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碧海晴空下,一條黑色的大鯨魚乖乖地浮在海面上,如此攻擊力強大的武器,此時呈現出的是肅穆、安詳。
景海林做完站前動員就和戰士們一起走過棧橋,鑽進了實驗潛艇。
由於核燃料正在緊張而有序的安裝,所以潛艇並沒有立即啓航,狹小的休息室內,只有一張單人牀,一把椅子,一個小書桌,簡單的一目瞭然。
坐在牀上的戰常勝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景海林緊攥着的拳頭小聲地說道,“緊張嗎?”
“說不緊張是假的,有點兒!”景海林坦率地說道,伸開手道,“你看手心兒裡都有汗。”接着反問道,“你呢!”
“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什麼好緊張的。”戰常勝大咧咧地說道,壓低聲線說道,“寫血書了嗎?”
“寫了!”景海林點點頭道。
“寫什麼了?”戰常勝朝他眨眨眼八卦兮兮地說道,“總說我們寫的都是熱血口號,你呢?會不會跟嫂子是纏綿悱惻啊!”
“要你管?”景海林上下打量着他道,“你性別欄裡是:女嗎?”
“什麼意思?”戰常勝聞言一頭霧水地說道。
“愛嚼舌根的三姑六婆。”景海林看着他滿臉笑容地說道。
戰常勝聞言看着他笑了笑道,“現在不緊張了吧!”
景海林目光凝視着他道,“謝了。”
“咱倆誰跟誰,還用謝。”戰常勝拍了下他的肩頭道,“想謝的話,告訴我血書寫了啥?”
“你還真是不死心。”景海林好笑地看着他道,“還能寫什麼?對上面的寫書,跟你是大同小異。”
“我問的是給嫂子寫的。”戰常勝好奇地問道。
“我們夫妻的私房話也要聽嗎?”景海林挑眉看着他道。
“想知道是不是像《與妻書》那麼讓人潸然淚下。”戰常勝八卦兮兮地說道,“知識分子嘛!辭藻肯定華麗。”
“你還真是,我是理科生,哪來的華麗辭藻。能有什麼?平淡的如白開水一般。”景海林深吸一口氣道,“萬一真的出事了,希望雪荔和博達能好好的生活。嫁給我真是讓她提心吊膽了,如果還在……”
聽話聽音戰常勝立馬說道,“打住,打住。千萬別說出來。”
“你的意思我懂!”景海林趕緊說道,“當時只是一時有感而發,不會有什麼不妥吧!”被他這麼一說更加的緊張。
“當然不妥了,大大的不妥。”戰常勝擰着眉頭道。
“那怎麼辦?”景海林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戰常勝看着他擔心的樣子,心裡樂開了花了,還是別蹂躪他可憐脆弱的神經了,突然展顏道,“好了,只要我們平安回去就沒事了。”
“你嚇唬我。”景海林看着他戲謔的眼神,板着臉看着他道。
“不是嚇唬你,而是我們真的得平安回去,不然嫂子也有‘危險’。”戰常勝一臉嚴肅地說道。
“嗯嗯!”景海林忙不迭的點點頭道,“我寫的內容要是被雪荔看見了,她準生氣。”
“你寫什麼了?讓嫂子生氣。”戰常勝看着他多嘴問道。
“我說我不能陪她走完一生,一輩子欠她的情。希望她不要難過,有機會再組織一個幸福的家庭。”
景海林剛說完,戰常勝就指着他道,“你完了,你完了,這封血書讓嫂子看見你完了。嫂子和你的感情那麼好,你居然讓他改嫁。能不火山爆發嗎?”
“那現在怎麼辦?”景海林慌神了,着急地問道。
“這還用問嗎?咱們都活着回去,把信拿回來,別讓嫂子看見。”戰常勝隨即就道。
Wшw☢т tκa n☢℃ O
“這還用你說。”景海林點點頭道,猛然擡頭看着他道,“老戰講實話,你是不是也寫了一些敏感的東西。”
那麼敏銳幹什麼?戰常勝躲避着他的視線道,“沒有,沒有,我纔不會那麼寫……”
“很可疑喲!”景海林眉眼浸染笑意道。
“笑什麼?”戰常勝惱羞成怒道,“我說沒有就沒有。”他纔不會讓自己的媳婦兒改嫁,孩子們叫別的男人爸爸。
唯一辦法那就是活着回去了。
景海林好笑地看着矢口否認的他。
此時喇叭裡傳來即將啓航的聲音,兩人整整衣冠出了休息室。
“走吧!實驗開始了。”景海林深吸一口氣,捏捏拳頭,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兩人去了指揮艙,陪同下潛的三位首長也走了過來。
敬禮過後,在首長的一聲令下後,開啓了實驗旅程。
碧波萬里海面上,執行潛水任務的艇駛離軍港,前往一百多海里外的試驗海區。
潛艇離開碼頭後,景海林帶着科研人員守好自己的崗位,叮囑他們記錄好數據。
這些數據關係着未來針對潛艇做出的種種調整。
“報告!”
“有!”戰常勝面容冷峻地說道。
“到達指定海域。”
戰常勝站在指揮艙內,握着通話器的手,緊了緊,深吸一口氣道,“全體艇員注意……”
&*&
潛水實驗,分兩次進行,現在先進行適應性預下潛,下潛常規潛艇的深度後,然後起浮,潛艇一切正常。
轉過天上午9時,進行下潛任務,要求達到此次極限深度。
艇上包括戰常勝和景海林等100多位勇士,然而下潛不久,突然出現了水聲通訊不暢的問題。
艇內氣氛陡然緊張起來,戰常勝看着他們緊張的肢體僵硬,汗水甚至打溼了衣服。
這樣可不行,得趕快想辦法,怎樣做才能快速的提高士氣。
拉歌,部隊有唱歌的傳統。爲了緩解緊張的氣氛,戰常勝讓人帶頭唱起了《團結就是力量》,激勵着他們。
這樣給景海林他們打氣,一邊排除故障一邊等待。
經過努力很快故障排除了,接到繼續下潛的命令,潛艇如同一條鯨鯊向預定的深度潛去。
指揮艙二層
“怎麼回事?”戰常勝聽着耳邊咔咔的聲音擔心地問道,他感覺殼提受到越來越強的擠壓,“這聲音?”艇身還不時傳來瘮人的聲音。
“正常現象,有的甚至艙門打不開了。”景海林神色如常地說道。
“給大家解釋一下吧!省得心裡沒底。”戰常勝看着景海林伸手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