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移駕食堂了。”楚場長看着他們伸手,禮貌地說道,“請吧!”
小喬則趕緊提上兩個小馬紮,跟着丁姑姑他們身後。
到了食堂,楚場長可真不含糊,點的個個都是硬菜。
當然都是硬菜了,漁場還能缺魚嗎?紅燒,清蒸、清燉,不重樣的,用大盆端上來,特豪放,量還足足的。
一個個吃的肚子溜圓的才心滿意足放下了筷子。
大家開心地吃完飯,吃的太飽,在島上溜達、溜達。
丁姑姑看向走在最後面的曲中原問道,“曲師傅,認識一個叫薛建彪的人嗎?”
薛建彪?曲中原仔細搜索,搖搖頭道,“不認識。”
“那就好。”丁姑姑長出一口氣,總算有個好消息了。
“你打聽這個人幹什麼?”曲中原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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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姑姑將事情說了一遍,“什麼?他居然在這裡。”曲中原驚訝地說道。
“是啊!扣的帽子還都不少,能戴上都給戴上了。”丁姑姑心裡不痛快地說道。
“聽你的意思是想將人救下來。”曲中原停下腳步道,“這不現實,他不像我們走時孑然一身,被放到哪兒,提着行李捲就走。他呢!身邊都有工作組的人員,衆目睽睽之下不太可能!這麼個大活人沒了,牽扯可就大了。”
“我知道!”丁姑姑食指劃過眉峰道,所以才發愁啊!
現在想的在多都沒用,還得等人恢復的情況,目前來說,最主要的是得好好養病。
遛彎遛的差不多了,大家各自回房。
曲中原他們睡的是大通鋪,早早的洗漱完畢,一個個都歪在炕上。
白開明爬過來盤腿坐在曲中原對面道,“哎,跟丁副主任聊什麼呢?那麼起勁兒。”
“你不會想知道的。”曲中原眉頭緊鎖拍拍他的肩膀道。
“咋了,不好的消息嗎?”白開明指指自己的心臟道,“這裡已經足夠強大了。”
其他人也看向了曲中原,催促道,“快說,快說。”
曲中原緩緩的將剛纔的事情,轉述給了他們。
“他可真是沒有死在小鬼子的鐵蹄下,老蔣的炮火中,美帝的飛機下,沒想到卻倒在了自己人手中。”白開明唏噓道。
“開明,在這裡說這話,你好大的膽子,不想活了。”曲中原伸手一把掌,捂着白開明的嘴道。
“嗚嗚……”白開明使勁兒都掰不開他粗糙的手指,他急得指指曲中原的手。
“我放開,你可別再說這言論。別剛過兩天安生的日子,就忘了咱們的身份了。”曲中原眼神凌厲地看着他道。
“嗯嗯!”白開明忙不迭的點頭道。
曲中原才緩緩地收回自己的手,白開明粗魯的擦擦自己的嘴。
“放心,我剛洗過的,不髒。”曲中原看着他的樣子說道。
白開明起身去倒了些水漱漱口,重新坐回炕上道,“哎!咱們怎麼幫他啊?”
“不好幫啊!他身邊圍着人。”曲中原苦惱地說道,“在不能一擊即中的情況下,最好還是以靜制動,別好心辦壞事!”
大家一致點頭,曲中原說着將煤油燈給吹熄了,躺在了炕上,在黑暗中說道,“行了,這事放腦子裡想辦法,咱們趕緊睡吧!明兒還得繼續幹活呢!”
島上是自備的發電設施,但不足以支撐整個島,所以遠離島中心地帶的地方,還用煤油燈,這種古老的照明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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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丁姑姑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迷瞪着了,又做起了亂七八糟的夢。
夢見了他被人圍着拳打腳踢的,心疼的她揮舞着手臂,怎麼抓都抓不到,卻無能爲力。
場景一換,就看見兒子雙眸猩紅,額頭的青筋暴起,聲嘶力竭地朝她吼道,
“爲什麼不告訴我爸他還活着,爲什麼不讓我們父子相認,爲什麼不讓我見他最後一面,爲什麼……我恨你!”
“不要……”丁姑姑騰的一下坐了起來,一臉的驚恐,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待藉着月色看清眼前的一切,又使勁兒的掐了自己一下,丁姑姑長出一口氣,“原來是夢啊!”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混蛋、王八蛋、笨蛋、丁姑姑捶着身上的棉被,一拳一拳直到自己氣喘吁吁,雙手發麻,才雙手撐在炕上,任淚水無聲在臉上肆意橫流,你怎麼可以把自己給弄的這麼狼狽,你的聰明勁兒哪兒去了?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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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淡月籠紗,聘聘婷婷,月光如水一般平靜柔和,風溫柔的吹過,攜來一股清新的花草的氣息,在寧靜的夜裡彷彿能聽見枝條抽出新芽的聲音。
島上陷入黑暗之中,人們沉靜的睡着,只有一處仍然燈火通明,屋內亮如白晝。
“嚶嚀……”一聲,應太行緩緩的睜開眼睛,刺眼的燈光讓他擡手,卻發現渾身軟綿綿的連這麼簡單那的動作都無法做出來。
他側着頭,躲避着燈光,微微眯着眼睛待適應後,才睜大眼睛打量着,這不是自己的房間,自己的房間可沒有這麼幹淨清爽的味道。
怎麼會?這到底是哪兒?他從來不相信自己有好運被人給救了。
待看清手支着腦袋,胳膊支在八仙桌上熟悉的林大夫,睡的深沉,頭一點一點的,吧唧着嘴,嘴角還掛着可疑的液體。
果然還在原地,只是自己怎麼會在這兒,自己處處頂撞,他們有那麼好心。
應太行看着不停的點頭的林大夫,“小心!”聲音粗啞如磨砂紙辦難聽。
“咚……”的一下林大夫腦地磕在了八仙桌上,人徹底的清醒了,揉揉發紅的額頭,耳聽的細若蚊聲的笑聲。
林大夫順着聲音望過去,看着躺在炕上,睜着明亮大眼睛的應太行,激動地撲到炕沿邊,“你醒了。”說着手搭在額頭上細汗一層,額頭上冰涼一片,“燒退了,感覺如何?”
“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應太行老實的說道。
“有道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本身就虛弱,我真怕你抗不過去。”林大夫心有餘悸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