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沫沫回家,粥還在鍋裡溫着,肉餅也是現成的,只要蒸個雞蛋糕就好。
至於父母,沫沫炒了道黑白菜,主食留下五張肉餅和小半鍋的粥。
沫沫走時留了紙條,“青川已經退燒,不用擔憂。”
連國忠和田晴下班,見屋子裡沒人,心裡有了數,小兒子又生病了,二人開燈見到字條鬆了口氣,可沒見到兒子,心始終提着,快速扒拉幾口飯,趕去醫院。
連國忠和田晴一進病房,見小兒子正和雙胞胎嬉鬧,心徹底放回了肚子裡。
田晴攆走霸在牀邊的雙胞胎,摸了摸老兒子的頭,“老兒子還難受不?”
連青川搖頭,“媽,你別擔心,我已經不難受了。”
沫沫摸着小弟的腦袋道:“媽,向主任說小弟比以往強上不少,這次能提前出院。”
田晴眼眶子紅了,小兒子身體不好,早產是一方面,主要還是營養跟不上去,這兩個月多虧了閨女買到羊肉補身子,要不小兒子這次又要遭不少罪,都是他們做父母的沒用。
連國忠心裡也不是滋味,拍了拍田晴的肩膀安慰。
雙胞胎心裡一直惦記着向主任的事,病房人不少,不是說話的地,拉着連國忠出去。
沫沫心疼還要上班的父母,開口道:“媽,一會你和爸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和青義就行。”
沫沫和雙胞胎陪小兒子住院是常事,田晴放心的很,“行,等一會我們就回去。”
母女兩人聊了一會,連國忠才帶着雙胞胎回來,雙胞胎走在連國忠身後,對着沫沫擠眉弄眼的,沫沫懶得在翻白眼。
連國忠壓根沒把向主任相中閨女的事放心上,他選女婿又不是選家世,看的是女婿人品,當然女婿人品過硬,家裡糟心事太多也是不接受的,反正歸根到底,連國忠一切出發點就是閨女一輩子舒心順心。
第二日,早飯是田晴和連青仁送過來的,沫沫沒看到連國忠問,“我爸呢?”
田晴嘆氣,“你小叔天沒亮就到了,也不知道是幾點從家走的,你爸讓我幫他請一天假,把連秋花的工作辦妥。”
沫沫怕連秋花又作妖,不放心家裡,等田晴走了,沫沫給雙胞胎留了糧票和錢,囑咐照顧好小弟,緊忙離開了。
沫沫騎得急,十二分鐘到家,推門進屋,小叔正和爸爸聊天呢!
連國忠見滿頭是汗的閨女,問,“出了什麼事了?”
沫沫擦了汗,“沒出事,好久不運動累的。”
連國忠心放回了肚子裡,見閨女還站在門口,催促着:“快去擦擦汗,別感冒了。”
沫沫擦乾了汗,跟連愛國打招呼,“小叔。”
連愛國忙應着,“愛。”
至於連秋花,沫沫直接無視了,坐在爸爸身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着松子。
連國忠見閨女這是要聽的意思,心裡有些疑惑,閨女是不是對連秋花的事太關注了?他可不信是沒運動累出汗,這點眼力還是有的,明顯是騎的太急了。
連愛國見沫沫坐下後,語氣有些埋怨的道:“大哥,你看你這麼有本事,咋不給你侄女弄個正式工?臨時工多沒面子。”
連國忠沉着臉,“你以爲我是誰?上下嘴脣一碰就弄個正式工?你要不願意臨時工就別幹,我還省的還人情。”
連愛國忙賠笑,“你瞧你還急眼,我這不是說笑呢!”
連愛國可會算賬,農村可不管你是不是正式工,反正進城工作,他臉上就有光,以後連秋花在嫁到城裡,不說彩禮,就是以後的好處都是數不盡的。
連愛國見連國忠不惱了,大咧咧的問,“大哥,城鎮戶口你真沒門路?”
連國忠看了一眼連愛國,“沒有,不過你要是捨得花錢,也能有戶口。”
連愛國一提錢秒變鐵公雞,臉不好看,連秋花太瞭解爸爸的德行,只能自己問,“大伯,要花多少錢?”
連國忠指了指房子,“一棟房子的錢,只要你有錢在這裡買房子,就可以遷戶口。”
連愛國瞪着連秋花,他纔不會給閨女花錢呢!想到房子眼睛亮了,“買什麼房子,秋花的戶口牽到大哥這裡不就行了。”
沫沫吐槽,真虧小叔想到這個主意,不過要失望了。
連國忠冷笑,“你就別想美事了,要是按你的想法,豈不是城鎮有親戚在的,爲了工作都遷戶口,還不亂套了?”
連愛國恍然,“是我想的簡單了。”
可心裡卻不以爲然,他們做了這麼多年兄弟,他還不瞭解連國忠?連國忠心思縝密,做事一定有後手,什麼亂套,拿話壓他罷了。
而且他心裡會算數,爲了女兒逼連國忠不值得,女兒是要嫁人的,兒子纔是自家的,好刀要用在刀刃上,他要等小兒子長大了再用。
連秋花一直低着頭,暗恨爸爸重男輕女,想到連鬆,目光陰沉沉的。
沫沫一直觀察着連秋花,同情的看了一眼小叔,親閨女這是連親爹都記恨上了。
沫沫納悶了,連秋花到底隨了誰?
連國忠看了眼時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連愛國拉着連國忠,鐵公雞是每一分錢都要省的,“大哥等一會,還有件事。”
連國忠喜歡乾脆利落的,特別不待見連愛國磨磨唧唧的樣子,“啥事,快說,別墨跡跟娘們似的。”
連愛國討好的道:“就是秋花住宿的問題,我尋思住你這裡也放心。”
還有句話未說,還能省下不少糧食。
連國忠盯着連愛國,他安排連秋花的出發點,是想保護好自己的家,可不是給家裡招麻煩的,果斷拒絕,“學校有寢室,一學期一塊。”
連秋花猛地擡頭,眼眶滾動着淚水,“大伯,我是哪裡惹你不高興了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一定改,你讓我留在這裡行嗎?”
沫沫有些膩歪了,連秋花除了會哭扮演小白花,沒別的套路嗎?
沫沫見連秋花要開口,搶了話,“小叔,你看我們家就這幾個屋子,我馬上要考大學了需要安靜,雙胞胎眼看成了大小子也不方便,家裡實在沒地方。”
隨後沫沫又一臉爲難的道:“要不我去住寢室,把房間讓給秋花。”
沫沫見連秋花變了臉,心裡冷笑,想演小白花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連愛國這回不拿沫沫當背景板了,這個侄女不簡單啊,比自家閨女高明不少,先是鋪墊她需要安靜學習,後又玩了以退爲進,捏住了他不敢同意,堵死了他所有的路。
連愛國乾巴巴笑着,“哪能讓沫沫去住寢室,你爺爺知道還不打斷我的腿,秋花住寢室挺好的。”
連秋花氣的吐血,連沫沫生來就是克她的,身體裡的血液在叫囂,連家有她就不能有連沫沫。
沫沫見連秋花這麼快平復了,總感覺,連秋花正憋着大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