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你倒熱水。”戰常勝自告奮勇道。
“不用,不用,我們曬着水呢!”丁海杏指着院子裡洗衣服盆裡的清水道。
戰常勝走過去蹲下來,摸摸水,被曬的熱乎乎的,也是鐵皮受熱快。
戰常勝招手道,“來,來爸爸給滄溟洗洗。”
“你不忙啊!”丁海杏將小滄溟給脫光了,放進了盆裡。
“不差這幾分鐘,給滄溟洗了澡再忙也不遲。”戰常勝抓着滄溟肉嘟嘟的如藕節一般胳膊,撩着水道,“看我們滄溟多乖,這麼喜歡玩兒水。”
爸爸!人家還會游泳呢!可惜不能表演給你看。
夫妻倆給這小子洗完澡,丁海杏就抱着兒子哄他去睡了。
紅纓洗好了碗筷就和哄着睡着孩子的丁海杏,兩人端着臉盆拿上洗澡用具去澡堂子洗澡。
至於小滄溟有他爹呢!不過通常滄溟很乖的,不用看着。
夏日裡天天洗澡,身上也不髒就是汗多,就這丁海杏和紅纓兩人也洗了半個小時纔出來。
回來就看見戰常勝黑着臉,跟誰欠他欠了他錢似的。
“這是咋了?黑着臉。”丁海杏將臉盆放在臉盆架上都。
“這都是什麼狗屁玩意兒,這是訓練士兵的嗎?這弱雞都比這強。”戰常勝瞪着茶几上的筆記本道。
丁海杏聞言走過去,拍着他的肩頭道,“去,把衣服脫了,洗洗,都是汗味兒臭死了。”
戰常勝臉色和緩,起身進了換上居家的常服,棉質透氣吸汗的背心過膝的大褲衩,將自己的髒衣服拿出來,放在了洗臉盆裡。
“我去書房了。”戰常勝拿起筆記本就鑽進了書房。
丁海杏搖頭輕笑,又去了紅纓的房間拿出髒衣服母女倆一起去院子裡洗衣服。
起風了,這海風吹着,倒也沒有蚊子,甚至涼快的很!
夏天的衣服少,穿的時間又短,所以洗起來很容易。
將衣服晾在外面,控控水,風一吹很快就幹了。睡覺的時候衣服掛在屋裡,衣服在外面過夜不好。
“媽,沒事了吧!”紅纓問道。
“沒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但千萬別看書,光線不好。”丁海杏囑咐她道。
“知道。”紅纓笑着應道,鑽進了自己的臥室。
丁海杏先回臥室看了看兒子,然後從茶壺裡倒了杯涼白開,敲開了書房的門。
“喝口水,順順氣。”丁海杏將茶杯放在他左手邊拿着方便,順勢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勸慰他道,“積重難返,得慢慢來。”
“不慢慢來也不行啊!半個月後就是演習,想改也得演習後了。”戰常勝冷靜地說道,“只是可惜不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了。”
“呵呵……”丁海杏單手托腮看着他道,“這不趁機好好的觀察、觀察,到時候也是有理有據!讓他們無從反駁。”
“我就怕他們以現在開展社會教育爲藉口,天天學習上級文件大會、小會斷。哪裡還有時間軍事訓練。”戰常勝眉頭擰成川字擔心地說道。
“一顆紅心,兩手準備,教育和軍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別忘了咱們這裡是哪兒?”丁海杏意味深長地說道。
經丁海杏這麼已提醒,戰常勝聞言幽深的眼裡閃過一絲幽光,颳了刮下巴,計上心來。
深邃的眼眸直視她道,“謝了。”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戰常勝騰的一下站起來,在書架上找出偉人選集。
丁海杏見狀輕笑眯起眼睛道,“這是找理論依據呢!”
“嗯哼!這可是尚方寶劍!”戰常勝眼裡滿是溫柔地笑意道。
“還說我說話不把門,你怎麼說話也漏勺,你怎麼能說尚方寶劍呢!這可是反動言論。”丁海杏板着臉一臉嚴肅地說道,眼底笑意泄露了她的心情。
“對對!該打。”戰常勝立馬伸手拍拍自己的嘴道。
“不打擾你了。”丁海杏笑着退了下去,進了臥室,找出孩子們秋冬的服裝,倆孩子竄的高,這衣服到穿的時候肯定小了,所以得改一改,放一放。
布票就每年就那麼多,所以着衣服是改又改,補了又補,發揚艱苦樸素的作風。
時間差不多了丁海杏從縫紉機上起來,透過窗戶看着書房的燈還亮着。
正在興頭上呢!就沒去打擾他,把了小滄溟尿了,放下蚊帳上炕睡覺。
戰常勝回來時夜已深沉,老婆和孩子睡的香着呢!先把兒子尿尿,然後悄悄地爬上了炕,盤腿坐在炕上,打坐修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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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間你不是晨練嗎?怎麼回來了。”丁海杏驚訝地看着戰常勝道。
“出操!”戰常勝穿戴整齊道,“想用這個難爲我,看我不虐死他們。”
操場上江五號雙手扶膝,大口大口的喘息,嗓子如風箱般呼呼着,生疼,雙腿如灌了鉛一般沉重,走一步都困難,別說跑了。
孃的做機關久了,感覺這身體都生鏽了,看着戰常勝則跑的已經超他們一圈了,還如此的輕鬆。
江五號悔得腸子的都青了,真是失策啊失策!都忘了去年實習時,姓戰的吊打他們了。
更加生氣的是他跑不贏姓戰的,還可以後着臉皮說年齡大了,呸呸!本來就年紀比他大,什麼叫厚着臉皮。
警衛連的那些小年輕也這般的不中用,真是氣死他了。
看着戰常勝那挑釁的眼神,江五號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他嗓子疼。
“嘖嘖……我說老江,咱這是海防一線,萬一敵人來了,可怎麼辦啊?”戰常勝激進嘲諷道。
那輕視的眼神,氣的江五號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有道是請將不如激將,戰常勝希望能激起他身上的血性。
顯然沒有讓他失望,早操期間江五號硬是‘跑’完了全程,挺直脊背,腿肚子打轉,保持自己的驕傲走回了家裡,一進到自己院子,人就癱了,還是齊秀雲扶着他進了家,癱坐在沙發上。
“你……你叫你練別人,你咋把自己給練成這樣。”齊秀雲不解地問道。
“水……水……”江五號聲音嘶啞地說道。
齊秀雲聞言趕緊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和茶壺給他倒了半杯涼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