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琉璃只記得她和阿璧匆匆離開瑾王府,馬車沿着管道直奔出幾十裡外,好不容易看到一處小茶店,阿璧高興道:“夫人前面有處茶莊,咱們歇歇腳再趕路吧。”
姬琉璃淡淡道:“也好。”
一路奔波實在是焦渴乏累,不待店家將飯菜拿來她們早已將面前的茶水自斟飲了一杯,茶水下肚只覺的身輕體飄,頭腦暈眩,突覺不妙剛起身要離開,腳底一陣痠軟再次跌回桌邊接下來便沒了知覺。
端着吃食走來的店家無什詫異的看着幾個官差裝束的人將阿璧姬琉璃裝入馬車,搖搖頭無奈的折回廚房,這年月對於管家抓人大家無什驚奇,只是這麼大費周章的抓兩個女人倒是少見。
姬琉璃再次睜開眼睛時,只見羅帳高垂滿室金碧輝煌,牆角仍立着那隻琉璃翠花瓶,只是少了枝傲立的紅梅。
幽幽轉醒的阿璧掃過四周發現牀上的姬琉璃忙關切的問道:“夫人,您沒事吧”隨後看着陌生的四周道:“這是哪啊?”
“朝霞殿”姬琉璃毫無質疑道。
“朝霞殿?趙王宮?”阿璧驚異道。
“我們怎麼會在這裡?”阿璧再次開口。
“不知道”姬琉璃仍舊平靜道。
只是她的內心無法平靜,心想:“果然世人都一樣,就連這天下的霸主也是如此,琉璃璧,如今倒是讓她自己也好奇了,這小小的璧玉當着能主宰的了天下嗎?”
當夜子時明正殿內燈火通明,一衆大臣半夜被趙王宣入王宮面面相覷不知所措,趙王靜默的端坐在龍椅之上。
很快靜默的時光就被匆匆跑來的錦衣衛打破,只見他氣喘吁吁跪俯於地:“屬下參見…”
“免了,直接說”趙王急切打斷他無用的話語,想要知道結果如何。
“瑾王正在軍帳排兵佈陣,隨時都可能攻入王宮”錦衣衛道,沒錯這是趙王一早安排去打探消息的哨騎。他不是懷疑翠墨的話語,只是不確信趙毓會如此大意,將滿盤的計劃告訴翠墨,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趙毓意圖謀反,幸被本王提早察覺,張讓”趙王威儀赫赫居高臨下道。
此時殿內才一片譁然,沒想到竟出了這麼大的變故。
“臣在”張讓亦朗聲迴應道。
“本王命你統領城內所有禁軍圍攻趙毓軍營,捉拿反賊趙毓”
“臣定不辱使命”張讓只覺的滿腔熱血沸騰。
“馮將軍,即刻傳本王旨意,除各方駐軍外,所有邊關守將盡快回朝”趙王接着道。
“是,臣領旨”馮將軍亦是一副鬥志昂揚之態。
看着馮、張二位將軍匆匆離開,趙王再次回身對殿內其他人道:“衆愛卿,我們去祭壇上等待二位將軍的佳音吧”
“祭壇?”
“去祭壇幹什麼?”
“走走走,走吧”看着前面已經移步殿外的趙王,衆人只得壓下滿心的疑慮忙忙跟了上去。
領了趙王旨意的張讓匆匆集結城內所有兵士直奔趙毓中軍大營。
對於北方的天氣來說最難熬的不是低冷的氣溫,而是夜夜哀嚎的北風,所以軍隊紮營大多會選擇一些低窪之地,趙毓的軍營也不例外。此刻張讓正居高臨下的指揮大軍向那個燈火明亮的大營圍去,想到馬上就可以抓到趙毓真是有些迫不及待。
張讓確信自己佔有足夠優勢後着人向大營內喊道:“營內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趙王仁慈念及你們都是受趙毓蠱惑,只要將趙毓交出來就不再追究仍何人的罪責”
“將軍,軍營內會不會沒人,**靜了”張讓身旁的一個衛兵道。
“怎麼會,你下去看看”張讓隨手將那衛兵推出道。
那個衛兵只得拔出佩刀,戰戰兢兢挨向大營,不一會就匆匆跑回來道:“報…報告將軍營內無人”
“這…”張讓滿臉驚詫,恍然道:“撤,快撤”
張讓的話音剛落,只見四周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火把已將他們團團圍困在中心,接着便響起趙彪的聲音“張將軍,怎麼剛來就要走,好歹也該進帳內喝杯茶再走啊。”
“趙彪,我勸你還是識時務些好,早些向趙王負荊請罪,或許還能免你一死,再不濟也能留個全屍…”不待張讓說完只聽“波郵”一聲,一支羽箭直直刺下張讓頭盔上的紅纓斜插入他身後的土地上。
張讓又驚又氣大喝道:“你…”
“快閉上你的臭嘴吧,要不是瑾王有令,剛剛這一箭就不會這麼便宜你,張讓你給我聽着,帶着你的人退入軍營”趙彪道。
張讓很明白,若是退入軍營,那他們只能仍憑趙彪魚肉了,可是此刻要想突圍而出怕也是難上加難。
趙彪不耐煩的聲音再次響起“張讓,我知道你還心存僥倖,但我這搭上弓的長箭可是時刻都盯着你的”
“所有人聽令,退入大營”張讓道。
趙王宮內只在東西南北各門處設置了幾個守將,仔細看來竟比平時還要少些,趙毓不費摧毀之力便直入明正殿內,整個大殿內也是異常的清淨,趙毓款款落座於龍椅之上,一旁柱後猛然間閃出一人瞬間就被趙毓身邊的一個隨侍拿下拉跪倒趙毓面前,看來只是一個宮內的小太監。
那太監雖是嚇得戰戰兢兢不過仍強裝堅定的看向趙毓道:“王上說瑾王謀反,看…看來是真的”
“謀反”趙毓大笑道“本王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趙毓再次看着那小太監道:“看不出你倒是有幾分骨氣,好,你去告訴趙炎說本王已拿下王宮,我知道他想借邊關軍士殲滅本王,但是他們回不來了”
“快去啊”押着小太監的侍從隨手將他丟向外面,只見他爬起來跌跌撞撞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