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靜看着金牙狗滿臉色迷迷的神色,再一次笑着問:“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金牙狗似乎沒有聽到“夢中情人”的問話,依舊沉浸在美好的意淫之中。
“您好,請問您叫什麼名字?”當吳靜第三次提問的時候,圍觀的人羣中爆發出一陣鬨笑來。
刺驢一急,身子一閃,搶到鏡頭前,大聲說:“他叫金牙狗。”
圍在他們旁邊裡三層外三層的觀者們一聽刺驢說話,趕忙朝金牙狗望去,只見金牙狗滿嘴金黃色牙齒,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頓時一陣鬨笑。
刺驢雙手一揮,朝着衆人大吼一聲:“你們這些膽小鬼,怎麼能嘲笑這樣一個勇敢救人的英雄呢?你們知道他爲這個社會貢獻出多少精神食糧?”
衆人一聽,笑得更歡了。
這一切,盡被葉學清用攝像機拍了下來。
吳靜是這樣想的:面對三個孩子落入深深的湖水中,在衆人充當看客的情況下,金牙狗這樣的人能夠奮不顧身地下水救人,肯定有一顆金子般的心靈,肯定有一片純潔的內心世界。然而,當她感覺到金牙狗臉上無限淫蕩的表情竟然長時間凝聚在她的身上時,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跟。天啊,又來了一個色鬼!看來,英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正在扛着攝像機的葉學清此時像是扛着一箱幾十公斤的炸彈似的,身子一陣又一陣的搖晃,他與吳靜被稱作是電視臺的“金童玉女”,這在海中市大街小巷人人皆知,此刻見吳靜受辱,正與吳靜處於熱戀之中的他,如何不怒火上升?但是他知道,必須控制內心的怒火,如果朝金牙狗這樣的人發火,不出一個小時,一條條緋聞將鋪天蓋地而來。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爲了及時扭轉尷尬的採訪局面,吳靜腦子一轉,及時將話筒轉移,對準了金牙狗身邊的刺驢。
“請問這位先生,您貴姓?”吳靜提出的第一個問題,依然沒有改變。
金牙狗剛纔出了個大洋相,令賀森非常的不滿,現在,輪到採訪刺驢了,賀森的一顆心放了下來,他知道,刺驢的忽悠能力比金牙狗玩兒得高,他天天被警察抓進來放出去,成爲看守所的常客,應付兇狠的警察尚且面不改色心不跳,此時面對美麗的女記者吳靜,自然是不在話下罷?
賀森正想着,只見刺驢一挺胸脯,一臉壞笑,道:“吳靜小姐,我是你的鐵桿粉絲,你的名字早已融入了我身體裡的每一顆細胞之中,然而,您卻不知道我的名字,這是我長久以來最痛苦的一件事,所以啊,今天趁着這個機會,讓您聽聽我這個普通而不凡的名字,由於我的臉很長,又很紅,所以,我的兄弟們朋友們都叫我刺驢,你認爲這個名字好聽嗎?”
吳靜一聽,又氣又怒,老天爺啊,我吳靜招誰惹誰了,怎麼今天採訪的人物都是這些貨色?
雖然滿心的憤怒,吳靜依然用最大的毅力保持着面如桃花狀,笑道:“謝謝你,我以後一定努力工作。請問你今天爲什麼要
賀森直直地盯着刺驢那張又紅又長的臉,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刺驢啊,別***擺譜了,簡簡單章地回答不就成了?
只聽刺驢笑道:“吳小姐,我覺得你這個問題提得實在有些幼稚,你想啊,三個可愛的小孩子不小心掉到了那麼深的湖裡,我們這些大老爺們能見死不救嗎?如果見死不救的話,那還算個爺們兒嗎?既然不算個爺們兒,那脖子上那顆腦袋是幹啥用的?跟夜壺有什麼區別暱?吳小姐,你同意我的觀點嗎?”
刺驢雖然說話粗俗,但在周圍的圍觀者中卻引起了共鳴,大夥兒紛紛讚歎:你真是個爺們兒!你老人家可真是個爺們兒啊!
也有一些圍觀者偷偷地罵一聲:***,說你能你還上天了?
刺驢不待吳靜繼續問話,再次對着話筒,道:“吳小姐,這個地球上的每一個人,誰不是父母生父母養,誰不是吃着糧食呼吸着空氣長大的?孩子是這個社會的未來,每一個孩子都是這個社會的天使!看到這麼可愛的天使落入水中,如果沒有一點同情心,良心何在?道義何在?生命何在?”
賀森眼一暈,此刻的刺驢哪有一點黑社會的樣子,分明就是社會新青年嘛!
吳靜舉着話筒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因爲刺驢說得時間太長了,她的手臂太累了。
更加痛苦不堪的,是肩扛攝像機的葉學清,身體更是一陣飄搖,眼睛微微呈現眩暈。他此刻最大的願望就是,將攝像機砸向刺驢,然後狠揍這小子一頓。想歸想,他依然用力扛着攝像機。他如果真的出**刺驢,那麼,他將會落下一個“毆打英雄”的罪名,這等於向全市市民渴望正義的的情感挑戰啊,他可不敢玩這個火!
刺驢終於在唾沫腥子胡亂飛濺之中講完了他“爲什麼落水救人”的原因。
站在刺驢旁邊的賀森,差點笑歪了鼻子,好個刺驢,真是“三寸不爛之舌”啊,高,實在是高!
吳靜長長地呼一口氣,繼續問道:“您在救人的過程中,想到過生命危險嗎?”
刺驢清了清嗓子,笑道:“吳小姐,我依然認爲您提出這樣一個問題是一種弱智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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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靜俏臉微紅,美目含怒,但又不好發作,她畢竟是海中市第一美女,她的影響力遠遠超出天天在電視上講話的那些公衆人物。
只聽刺驢繼續道:“有一句詩是這樣說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二者皆可拋’,我個人認爲,這首詩是不符合實際的。爲什麼這麼說呢,你想想,在這麼深的湖水裡,三個可愛的天使在爲生命的延續而掙扎,如果救人者考慮到生命的危險,那他還下水救人嗎?也許會。你再想想,對於我這樣一個重點大學本科畢業的優秀青年來講,如果在困難面前退縮,能幹成事嗎?”
天啊,賀森一下子又成了詩人?
衆人暈倒。
賀森想吐。**