到從長安發來的八百里急諭,淮南王反叛,讓大哥領兵征討!”吳元一副愁容。這淮南王是自家姐姐的夫君,這皇帝不明擺着爲難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