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太行心虛的不敢與丁爸對視,生怕被認出來,心一直提着。
丁爸目光直視着應太行追問道,“單身,那家裡還有什麼人?”
“我家裡有一雙兒女,他們都在京城工作。”應太行垂眸老實的交代道,手放在膝蓋上始終捏着。
“大哥你想幹什麼?”丁姑姑冷靜下來看着丁爸道。
“你說我想幹什麼?都被我逮到了,他不該爲你的名譽負責嗎?”丁爸理直氣壯地說道。
“負……負責?”應太行猛地擡頭不太敢相信地抻着脖子吞嚥了下口水,看向丁姑姑道。
“怎麼你不想負責啊!”丁爸看着他的臉黑的陰沉滴水道。
大哥不是我不想負責,而是你妹妹不嫁啊!
“我……”應太行我了半天,乾脆不說話了。
在選擇聽的誰的方面,他當然選擇聽丁姑姑的。
“你我什麼?我問你話呢?”丁爸目光逼視着他道,“說!”
“我想要負責!”應太行小聲地說道,是明悅不給我名分。
潛臺詞,決定權不在我這裡。
“你呢?男人都帶到家裡了,不怕外面的閒言碎語啊!”丁爸態度堅決道,指着她道,“別給我說你那些歪理,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目光轉向應太行道,“你要是個男人就負起責任,不然的話,我要上單位找你們領導說道、說道。”
“哥!”丁姑姑看着固執的他道。
“叫什麼叫?”丁爸強勢地說道,“這事我說了算!有道是長兄如父。”說着站起來道,“好了,你小子找個時間來我家提親。我可等着你呢!”
丁爸放下狠話,很慫的溜了,出了丁姑姑的家門,又激動又興奮,開上車,急吼吼的去找了丁海杏。
丁海杏打開門看見去而復返的丁爸驚訝道,“爸,您怎麼又回來了,不是去看姑姑嗎?”
“呵呵……嘿嘿……”丁爸興奮地如孩子似的。
“爸!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丁海杏從鞋架上拿出鞋放在他腳下道。
“你姑姑要結婚了。”丁爸高興地宣佈道。
丁海杏聞言腳底打滑差點兒沒摔倒,幸好走在丁爸的後面沒讓他看見。
“結婚,跟誰結婚啊?”丁海杏驚訝地問道。
“也是當兵的,解放的領導,叫太行。這麼說我想起來了了,就是解放結婚的時候我見過的。”丁爸走到沙發上坐下來道。
丁海杏故作鎮靜地看着他說道,“您這麼逼婚不太好吧!怎麼說也是解放的領導。”
“領導會出現在你姑姑家裡,還藏到你姑姑的臥室裡。”丁爸嘿嘿一笑道。
“臥室?”丁海杏陡然拔高聲音道。
“你看你激動什麼?”丁爸指着她說道,“別胡思亂想,兩人在喝茶下棋,看見我來了,躲進了臥室。”
丁海杏食指蹭蹭鼻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要是兩人沒有啥,他躲我幹什麼?下棋有啥怕被我看見的。”丁爸指指自己的眼睛道,“我可是看得出來,那小子職位不低,那麼怕我幹什麼?看着特別老實!”
“咳咳……”丁海杏被老爸的判斷給驚得直咳嗽,他是怕您但不是那種您想象的關係,而是怕被認出來,您拿着笤帚疙瘩抽他。
“驚訝歸驚訝,你不用這麼誇張吧!”丁爸拿起茶几上的茶壺與水杯倒了半杯水遞給她道,“快喝口水壓壓。”
丁海杏接過杯子,哆了兩口,擡眼看着他不滿地說道,“您瞭解他的情況嗎?就隨便把我姑姑許給人家。讓解放以後怎麼見領導。”
“你爸我是考慮不周到的人嗎?我打聽過了人家單身,兒女都在京城工作。”丁爸輕哼一聲道,“也不會打擾他們,多好,不用幫着養孩子。現在結婚挺好的,誰也不會佔誰的便宜。”
丁海杏無語地搖搖頭,“您就不擔心解放反對。”
“他結婚了,應該更體會他媽媽的難處,不會反對的。”丁爸信心滿滿地說道,突然感慨道,“我現在最操心的就是你姑姑,你說說我們走了,還有誰惦記她。”
“爸爸,姑姑有解放的。”丁海杏趕緊聲明道,“別把自己說的,離開您好像就活不下去了。”
“你這孩子,這能一樣嗎?什麼時候都是養兒一百長憂九十九。你見過什麼時候小輩憂心長輩的。”丁爸指着她嗔怪道,“一羣小沒良心的。”
“那我姑姑同意?”丁海杏眨眨眼好奇地問道。
“她不同意也不行,這事我說了算。”丁爸態度強硬道。
“哦!”丁海杏點了點頭道。
“杏兒,趕緊給常勝打電話,幫我問問,太行那人怎麼樣?人品如何?”丁爸着急地催促道,“他穿着海軍軍服,常勝肯定認識。”
“爸,我都找不到常勝,怎麼打電話。”丁海杏推脫道。
“這樣啊?”丁爸沉吟了片刻道,“打電話叫國良回來,他應該聽說過。”
“啊?”丁海杏真沒有想到丁爸腦子轉得這麼快。
“啊什麼啊?快打電話。”丁爸看着她催促道。
“爸,國良天天泡在實驗室裡,未必知道他吧!”丁海杏看着他小聲地說道。
“都是同一系統的,總要聽說過。”丁爸指着電話道,“你趕緊打。”
“爸,他在上班,這樣不好打擾吧!”丁海杏繼續拖延道。
“馬上要下班了。”丁爸着急上火地說道,“你不打,我來打。”
“好好好,我打。”丁海杏看着他說道,起身移到電話旁,撥通了丁國良的電話,“喂,國良咱爸在呢!找你有事。”
“什麼事?”丁海杏瞥了一眼丁爸道,“爸說:姑姑要結婚了,找你打聽一下男方的事情?”耳聽的那邊乒乒乓乓的聲音。
真是比我還誇張,“男方就是解放的領導。”接着催促道,“快點兒回來,爸等你呢!”
國良就自求多福吧!
丁國良掛斷了電話,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喃喃自語道,“糟了,糟了,這事可咋整啊!”
出去跟景海林說了一聲,先走一步,就忐忑不安的朝家裡走。
走到家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來搪塞。
“我回來了。”丁國良站在玄關換着鞋說道。
丁海杏聞言立馬迎了上去,碎碎念道,“回來了,咱爸去給姑姑送東西的時候,看見了姑姑和解放的領導在一起,現在打算讓他們倆結婚,所以問問你是否瞭解男方。”
丁國良收到了丁海杏的明示,頭更加疼了,這該說什麼?
丁國良緊張的坐在丁爸的對面,“這人呢!在工作能力上風評挺好的。”緊接着又小心翼翼地看着丁爸道,“至於生活方面,沒有接觸不太清楚。道聽途說而來的做不了準。”
“這樣啊!穿着軍裝,應該不會差到哪裡!”丁爸忽然說道。
“爸,您別迷信好不好,這敗類可不是一身衣服就改好的。”丁海杏趕緊出聲道,“而且這半路夫妻哪有一條心的,都是各有各的打算。”
“嗯嗯!”丁國良點頭如搗蒜道,“姐說的有道理。”
“這事您不能逼我姑姑,姑姑都這麼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丁海杏偷偷看着丁爸小聲地說道。
“你們知道什麼?如果我不逼她的話,她打算孤獨終老。”丁爸指責他們道,“你們個個成雙成對的,就不關心你們的姑姑。”
“爸這是姑姑自己的選擇,您不能逮着一個人就把姑姑給嫁了吧!”丁海杏不怕死地說道。
丁爸捲了捲袖子道,“你是不是專門跟我唱反調的。”
“我只是希望您尊重姑姑的選擇。”丁海杏在丁爸犀利地眼神中,硬着頭皮說道。
丁國良滿眼小星星地看着她,也只有姐敢在老爸面前這麼說話。
“這事我做主了,你們別在勸了。”丁爸起身道,“我走了,給你姑說我等着她領着人回來。”
“爸?”丁國良開口道想再勸一勸。
“國良。”丁海杏朝他微微搖頭,又看向丁爸道,“爸吃了飯再走吧!”
“不了,你媽家裡等着我呢!”丁爸從兜裡摸出車鑰匙道,“開車回家挺快的。”
“那您路上小心點兒。”丁海杏追在他身後叮嚀道,“爸,跟您說了找個司機好了,常勝那裡轉業軍人很多,找個技術好的跟着您我們也放心,您自己開車,我們真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好不容易摸到車了,我還沒開夠呢!”丁爸換好了鞋,朝外走道,“別送了,我走了。”
丁海杏與丁國良兩人看着丁爸驅車離開。
“姐,現在該怎麼辦?”丁國良着急地問道。
“我們急什麼?姑姑才頭疼呢!”丁海杏搖頭輕笑道,“他們倆怎麼這麼倒黴,被爸給抓着了。”
“你還笑。”丁國良詫異地看着她道。
“難道我該哭嗎?”丁海杏白了他一眼道,拍着他的肩膀道,“奉勸你一句,長輩的事情,咱們別管,不然等着老爸遷怒吧!”
“這事我想管也管不到啊!”丁國良嘟囔道,隨即又道,“被爸給叫了過來,我回去了。”
“去吧!”丁海杏朝他點點頭道,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現在科研經費有滄溟這個錢袋子在,充足的很,景老師他們是玩兒命的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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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太行看着從丁爸走了之後就一直坐着不動的丁姑姑道,“那個明悅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丁姑姑回過神來看着他道,“哦!你說我哥的事情啊!別管他,他嚇唬你呢!”
“其實……那個……明悅……”應太行猶豫不決地看着她說道。
“怎麼大哥的提議你很心動。”丁姑姑眼神深邃地看着他道。
“嗯嗯!”應太行下意識的點點頭,倏地又搖頭道,“沒有,沒有。”
“我是吃人的老虎嗎?”丁姑姑好笑地看着他說道,“想說什麼就說唄!”
“我是想說……”應太行指指她與自己道,“咱們倆現在的關係,好像就只差一紙結婚證書了,你我工作都忙,相聚的時間其實並不多。”邊說邊觀察着她的神情,自嘲一笑道,“以你現在的地位,我就是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都不可能。對我們的關係,我現在有清醒的認知。”
丁姑姑上下打量他着道,“那你就去提親吧!”
“你說真的?”應太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呢!”丁姑姑嘴角微微翹起看着他說道,“是你說的,現在這種情形,有沒有結婚證也沒什麼差別。”
“那我明天就去提親。”應太行激動地站起來,嘴都咧到耳朵根兒了,真沒有想到會守得雲開見月明,這此真要感謝誤打誤撞的大舅哥了。
丁姑姑看着傻乎乎的他,彷彿見到昔年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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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天,等到星期天,應太行迫不及待的去了杏花坡,提親很順利,丁爸幾乎不打磕巴的就同意了,樂的應太行嘴角就沒有下來過。
應太行與丁姑姑回城的路上,還傻笑個不停。
丁姑姑微微搖頭道,“就那麼高興。”
“當然!”應太行重重的點頭道,“我沒想到大舅哥這麼快就同意。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被他給認出來。”
“你與年輕時差別太大了,尤其是氣質,大哥認不出來也不奇怪。”丁姑姑好笑地看着他說道,“這麼怕被我哥認出來啊!”
“嗯嗯!”應太行瞥了她一眼道,“對大舅哥,我感覺天然的矮他一等。”
“呵呵……”丁姑姑聞言不厚道的笑了。
“你別笑,是真的。”應太行笑着說道,“明悅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都老了,還要什麼婚禮,直接去民政局領證就行了。”丁姑姑想也不想地說道。
“咱們可不老,只是年紀大而已,年紀大就不許辦婚禮了,咱們一定要辦一個喜慶熱鬧的婚禮,彌補一下從前。”應太行熱情積極地說道。
這一路上丁姑姑就聽着應太行策劃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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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爸送走了丁姑姑和應太行,自得的唱這小曲。
“就那麼高興。”丁媽好笑地看着哼着小調的丁爸道。
“當然高興了,終於將明悅給嫁出去了,這樣我也可以對爸媽有個交代了。”丁爸滿臉笑容地說道。
“難怪小姑子答應了,這未來的姑爺跟他還真有幾分相像。”丁媽隨口說道。
“跟誰?”丁爸不解地問道。
“還能有誰?解放的父親唄!乍一看兩人還真有點兒像。”丁媽指着掛在牆上的全家福道。
丁爸看過去看着照片裡解放的單人照片,揉揉眼睛,最後乾脆趿拉上鞋,蹬蹬跑到照片跟前,對比着,“老婆子,還真像耶!我說咋一見他就感覺面善呢!原來根子在這兒啊!”
“哈哈……”丁爸自樂起來,笑聲戛然而止“老婆子,那個到現在我只知道他叫太行,好像還不知道他姓什麼?”
“怎麼了?”丁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道。
“你說天地下怎麼能有這麼相似的人呢?”丁爸緊皺着眉頭說道。
“你別胡思亂想,難不成還能死而復生。”丁媽看着他勸道。
“你這麼說?”丁爸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很快就發散起來,“不行我的問問去?”
“你要問誰啊?”丁媽看着拽着他道,“小姑子要有心瞞咱們,咱們打聽不出來。”
“我打電話問問杏兒他們。”丁爸心裡如長了毛似的,怎麼都坐不住。
“回來,回來,你現在打電話肯定問不出什麼?”丁媽趕緊拉着他道。
“你說的對,今兒正好星期天,我現在就去找他們。”丁爸想了想道,“出其不備,才能問出些什麼來。”說着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朝外走去。
“你別太着急了,別胡思亂想。”丁媽追着他安撫道,“我跟你一起去好了。”實在不放心丁爸。
兩人驅車進城,一路上丁媽都小心翼翼地看着面無表情的他,也不敢出聲。
“姥姥、姥爺!”小九兒打開門,驚訝地看着他們倆道,然後朝屋裡喊道,“爸媽,姥姥、姥爺來了。”
戰常勝和丁海杏聞言趕緊迎了上去,“您二位怎麼來了。”丁海杏看着他們道,“姑姑呢?今兒不是她的大日子。”
“姥姥、姥爺。”國瑛和丁啓航跑過去道。
“乖!”丁媽看着孩子們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
“我們過來就是商量這大日子的。”丁爸若無其事地說道,換上鞋朝屋裡邊走邊說道,“國良呢!讓他回來,咱們好好商量一下給你姑姑辦個盛大的婚禮,就照現在時下辦。”
“這事不用跟姑姑商量一下。”丁海杏輕蹙了下眉頭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丁爸道。
“這是我們給你姑姑的驚喜。”丁爸催促道,“快點兒,快點兒打電話叫國良回來。”
“哦!”丁海杏打電話讓丁國良回來。
“我大外孫呢?”丁媽看着戰常勝問道。
“在廠子裡。”戰常勝回道。
“大星期天的,跟你一樣都是工作狂。”丁媽看着他說道,“人家小年輕都談個戀愛啥的,活得輕輕鬆鬆的,你們可倒好,讓他挑那麼重的擔子你們不心疼啊!”
戰常勝笑呵呵地說道,“那個……這個,滄溟喜歡,能者多勞嘛!”
“你啥時候回來的。”丁爸詫異地看着戰常勝問道,“前幾天我來還沒在家呢!”
“我昨兒纔回來,這不是聽說姑姑的事情了。”戰常勝神色如常地說道,內心卻是打鼓,爸這麼容易就接受他了,真是讓他們這些人想起這件事就提心吊膽的。
“那你覺得太行這人怎麼樣?”丁爸狀似隨意地問道。
“姑姑喜歡就好。”戰常勝機靈地說道,“我沒啥意見?”
“太行人品如何?”丁爸步步緊逼道。
“這個人……”
戰常勝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丁國良的聲音,“我回來了。”猶如天籟一般解救了戰常勝。
“二舅!”小九兒他們站起來道。
“坐,坐下說話。”丁國良雙手向下壓壓道,坐在丁爸對面道,“爸找我們什麼事?”
“找你們來商量一下姑姑的婚事。”丁爸目光掃過他們三人道。
“您既然同意了,還用啥商量啊!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丁國良大大咧咧地說道。
“這事您和姑姑商量就行了,我們沒有問題。一切聽憑調遣。”戰常勝討巧地說道。
丁爸點點頭突然漫不經心地說道,“解放跟太行長的還挺像的。”
“當然像了他們是父……”丁國良順着他的話脫口而出,看見丁爸的黑臉,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捂着嘴。
“臭小子,早就知道了,爲什麼不告訴我。”丁爸氣的傾身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
丁海杏雙手捂臉,這下子完球了。笨蛋,看着捱打的丁國良一點兒都不心疼。
“爸,您幹嗎打我!”丁國良捂着腦袋可憐兮兮地說道。
“你說我爲什麼打你。”丁爸氣的渾身發抖道,“你知情不報,不打你打誰?”
“老頭子,消消氣,消消氣。”丁媽拉着丁爸說道。
“又不是我一個人,姐知道的更多。”丁國良氣不過來道。
“國良!二舅……”戰常勝和孩子們齊聲叫道,真是太沒品了,居然拖杏兒(媽媽)下水。
“啪……”丁爸又一巴掌拍在丁國良的腦袋上。
“爸,您幹嗎又打我。”丁國良捂着腦袋委屈道。
“你是男人。”丁爸氣呼呼地說道,“沒有一點兒擔當。”
大家一臉錯愕地看着丁爸,抿嘴偷笑起來。
小九兒調皮地說道,“二舅您就犧牲小我好了。”
“臭小子。”丁國良哭笑不得地說道,目光轉向丁爸,伸着脖子道,“爸,只要能消氣,您就打吧!”
“老頭子。”丁媽拉着他坐下來道,“咱就聽聽孩子們怎麼說,你不想知道這裡面到底怎麼回事?”
丁爸聞言坐了回去,手指點着他們三個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我來說吧!”丁海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一遍,“事情就是這樣,如果不是這次被爸您抓了個正着,姑姑絕對不會提結婚二字的。”
“那不行!我不能讓明悅被人家指指點點的。”丁爸立馬說道。
“老頭子,這事認真說起來,只能怪命運捉弄了。”丁媽看向丁爸輕聲勸慰道。
“今天就當我沒來過。”丁爸站起來說道。
“爸,這事您同意了。”丁國良驚訝地看着他說道。
“我不同意還能咋地,你姑姑從年輕的時候我就想讓她改嫁,結果原來人家心裡只有一個他。”丁爸火冒三丈地說道,看向他們道,“我要是報復那小子,你們可不許幫腔。”
“不會,不會。隨您怎麼折騰都行,只要您高興。”丁國良聞言立馬說道。
這時候只要將老爸的怒氣轉向他,不遷怒俺們就好。
“我無所謂。”丁海杏聳聳肩道,死道友不死貧道,他該受的,“大舅子教訓妹夫天經地義。”
“我走了,你們忙吧!”丁爸起身看着他們道。
“爸,來了就別走了。”戰常勝站起來攔着他道,“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咱們聚一聚。”
“就是您不是還想着商量一下姑姑的婚禮。”丁國良隨聲附和道。
“商量什麼?那是他該做的,我不搗亂就不錯了,還給他臉呢!”丁爸立即說道,語氣不善,終究意難平。
丁國良被訓的摸摸鼻子,得!我最好少說話。
“姥姥,姥爺,留下來吧!”小九兒他們上面圍着兩位老人。
“那就留下來。”丁爸看着寶貝們笑了笑道。
婚事就這麼訂下來,丁爸委屈自己裝聾作啞。
極盡刁難之能事,應太行終於將丁姑姑給娶進了門。
哼哼!這纔剛開始,以後有你受的。害得他寶貝妹妹受了那麼多年的苦。
丁海杏他們參加完婚禮回來,小九兒砸吧着嘴道,“姥爺婚後不會這麼刁難姑姥爺吧!”這婚禮看他心驚肉跳的。
“不會!”丁海杏笑了笑道。
其實也不算刁難,也就是讓應太行揹着姑姑圍着場地多繞兩圈,寫保證書,說些肉麻兮兮的話。
對現在的人來看有些過分了,在丁海杏看來還好。
爲了娶姑姑,應太行也是拼了。
“媽爲什麼那麼肯定?”國瑛好奇地問道。
“你姑姥爺沒時間,一口氣扎進部隊,你姥爺還能找到人。”丁海杏笑着說道,“再說了,你姥爺工作忙,哪有時間。”
“這倒是!”丁國良點頭道,輕嘆一聲道,“姑姑這事總算了了,可以睡個安生覺了。”
在這點兒上丁海杏猜錯了,丁爸和應太行兩人開始了大舅子與妹夫鬥法的日子。
當然兩人很有默契的瞞着丁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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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小九兒大學畢業後,從基層鄉鎮開始發展,現在已經是中部某縣有實權的處級幹部了。
趁着新年休假回京城過年,“媽我回來了。”小九兒進來就抱着丁海杏說道。
“喲喲!”丁海杏拍着他的後背道,“今兒是怎麼了?”
“想你了唄!”小九兒撒嬌道,垂下的眼眸遮掩住眼中的晦暗的情緒。
“多大了。”丁海杏寵溺地拍着他的後背道。
“多大了,也是媽的兒子。”小九兒輕輕推開她神色堅定地看着她說道。
“怎麼只有你媽,沒有我這個爸爸。”戰常勝看着膩歪的兩人道。
“有,有!”小九兒挽着戰常勝的胳膊道,又挽上丁海杏的胳膊,朝屋裡走。
“我哥和我姐呢?”小九兒問道。
“滄溟大忙人天南海北的飛,北溟和啓航在部隊出不來,你姐去國外幫咱們的企業打官司了。”丁海杏看着他說道。
“還是我乖吧!今年我陪您二位過年。”小九兒目光依戀地看着他們倆道。
“是陪我過年,你覺得你爸能在家過年。”丁海杏坐在沙發上看着對面越發俊美的小九兒道。
“對對,我陪媽過年。”小九兒看着他們倆,這心才踏實下來。
“就咱們三個人,我去做飯,想吃什麼?”丁海杏站起來道。
“媽做什麼我都愛吃。”小九兒站起來道,“我幫你。”
回到家裡這兩天小九兒非常黏丁海杏,她以爲小九兒會主動說,既然不好開口,那就我來了吧!不讓孩子爲難。
“小九兒,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丁海杏看着沙發對面的他道。
“說什麼?”小九兒手中端着茶杯頓了一下道。
“我們都感覺出來了。”戰常勝看着他擔心地說道,“對我們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他們找來了。”小九兒手指摩挲着杯口垂眸悶聲道。
“誰?”戰常勝下意識地問道。
“你親生父母。”丁海杏看着小九兒說道。
“嗯!”小九兒點點頭道,他接觸玄門五術以後,最粗糙的算算就知道自己不是爸媽的親生的了。
爲此他跟丁海杏長談了一番,安撫了他慌亂的心。
他們之間這麼多年的母子感情,不應該以血緣來計較。
“這是好事啊!看看我們小九兒多麼優秀。”戰常勝笑着說道,“怎麼他們驚訝吧!”
“他們各自都有家庭了。”丁海杏看着他問道,從面相上看得出來。
“嗯!他下來視察的時候認出我來的。”小九兒苦笑一聲道,“我眉間這顆痣太扎眼了。難怪我說從政,媽當時的臉色有些奇怪。”現在想來以她的影響力,完全可以阻止的,但媽大氣的卻沒有。
頓了一下又道,“而她在港島,有名的女富豪。”
“這當然了,她當年可是順走了你大姐一個行李袋的金銀珠寶。”丁海杏笑着說道,半開玩笑地說道,“你大姐怨念很深喲!裡面有一整套,清宮裡的點翠頭面。”
“這些就是她起家的資本。”小九兒看着他們說道。
“那他們現在的意思是什麼?”丁海杏好奇地問道,眼底滿是笑意地說道,“我兒子這麼優秀他們不搶纔怪呢!是讓你子承父業,還是子承母業呢?”
“媽,怎麼這事到您嘴裡就成了小事了。”小九兒哭笑不得地說道。
“你還叫我媽不是嗎?”丁海杏笑着說道,“對了,他們不是各自成家了,怎麼還搶你。”
“他呢!是政治婚姻,孩子比我小十多歲。”小九兒看着他們又道,“而她呢!爲了報恩以身相許。”
“咳咳……”丁海杏聞言驚得直咳嗽。
戰常勝輕拍着她的後背道,“至於嗎?”
“我只是驚訝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麼狗血老掉牙的事。”丁海杏好笑地搖頭道。
“不應該說以身相許,而是以名分相許。”小九兒哭笑不得地說道。
“什麼意思?”丁海杏更驚訝道,“不會是我想的,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吧!”
“嗯!”小九兒點點頭道,“她恨男人,根本無法過正常的夫妻生活。而他很愛她,纔會答應這無理的要求。您也知道她有資本,有頭腦,很快適應了港島的生活,並過的風生水起,自然引來別人的覬覦,差點兒丟了性命,而他爲了救她差點兒丟了命。”
“這奇葩的事情真是都讓咱碰上了。”戰常勝聞言也無語了。
“你的意思呢?”丁海杏看着他問道。
小九兒沉吟了片刻道,“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被扔在鄉下,他們還會這麼找我嗎?”
“傻孩子,她當初可是精挑細選的。”丁海杏看着他說道,“在當時的情況下,這是一個當媽媽的能做到最好的了。”
“我也不知道。”小九兒看着他們道,“對他們的感覺很奇怪,雖然他們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但是我不想他們影響我的生活。”
“那就別管他們,讓他們打一架,誰贏了,你跟誰?”丁海杏笑着說道。
“杏兒。”戰常勝不贊成道,甭管怎麼說那也是小九兒父母。
“呵呵……”小九兒不厚道的笑了起來,“你以爲他們不打啊!兩人由於歷史原因斗的‘你死我活’的。雖然解開誤會,但也回不到從前。您也知道港商國家可是大力優惠,他雖然身居高位,可沒少在她手上吃虧。”煩躁的扒拉扒拉頭。
“關鍵是他們找你‘調停’。”丁海杏心疼地看着他道,眼底確實不厚道的笑意。
“媽,我都快愁死了。”小九兒左右爲難地說道。
“這有什麼好愁的,用不用我出面揍他們一頓,他們倆的恩怨情仇,管你什麼事?在來煩你,讓他們來找我。”丁海杏捲起袖子一副跟人幹仗的架勢。
“那我可真麻煩您了。”小九兒笑着說道。
“你媽我正閒着呢!”丁海杏看着他笑了笑道。
“我可捨不得我媽爲這些小事心煩,我已經警告過他們了,不許來打擾您。”小九兒語氣微涼道,“我自己能處理好。相信我。”
“嗯!”丁海杏點點頭道,“小九兒記住你身後有我們。”
“爸媽,有你們在真好。”小九兒紅着眼眶說道。
“喂喂!別煽情啊!”丁海杏笑着說道,“你與我們之間不用這樣。”
“嗯!”小九兒吸吸鼻子道,“我先上去了。”
“嗯!”丁海杏目送他上了二樓,輕嘆一聲。
“怎麼好好的感慨起來了。”戰常勝看着她說道。
“這世上終究現實多。”丁海杏看着他說道。
“你還真想看狗血劇啊!”戰常勝哭笑不得地說道,“別人如何咱管不了,也不想管,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說着握着她的手,擡了起來,兩人眼中只有彼此,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