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我們去看看。”張陵此刻終於起身,他做不到看到不平之事還能安心坐在原地養神。
玉兒見張陵都已經朝前方的官道去了,自然開心的跟了上去,她已經很久都沒有與人過招了,再不出去找人練練手恐怕以後都不知道怎麼修煉了。
一條頗爲寬闊的官道之上,兩夥人正在一起纏鬥,道路中間還橫七豎八的停了幾輛馬車,不過看中間的那輛馬車,倒是極其的尊貴,一看就知道里面坐的不是一般人物。
“陵少,你看我們?”
“再看看情況,此刻不宜動手。”
看到兩夥人打得正歡,玉兒眼見着就手癢起來,而且她向來就嫉惡如仇,此刻她分明看到不遠處一位身穿盔甲的俊俏小哥正被一夥黑衣人圍着打,出於本能的思考,她當然想上去幫助那位弱者。
但是張陵吩咐了不讓動手,她也只好收回剛剛拔出的紅玉劍。
“你這小子,纔剛剛晉升靈蘊境中期,也敢和我們動手,等會等我們公主來了,看你們拿還是不拿,兄弟們,給我把這小子生擒了,再把那輛馬車中的窩囊廢給我拉出來。”圍攻那位小哥的一夥人中,一位穿着明顯是個小頭目的人大聲喝道。
“是,大哥,這小子和那輛馬車中的廢物都跑不了,要是不把無妄令和九州山河圖交出來,今天他們都得死。”一位在頭目面前俯首帖耳彷彿小人一般的黑衣人連連附和道。
這羣黑衣人的眼神,此刻都死死的盯着那位盔甲小哥,正一步一步的把他逼往絕境,小哥的身上已經流了很多血,但是他們這一行人好像除了他,也並沒有什麼高手來保護那輛大馬車中的尊貴人物。
“我趙無言今天就算是死,也要保護我家公子周全,不怕死的就攻過來啊!”這個叫趙無言的俊俏小哥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朴刀,此刻的他正怒目圓睜,正氣凜然的持刀而立,朴刀上霎時也是寒光乍放,一時間這份視死如歸的氣勢竟讓那些想搶奪他人寶物的人不敢上前。
“玉兒,上去幫忙。”
“好嘞!”
細細的觀察了許久,此刻的張陵自然能判斷這兩幫人到底誰是誰非,於是就提醒玉兒可以上去幫忙了,畢竟他也可以看得出來玉兒早已經技癢難耐了。
而玉兒聽到張陵招呼,自然激動地像一隻離弦的箭一般衝了上去,“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無恥到強搶別人東西,我紅玉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無恥的人,小哥,你別害怕啊,我是來幫你的。”
玉兒提劍上前,第一時間就三招兩式的用劍挑開那些黑衣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從那些人的外圍進入到了他們的包圍圈之內,然後瞬息之間又搭上了趙無言的肩膀,弄得前一刻還在被包圍的他嚇了一跳。
而那些人自然也沒看清楚玉兒是怎麼進來的,只聽到有人在不遠處說了一句話後,便突然出現在了趙無言的身後。但是沒過一會身上的各處疼痛便提醒了他們,於是那位首領模樣的人便睜大了眼睛發問,“是你偷襲了我們?你到底是誰?別多管閒事,等會我們的主子到了,沒你的好果子吃,識相的就趕緊離開!”
可能也是意識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姑娘不是個善茬,於是言語間也不敢太過囂張。
“主子?那就讓你主子趕緊來好了,正好讓他嚐嚐我紅玉劍的厲害!都給我讓開,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下一刻你們的四肢還是健全的。”
玉兒攙扶着趙無言一步步的走出包圍圈,那些黑衣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看着他們倆走遠。
“老大,就這麼放了他們?”那位俯首帖耳的小弟又湊上前來,對着首領疑惑的問道。
“這個小娘們境界不低,我們先不要招惹她,先在後面跟着他們,等到主子來了,再將他們一網打盡!”身穿黑色勁服的首領看着坐上馬車漸行漸遠的玉兒,嘴角微微翹起,看來他對自己的那位主子有着絕對的自信。
“你是叫趙無言?前面的那位是我的主子,等會見到他,他必須將事情一字不落的說給陵少聽,並且你這馬車裡的主子也得出來,不然你可不要指望陵少會無條件的幫助來歷不明的人。”
趙無言和玉兒坐在馬車的趕車位,玉兒便很嚴肅的告知他,必須對陵少坦白相告,不能有半點隱瞞。
而玉兒將馬車上的兩個人帶到張陵跟前時,那趙無言也算識相,便第一時間向張陵抱拳致謝,只是馬車中的那位主子卻遲遲不肯現身。張陵看着那輛馬車,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人太不懂禮數,陵少,我把他拎出來教訓一頓。”
“玉兒,別太沖動。”眼見眼中充滿氣憤的玉兒就要衝上馬車,卻被一旁的張陵給拉住,“不知馬車中的公子是何方神聖,可否出來與張某一見,我們並無惡意,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罷了。”
馬車內的人隱隱約約從垂簾中看到張陵和玉兒的身影,握在手中的摺扇更加的緊了,畢竟他不知道此刻面前的二人到底是善是惡,但是現如今恐怕也只能出去相見了,不然遲早都會被拖出去。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想在屬下面前顏面盡失。
一位身穿錦緞,頭戴高冠,氣質不凡的少年終於掀開垂簾,在趙無言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看得玉兒是一愣一愣的 ,她沒想到一直躲在馬車內不敢現身的竟是一位翩翩少年。
“這位張公子,還有這位姑娘,你們的搭救之恩,趙炎感激不盡。”下車後,這位名叫趙炎的公子便向張陵和玉兒作了一個揖,這才讓玉兒氣憤的心情略微消解了下去,不過出於本能的防備之心,還是一臉警惕的看着他。
“趙公子言重了,修道人路遇不平之事,理當出手相助,公子你不必掛懷。”看到這位趙公子如此彬彬有禮,張陵自然客氣的回禮道。
只是這時的趙無言卻突然走上前來說道,“這位張公子,多謝你們的搭救之恩,只是我們公子身份特殊,不便在這久留,而且我們也不想連累二位恩公,就此拜別!公子,我們趕緊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好,無言。”突然走過來的趙無言二話不說就將剛下來的主子送上馬車,眼見着就要揚鞭離開,弄得玉兒是一頭霧水,而且心裡還略帶不爽。
“欸欸欸,你們倆是怎麼回事,我們好心幫了你們,只是讓你們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你們就把我們兩位恩人當做外人,這麼急着就要離開?還懂不懂禮數啊你們?”
眼見那二人就要揚長而去,玉兒自然心中不爽,手持紅玉劍,以鬼魅一般的速度就衝到了馬車前,弄得馬兒都嚇了一跳,發出了一聲長鳴。
“這位公子,我們真的是有心幫助二位,如果二位真的不願意坦白相告,那張陵也不便強人所難,玉兒,別太魯莽,放他們二位走。”見玉兒做事如此魯莽,張陵連忙上去拉住,示意她不要太過沖動。
“什麼?張陵?你就是張陵?”
本來看到擋在馬車前的二人退了下去,趙無言正準備揚鞭而去之時,卻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而馬車中的趙炎聽到張陵所說的話,也立馬下了馬車,看了看眼前的張陵,以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問道:“你真的是張陵?就是那位以一己之力剷除了爲禍一方的純陽教的張陵?”
“沒錯,就是我們陵少,怎麼啦?”玉兒眼見那趙炎那一臉崇拜樣,突然有點想發笑,而後又大搖大擺的走過來,言語之中滿是驕傲。
“這位公子,你知道我?不錯,我就是張陵,那純陽教也的確是我滅的。”
張陵本來已經打算讓那二人離開了,卻不曾想此刻又出現了此番情景,一時之間,有點不明所以。
“如果你真的就是張陵的話,那我和公子倒是可以對你坦言相告!”這時坐在馬車上的趙無言大概也明白了自己主子的意思,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對着張陵恭敬的說道。
“哦?是嗎?那就請二位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吧!”
聽到張陵發問,主僕二人先是警惕得看了看四周,而後走到張陵的身邊,“張陵少俠,我們還是上馬車邊走邊說吧,畢竟在這多呆一刻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一分!”
“好,玉兒,你也上馬車,我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此地。”
······
馬車內的三人已經交談了許久,此刻的張陵終於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你是蜀朝的六王子,難怪穿的如此尊貴,還有這位趙兄,忠心護主,也是讓張陵無比欽佩。”聽了他們講了許久,此刻的張陵已可以確定他們不是惡人,救他們是救對了,於是就英雄相惜的對他們抱拳說道。
“張少俠,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答應?”蜀朝六王子趙炎先是抱拳回禮,而後又皺起眉頭,略有些爲難的說道。
“六王子不知有什麼事需要張陵幫忙?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會盡力相助!”張陵一向樂於助人,於是便爽快的答應道。
可是一看六王子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將嘴邊的話又給吞了回去,於是一臉的疑惑,剛準備追問,卻不曾坐在六王子身邊的趙無言突然抱拳說道:“張少俠,不知你可否願意代替我們六王子前往無妄崖參加九州選拔?”
“什麼?”
聽到這話,不僅是張陵,就連在外面趕車的玉兒都嚇了一跳,與張陵異口同聲的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