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們都不喜歡拘束的原因,所以,這次出去只有我們四人,另外就是跟在身後的碧水,再者哥哥的貼身侍衛百里。
以前總是擔心會被抓回去,所以不能盡興,現在終於是街市任我逛,心情無限爽的時候了!
哥哥和逝風似乎挺聊的來的,華休話不多,更多的時候淡笑不語。
我纔不管他們呢!看着新鮮的玩意就摸摸、看看。
“奇怪!這裡是怎麼了?”我看着整片狼藉、凌亂不堪的一大片被燒掉的廢墟,有些驚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合春坊”的地盤。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當然多歸功於我的“見識”多。
也就是兩年前,不記得那是我第幾次偷偷出宮了,也就是那次,我遇上了正在乞討的碧水,我見她可憐,便讓她跟了我。
苒恆望着眼前的一切,若有所思,不過也只是一小會,便不再看。
碧水去詢問了一下路人,回來便說:“公主!聽說是前幾天這裡突然着火了,當時火勢還挺大的,好多人都沒來得及逃出來,就連這裡的老闆都未能倖免。”
知道了!着火了?我再次看了眼凌亂不堪的廢墟。
“怎麼了?”
是逝風!一時思緒遊離,竟嚇了我一跳。
“沒什麼!沒什麼!”看着他一直盯着我的神情,我就有些彆扭,連忙擺手遠離幾步。
我們並沒有因爲“合春坊”的事而停留過多,一行出了城,去一些可供遊玩的景勝所在。
“爲什麼總躲着我?”
我一躍而起,最近總是走神,比方現在,我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的。
“沒有!沒有的事!”我連連後退,有些尷尬,不敢擡頭看他。
逝風伸出手勾起清塵的下巴,逼她與他平視。
我想抗拒,奈何又想靠近,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眸,我甚至都能看到他眼眸深處隱藏的孤寂,從第一次我就看出,讓我好想去憐惜、去呵護,同時又害怕……
逝風眼神微微一震,就是這種眼神,就是這種眼神讓他都不能自己。不能這樣!這是他的心聲。
就這樣對視良久、良久,他纔將手慢慢放下,突然轉身離去。
我不明白他爲何會如此,愣愣的又站立了良久。
風,一直不停的颳着,吹的樹梢飛舞,吹得野草沉浮。
山巒,延綿無盡;河水,泠泠作響;白雲,悠然而去。
唉!可能是最近我的運氣實在是太差的緣故,不易出門!這不,現在又遇到壞事了。
我稀裡糊塗的站在哥哥、逝風、百里的中間還沒來得及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看準一個半死不死的,我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打死你!打死你!”我邊打邊喊,真是氣死我了!竟是壞我心情!
看着腳下的人絲毫沒有了反抗的能力而且陷入了極度昏迷中,我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累死我了!”我大口喘着氣。
對於清塵的這一舉動,碧水是張大了嘴巴,有些難以置信!
這黑衣人可不是一般的多、一般的厲害,看着哥哥他們竟是有些應對的吃力了。
“小心!”
聽到哥哥的大叫我忙看向他,但見哥哥向華休急速飛去,擋在華休的面前,同時一把尖銳的劍也刺穿了他的胸膛。
“哥哥!”
“苒恆!”
我大驚!連忙奔了過去。
華休接住了苒恆幾欲倒下的身體。
生死瞬間之際,一個人影閃現,擋在了衆人的面前,長戟飛轉、力壓千金、勢不可擋,橫掃間,一片盡倒。
不一會,在那灰衫人影和逝風、百里的配合下,黑衣人盡數倒地。
“哥哥!哥哥!”看着哥哥胸前的血不斷的向外翻涌,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苒恆!”華休也不斷的呼喊着苒恆的名字,此刻他也如清塵般,擔心、害怕,還有那深埋的愧疚。
“我來!”逝風看着清塵無助、焦急的目光,心,終究是不忍。
我聽到聲音看過去,看着他,看着他,心,安定了。
逝風不知道給苒恆吃了什麼藥,片刻便止了血,苒恆原本蒼白的臉孔也稍有了血色。
衆人忙返回了王宮。
父王和孃親紛紛來探望,長醫、宮人進進出出,一時間“昌恆園”人滿爲患。
哥哥在傍晚十分醒來,孃親免不了假意訓斥幾句,然後是心疼的哽咽。
父王則是嚴肅的說了一大堆,甚至於牽扯到國事。然後便向百里詳細的詢問了今日所發生的事。
華休一直默默的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他的目光時而停留在苒恆的身上,時而又看着遠方呆滯、糾結。
哥哥第三天便全好了,在欣喜的同時,也讚歎了逝風那藥的神奇。
此時我才注意到了那日挺身而出的男子,他,大概三十來歲,十分高大,筆直、硬朗的身板,一看便曉得是位壯士!
他說自己叫裡克,是虢國人,因家族中有人犯了死罪竟遭到誅連,父母、兄弟、親友皆被誅殺,他費盡千辛才逃了出來。
“你打算投向何處?”苒恆看着裡克問,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很是欣賞這個人。對於爲何有那麼多的黑衣人會適時的出現在他們經過的地方,他也有些疑惑,究竟是什麼人要殺他們呢?
“我想爲家人報仇!”裡克並沒有說出去向,而是用他堅定的語氣說了這句。
苒恆沒有繼續問下去,單憑是這句話,他就已經知道,此人留不住,虢國和北虞一向是進水不犯河水,國力相當,他也不想因爲自己一時的惜才而爲北虞留下禍患。
“那,你想要去哪裡?”
“暫不知曉!”裡克思考了會說。
逝風走過來道:“去晉國吧!那裡會是你的去處!”
裡克還是憂鬱了會方點頭。
聽說逝風要走了,我這心裡亂亂的,彷彿有什麼,即將離開我的身體般。
“聽說你要走了?”最終我還是沒管住自己的心,去找了他。
“嗯!”他只是簡單的應了句。
一時間,我沒有再說什麼,他也不再說什麼,就這樣,兩人一直看着遠方,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我知道,我已經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