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北境
趙毓剛來時與這方的匈奴勢力有過幾次交鋒,雖然最終勉力獲勝軍隊卻也折損過半,本打算班師回朝怎奈這匈奴族雖獲大敗卻並未死心,仍舊不住騷擾趙國邊境,只是這次他們不再明張膽的交戰,總是會利用長期生長在此的優勢從旁偷襲,唬的張將軍常常夜不能寐苦苦哀求趙毓一定留下助他徹底剿滅蠻族,趙毓無奈只得繼續留駐北境。
轉眼半年的日子已過,眼看已近年終,張將軍一心想着班師回朝幾次上書趙王祈求暫緩北境戰事,整個軍隊的士氣頓時大減。
一日晚些時分張將軍正在軍帳中熟睡,夢中只覺得吵雜無比,無奈起身正要開口詢問何事如此吵鬧時,只見一個士兵慌亂跑來道:“報...報告將軍,糧草...糧草被人燒了”
張將軍頓時只覺腦袋轟的一下炸了,喃喃問道:“什麼糧草燒了?”
“將軍,我們的糧草都被匈奴兵燒了”士兵幾欲要哭了
趙毓帳內,趙彪灰頭土臉的跑來道:“瑾王,匈奴族趁我軍不備,放火燒了我們所有的糧草”
“恩,我知道”趙毓無所謂的面色讓趙彪盛是摸不着頭腦,他心內暗暗想到“莫不是瑾王被這匈奴士卒嚇傻了”轉念又想到“這完全不肯能啊”正當他胡亂猜想時,只聽趙毓道:“去把張將軍叫來,另外整頓軍士讓大家帳前集合”
“是”聽到趙毓有條不紊的下達着號令,趙彪心裡就無比的踏實,他知道跟着趙毓總是可以絕處逢生。
一時之間只聽張將軍滿口擔憂的來到趙毓帳內,“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張將軍一見到趙毓便問道
“張將軍稍安”趙毓仍是一副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樣子。
看着這樣的趙毓張將軍更是一刻也難安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讓我稍安,我怎麼安?”
“張讓,你給我放尊重些”趙彪喝道
“呵呵呵,對你,怕是沒必要吧”張讓故意將話頭指向趙彪滿是輕蔑道。
“你,好你個張讓,當初若不是你苦苦強留,誰願意陪你留在這蠻荒之地”趙彪憤怒不已。
“原來你也早有了退離之意,即是如此還不如早些時候同意了我的回朝之請,此時我們早已在邯鄲城了,何至於在這受這匈奴之欺”張讓一副看穿趙彪之意道。
“你,我何時說要退離了”趙彪越說越怒,只想要將張讓揍上一頓好讓他閉嘴,說話間也確實跳到了張讓面前,險要出手卻被趙毓喝退。
趙毓看向張讓道:“張將軍,既然事已至此就無需在論之前了,此時我們應該共商退敵之策纔是”
張讓掩下一時間的氣悶平靜道:“瑾王,這匈奴之勢定不會善罷甘休,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再次集結大隊前來襲營的,眼下我們只能儘快撤離方是上策”
“恩,張將軍所言極是,但本王卻也不敢完全苟同,將軍即言匈奴軍不會善罷甘休,那就算我們現在撤離,又能走的了多遠,匆匆撤離反倒壯敵軍之氣弱我軍之勢,若是敵軍一鼓作氣追來,我軍定會慘敗,那時又有何面目還朝”
張將軍一時語塞,只空空道了幾個“這...這”
大帳內一時無語,片刻靜默後趙毓開口道:“事到如今本王這裡有一計,我們暫且一試或可扭轉乾坤”一時間趙毓將他心中所謀之策一一道來,衆人聽後都依言而行,再無二心。
當晚匈奴哨探匆匆回營將探得的消息報與首領道:“趙軍大營自火起後就一團雜亂,屬下還看到他們軍士之間互相打鬥,四更天時分便向南撤去。”
“退軍了,這不像是趙毓所爲啊”蠻族首領滿含疑慮暗暗道
“他們真的撤軍了?”首領再次問道。
“千真萬千,雖然趙軍做了很多掩飾,但是大王您技高一籌先燒了他們的糧草,人無糧馬無草他們不得不撤。”哨探道。
“掩飾,趙軍做了什麼掩飾,他們是如何撤軍的?你給我細細道來”首領問道。
“回大王,四更時分屬下隱約看到有火光向南而去,一時未敢確定是否是趙軍在退兵,大約一個時辰後屬下不放心準備去趙軍大營附近一看究竟,屬下剛一接近趙軍大營便覺的不對,平日裡軍營就算再怎麼安靜也不會沒有一點聲音的,於是我大膽走進趙軍大營內才發現雖然他們軍長錯落、燈火通明卻並無一人,屬下這才匆匆來報”哨探將他的所見一一道完,只聽蠻族首領“哈哈哈”大笑,“趙軍果然撤軍了,不過這個趙毓倒真是有兩下子,險些重了他這空城之計呀”隨後只見他匆匆出賬並說道:“將士們隨我一起追擊趙軍,活捉趙毓。”
“吼、吼、吼”匈奴軍氣勢如火。
匈奴軍馬不停蹄一路南下追擊趙軍,行至太行山一半忽然止步,匈奴首領看看兩側山高林密,怪石林立加之一路並未看到半分趙軍身影不由一驚高喝道:“退,大家快退”不待他說完,只見兩側高低上亂石滾落、箭如雨下,一時間匈奴大軍慌亂撤退。
匈奴首領耶律齊帶着軍隊匆匆扯出太行山向本部大營奔去,剛至大營下就見哨臺上“簌、簌、簌”亂箭直飛而下。
耶律齊身後侍衛匆匆擋下飛來的亂箭向營內喝道:“瞎了眼了,沒看到是大王嗎?”
“哈哈哈,耶律齊,我們又見面了”只見高臺上趙毓的銀甲在陽光下泛着閃閃寒光,居高臨下的看向匈奴首領耶律齊道。
“趙毓”耶律齊驚光一閃而後平靜道:“我早該想到你趙毓不會輕易言敗的。”
“怎麼樣,這次服了吧,耶律齊”趙彪一臉得意的看向耶律齊道。
“哼,你們漢人詭計多端,明的裡打不過我們,就只會耍這些奸邪手段來贏我們,今天算我們倒黴栽倒你們手裡了”耶律齊身旁一侍衛接話道。
趙毓看向耶律齊再次開口道:“耶律大王也和這位將軍的想法一致嗎?”
“撻拔將軍只是說出了實話而已。”耶律齊道。
“好,既然如此本王今天就讓你心願臣服。”趙毓道
“瑾王今天若真能領本王真心降服,本王保證以後再不犯你趙境半步”耶律齊道
“那就請耶律大王說來聽聽要如何才能令你心服口服”趙毓道
“衆所周知趙國以騎射稱雄中原,想必瑾王的騎射也一定精妙無比吧,本王今日就想與瑾王比一比這馬上射箭,不知可否?”耶律齊眼中精光閃閃。
“這卑鄙的胡奴,分明就是拿他的強項來與我們較量,還說是我們的長勢”趙彪氣的幾欲跳腳。“依我說何必白費那力氣與他較量,還不如一聲令下亂箭將他們射死得了”趙彪接着道
“你給我住嘴”趙毓口氣強烈說道
“嘿嘿嘿,趙將軍武力只能解一時之亂,只有讓人心願臣服纔是長久的安邦之策”趙毓身旁長袍儒士笑着對趙彪說。
“嗨”趙彪無奈退至一旁無話。
這方趙毓騎着他的瑩白高額大馬出營與耶律齊一較騎射之技,幾番比試後雙方不分高下,趙彪在營臺上看着焦急不已,心內暗道“早知道還不如我去呢”。
接着只見趙毓耶律齊各自催馬再次拔箭相向,看着衝額飛來的利箭趙毓猛力將白馬勒俯在地,同時左手搭弓將手中的箭向耶律齊的馬腹射去,拍馬起身間之間耶律齊的戰馬前蹄高揚一個翻身重重跌落在地,將耶律齊甩出長長一節,只見他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彎腰向趙毓鞠躬道:“瑾王神勇,在下佩服”
與此同時趙營內呼聲一片:“瑾王神勇、瑾王神勇”
“哈哈哈,勝了,勝利看那胡奴還有何話說,再敢嚷嚷我一箭射穿他的嘴”趙彪樂不可支道。
趙毓滿懷疑慮看向耶律齊示意性點了點頭,心道:“之前那麼驚險的射擊耶律齊都躲開了,最後這一下他竟輸了?”看着緩緩退去的匈奴軍,趙毓回身向營內而去。
“瑾王小心”只聽剛纔那長袍儒士喊道。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噗”的一身趙毓左側胸上穿入一箭。
“啊,無恥胡奴,竟敢偷襲,給我放箭”趙彪一邊命將士放箭一邊飛奔出營。
“瑾王、瑾王”趙彪強忍下心痛喝止住周圍疼苦的將士,他怕匈奴人知道趙毓受傷強攻大營,也怕亂了趙軍的軍心。
只見趙毓緩緩睜開雙眼趙彪稍感一絲欣慰,卻聽趙毓對他說道:“你們趕快大哭,讓匈奴軍知道我趙毓已被他們射殺,快”趙毓看着衆人滿目不解着急催促道。
衆人無語,只得依言行事一時間整個趙營哀嚎一片,第二日只見整個趙營內白孝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